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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爱

 

迟烁发烧了。

白月清睡在地上,睁眼就看见迟烁在一旁缩成团,原先的被子到了自己身上。

他瞬间酒醒,骂了声,快速拿起手机。

庄园里没有安排家庭医生,喊人过来得两个小时,最快得去市里。

白月清挂了通话,再看向迟烁时脑海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蹲下就开始扒迟烁衣服。

过了会,清晨忙碌的阿姨都看见大少爷抱着一个几近赤裸的青年冲出去。

迟烁身体上本来就有伤,只要稍微一看就让人浮想联翩。

消息通过管家传到了另一边。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烟灰落在西裤上都无知觉。

迟烁再醒来临近中午,手上贴着胶布,意识还处于朦胧中,他看着天花板,下意识喊了声高行知,紧接着愣了下。

高行知不在这里……以后或许都没有高行知……

迟烁倒吸一口气,心跳猛然加速。

他翻动身体,企图寻找呼叫按钮,目光一瞥,竟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两盒药,他连忙凑过去,慌张地把盒子打开。

高行知从没停过药物,但迟烁对他的依赖有增无减。待吃下药物后,他靠在床头,大口喘着气,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孤寂和空虚。

迟烁眼眶又红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病房门被打开。

白月清出现了,他换了件半透明的白色流苏上衣,领口大开,内里没有穿任何东西,同色长裤将腿显得奇长无比。

“十分钟,衣服换了跟我走。”白月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往沙发上一坐。

迟烁滚了滚喉咙,压下酸意,抓住手提袋说,“我要先办身份证和手机号。”

白月清摆了摆手点烟,“速度。”

迟烁立即翻身,拿着手提袋去洗手间。

待洗漱完后,打开袋子一看,他又头大了。

是套皮夹克和背心,很宽松,裤子几乎要拖到地面,鞋子是厚底的,这些穿在他身上无比显大,皮肤的勒痕和吻痕都没淡去,毫无掩藏的暴露在空气里。

“有别的衣服吗。”迟烁不自然地走出去,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几个月前他几乎就没穿过低领的衣服,何况是背心。

“手给我放下!”白月清看着他捂衣服的样子就来气,又骂了句土包子,叼着烟两三步来到跟前,“丝巾呢。”

“咳……袋子里。”迟烁不习惯烟味,偏过头把左手的袋子递给他。

白月清翻了个白眼,抢过袋子把印着logo的丝巾拿出来,手法娴熟地缠在他脖颈上。

“记住,你是跟我出去,头抬起来。”

白月清夹着烟,拍了拍迟烁茫然的脸,“我白月清光名字就能把人吓死,你这幅样子想丢光我的脸吗!”

脖子上又绑了东西,迟烁扭了扭,干巴巴说了声知道了。

白月清带他出了病房。

原本迟烁还想去精神科解决性瘾的事,但被白月清拦下,丢给了他一个没有包装的小药瓶,叫他一天吃两片。

迟烁诧异又谨慎,他知道,高行知喂他的药片都是从这人手上拿的。

一路上白月清没有过多解释,大步跨出医院大门。

加长豪车等候在外,随行的还有三辆安保车与一辆管家坐的保姆车,出行阵仗很大,但凡路过的人都要看一眼。

这是座旅游城市,蓝天白云,远边青山连绵不断。

迟烁长久不出门,透过窗外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下陷入恐慌。

目的地是一家独栋的工作室。

白月清没有带他去办身份证,揪着他去了房,把他抛给了一个造型师。

眼看陌生男人笑着走上来,迟烁惨白了脸,抗拒地往后缩,尖叫地说别碰我。

造型师也吓着了,白月清转身一个巴掌甩过去,没用力,但足够响。

迟烁被打懵了。

白月清冷冷看着他,“再这样就滚回高行知身边!”

“……”迟烁被打得幡然醒悟,是了,他已经逃出来了,不会被惩罚,不能一直这样害怕下去……

迟烁在镜子前坐下。

发尾已经不知不觉到了肩膀,刘海也过了眼睛,高行知想让他留长发,刻意没让他剪。迟烁呆呆地看着,恍惚地记起来,他其实喜欢短发,一点都不喜欢有刘海。

为了高行知,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造型师还在和白月清讨论着发型,说他留长发很合适,迟烁低下头,默默取下指间的戒指,说,“麻烦帮我剪短。”

这话一出来,造型师愣住,又看向白月清。

“听他的,我只要好看。”白月清挥了挥手,直接走向旁边沙发。

造型师和助手都开始忙碌。

迟烁被带去洗头,流水哗哗冲着,纤细的手指按在发丝里,他双手死死攥着,指甲掐进掌心,极力克制着颤抖。

他要做回原来的自己。

……

傍晚,迟烁的照片就通过私家侦探传到高行知手里。

风刮着阴暗的客厅。

保姆已经回家休息了,几百平的两层楼空荡荡,只剩一个人。

高行知坐在沙发里,捏着手机,死死盯着屏幕。迟烁将头发剪了,碎发只搭在额头,巴掌大的脸清晰地显露出来,白月清是搂着他的,可迟烁的表情一点都不紧张,他还把戒指取了……

这一刻,他都开始怀疑白月清是不是别有用心。

他想把迟烁现在就拖回来,真正打断腿,关在地下,最好把他奶奶也控制住。看过这张照片,高行知黑暗面被激化到最大,想了无数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但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可以再等等……他不信迟烁真能离开,只要再等等,迟烁会想明白。

想到这,高行知又生出一股浓浓的厌烦,盯着天花板,眼底越来越红。

就在这时,杨总来电话了。

“月清……和你弟弟关系如何。”

通话里,向来沉稳的声音难得多了一丝犹豫,高行知听出了不对劲,支起上身坐好,没有立刻开口。

电话那头,杨总声音顿了顿,语调变沉了些,“他把你弟弟,带到自己母亲留下的庄园,睡在了主卧,一整夜。”

那间主卧,白月清从不让人进,管家定期打扫完就要锁上,就连养父杨竞本人也只踏进过一次,也就那一次,出了事。

高行知一下站起来,捏着手机的五指收紧。

但仅仅一瞬,他就恢复理智。

白月清不可能对迟烁下手,对方资产捏在他手里,包括公司的漏洞也一清二楚,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乱来。

但杨竞看不到这层利害关系,一来那些资产在他眼中不过九牛一毛,二来那间卧室太过重要,他就是在那间房……醉酒侵犯了自己的养子。

电话这头,高行知调整好语气,无比疲惫地说,“不清楚,他们很少见面,每次我都在场,白月清喜欢逗他。”

说完他顿了顿,又说,“他的确很在意迟烁,喜不喜欢不知道,但可以确定,迟烁一定不喜欢他,如果他们真上了床,那也是被强迫的。”

杨竞问,“你确定?”

“除了我,他不会喜欢任何人。”

高行知云淡风轻,又说,“杨哥,做笔交易如何?”

……

风城是个旅游城市,一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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