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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一次和无数次没有区别”

 

动。

“我们待会还有事,你忘了吗?”秦鹤说,吻了一下纪垣的唇。不是那种交换唾液的深吻,而是嘴唇一碰即离,轻描淡写得就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偏偏纪垣猛地往后一退,身体整个儿都挨在墙上,显然根本没有习惯被这样日常亲吻。秦鹤无奈,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亲你一下,没做什么。你以前和我哥不亲的吗?”

“……我们不会每时每刻都亲。”纪垣轻声说,声音带着情欲未褪尽的朦胧。秦鹤毫不脸红,笑眯眯地帮他挨个系好扣子,又将制服整理成庄肃的原样。“今天晚上、相片、纪念物,纪垣不会割舍,秦鹤也无法强求。不过,能搬进新家,总归也算阶段性胜利——反正这些东西今天收拾完,就是往柜子里一锁,总比在以前的家里到处碍眼好得多。秦鹤按捺下心里的不悦,走进书房,看到储物箱上横放着一张被卷起来的巨幅照片,用橡皮绳仔细地捆扎着,是后勤部统一制作的尺寸,一看就知道是纪垣从旧屋的墙上取下来的和秦鹣的合照。怎么连这个都带过来?照片往云端上一传不就好了吗?他在心里腹诽,面上丝毫不显,毫无芥蒂地在纪垣旁边坐下来。

“我们的照片到了哦,垣哥。”秦鹤开心地说,像个迫不及待献宝的小孩子一样,在纪垣面前展开照片。38寸巨幅照片上的两人并肩而坐,纪垣稳重端方,秦鹤意气风发,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十足相配。

“很好看。”纪垣真心地夸奖道。他们看完了照片,纪垣正想把储物箱合上、收进柜子里,刚挪动半步,秦鹤把照片放到一边,突然欺身而上,猛地扑倒了哨兵。

“小鹤?!”纪垣猝不及防,精壮后背压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这一下天旋地转,他直接躺在了地板上。秦鹤大半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亲昵地道:“一个下午没见到垣哥了,有点想念。”即使是平躺的姿势,纪垣胸前那对肥壮的厚乳也尺寸不减,隔着薄薄的家居服高高挺着,秦鹤看着眼热,脸埋进乳沟里蹭了又蹭。

“你……”纪垣哑然,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定例——秦鹤积极火热,而纪垣虽然不主动,但也很少抗拒。秦鹤对纪垣的顺从很满意,而更让他愉快的是,和秦鹣紧密相关的一大箱遗物就在旁边,就好像在见证这场亲热一般。他一手隔着布料轻轻捏玩着纪垣挺立的乳尖,一边抬头,和纪垣轻轻碰了碰嘴唇。

“好喜欢你啊,垣哥。你也喜欢我吗?”秦鹤亲了几下,总觉得不够,又恃宠而骄地问。

“嗯,喜欢。”纪垣回答。秦鹤看着他温和包容的笑,几乎整个人沉溺进去,又俯身和他交换深吻。

——上篇完——

埃利斯趴在冰川旁很久了。它刚吃饱了磷虾大餐,此刻天气一片晴朗,既不刮风也没下雪,冰川之外是如镜的湛蓝海面,安静得连虎鲸游过的波纹都没有。埃利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象海豹的嘴很大,尤其是打哈欠的时候,它觉得自己这个哈欠打得气势如虹、威风八面,整个冰川上的鳍足动物都不会有它十分之一的王霸之气。

一只南极长毛兔从它身边跑过去。它一边跑,一边说:“来不及了,要来不及了!”埃利斯被它吸引了注意力,它看向长毛兔奔跑的方向,看着它冲过一小段距离的冰原,跳进了一条地面的裂缝里。象海豹的食谱上没有兔肉,埃利斯一向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小生物的,但今天,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或者只是想找些乐子,它跟着长毛兔的足迹,来到了那条裂缝边,探着头往里看。

裂缝里黑乎乎的。埃利斯努力伸长脖子往裂缝里看,一不小心,整个海豹就滑进去了。它在黑暗里掉啊掉啊,足足掉了三分多钟,才“啪”地掉到了底。

坑底四面都是冰。这大概是冰川时代留下来的无数冰洞之一,埃利斯看了一圈周围,从唯一有亮光的出口艰难地钻了出去。外面是宽阔的雪境,天空依然是敞亮的,空气冷得仿佛能凝固,皮肤上感受不到一丝风。埃利斯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着,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嘿,海豹,你从哪儿来?我们雪原上可没有你这样的海豹。你要去白王后陛下的茶话会吗?”

