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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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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要打的是鲜切花市场

让小学生们震惊的是,对农村大席充满好奇心的城里人竟然不少。

江海潮离开王家的时候,已经有三四个人过来随份子,非得尝尝村里的斋饭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修远大大和大妈要忙死了。因为斋饭的主角是豆腐啊,大盆的油豆腐烧肉和豆腐烧肉必不可少。

江海潮带着妹妹走之前,还特地跟杨婆奶强调,今天大棚别开放采草莓了,所有的草莓都采好了拿到靠田路边去卖。

如果有人问,就说田里路不好走,怕他们摔跤。

大棚门必须锁着,省得有人跑进去,万一撞到了,回头还得找他们家麻烦。

这个周末先这么来,下个礼拜再开放。

反正到时候也过了头七了,没那么多讲究。

如果有人问起死人的事,就说小福生是喝醉了酒栽在田里冻死了。

王大伯还挺不高兴的,感觉他们是想推卸责任。

江海潮半点都不给他脸:“让城里人都晓得我们村里出了个小偷,你高兴啊。你不在乎,王明明以后还做不做人啊?以为传出去好听!反正我在学校只会讲,王明明爸爸是一脚踩空摔死的,绝对不说他是贼!”

校长在旁边帮腔:“是啊,这个传出去不好听。小孩子讲话又没轻没重的,以后小孩拿这个笑王明明,娃娃听了心里也不舒服。”

于是三下五除二,这件事情就定性了。

江海潮看见小福生被转移到棺材里,这才放心回学校去。

侯主任看了半天热闹,特别稀奇:“他们家里人竟然不闹?”

不是说农村的家族都特别抱团特别厉害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一个家族都站出来,不吵个天昏地暗打的鸡飞狗跳,以后都没脸出门见人。

江海潮奇怪:“他哥哥嫂嫂已经出来了呀。”

“他们一大家族就哥哥嫂嫂吗?难道没有其他人?”

“有啊。”江海潮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把他从田里抬回来的,就是他远房堂哥。那一圈都是他们家族的人。”

侯主任更加稀奇了:“那他们怎么不帮忙讲话?”

“因为我们村讲道理呀,帮理不帮亲。”江海潮认真道,“他完全是咎由自取,又不是我们家的责任。我们家都已经帮忙办丧事了,谁还能不讲理呀?”

侯主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种事向来是死者为大,谁拳头硬谁嗓门高谁说了算。

哪有这么好讲话的道理?

江海潮想了想,倒是给出了个解释:“因为我们这里不讲什么宗族呀,破四旧破的好。”

所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不管电视上的农村是什么样子的,反正他们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两个家族为了点小事,能够直接扛锄头械斗。

他们这里,宗族约等于没有,除非是两家关系本来就好,碰上事情的时候才会帮