埃利斯转头,看见一只衣着体面的企鹅。它的头上戴着高高的礼帽,手里拿着又小又短的黑漆手杖,身上还穿着燕尾服——不对。埃利斯眨了眨眼,确认企鹅没穿燕尾服,那是它自己的毛发,前白、后黑,分叉的小尾巴随着行走左右摆动。它只在脖子上穿了一个套头领巾,中间系着一个红色的领结,其他服装部分都是由它原本的毛发颜色构成。

这么特别的企鹅,在冰川上可不多见。埃利斯想。想必它说的茶话会是个好去处。“你好,企鹅……”它顿了一下,觉得这么称呼一位体面的企鹅有失礼貌,于是趁着余音未消,连忙加上:“……先生。我从冰川那里来的。我也想去白王后的茶话会,可我不知道在哪里。”

“那你跟我来吧。”企鹅说,抬起一边翅膀。埃利斯茫然了半秒,意识到什么,连忙伸出前肢,和企鹅的翅膀勾在一起。两只动物的前进速度都不快,它们手牵着手走了一段,埃利斯看到在被白雪覆盖的平原上,有融化的雪汇成的小溪流,上面还漂浮着碎冰。埃利斯故意身体一滑,“噗通”一声就滚进了溪水里,从飘着浮冰的水面上探出一个头,对它说:“我在水里更快。企鹅先生,让我带你去吧,我们保准赶得上。”

“那可不能弄湿我的衣服。这可是特意为白王后的茶话会准备的套装,我刚刚才从帽匠那儿拿回来的呢。”企鹅认真地说。埃利斯同意了,它低头让企鹅跳上来,感受到头顶的重量后,它维持着头和背在水面上的姿态,向企鹅所指的方向游去。它们顺着小溪进了王宫的花园,埃利斯发现企鹅先生似乎在白王后的宫廷里地位超然,它们经过门岗时,侍卫们立刻就让开了。原来企鹅先生就住在这里,刚刚只是出门去帽匠那儿拿订做的帽子啊……埃利斯这么想着,回头看一眼正在排队过安检的动物们,长长的队伍看不见尽头。企鹅先生拍拍它的头:“快进去,埃利斯。别让王后陛下久等了。”

茶话会很开心,白王后坐在上首,埃利斯看不清他的身形,只有身旁的企鹅先生是清楚的。王座下摆着七八条长桌子,企鹅先生坐在第一张桌的上首,总是在和埃利斯讲话,还不停地挥手让仆人端来小点心让埃利斯品尝。几杯茶下肚后,企鹅先生说:“白王后陛下的曲棍球比赛要开始啦,我们组队好吗?”埃利斯同意了,它和企鹅先生合作得很愉快,在几乎所有的比赛中都轻松获得了胜利。

埃利斯就这么在白王后的城堡里住下了。它和企鹅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愉快,白王后的茶话会举办得越来越盛大,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有你在真是太好了,埃利斯。几乎整个雪原上的动物都想来我们的茶话会呢。”有一次清点客人名单时,企鹅先生和埃利斯说。它用的词汇是“我们”,就好像茶话会是他们俩共同举办的一样。埃利斯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表达。

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埃利斯在白王后的花园里玩耍的时候,雪山突然崩塌了,海啸般的雪将埃利斯冲出了花园,把它晕头转向地冲到了茫茫雪原中。“啪!”这是埃利斯的身体撞到冰山上的声音。埃利斯甩甩脑袋,刀尖般的寒风直往脸上头上扑——冰原上正在刮暴风雪。冰风凛冽,刺骨的寒意无处不在,即使有着厚厚的皮肤和脂肪,埃利斯都开始感觉到冷了。

企鹅先生怎么样了?除了冷以外,这是埃利斯的第二个念头。它被裹挟在冰雪里被往外卷时,一边挣扎一边无意间瞥到,灾难般的雪崩也覆过了白王后的王宫。在被积雪盖过身体以前,埃利斯终于挣扎着开始动作,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让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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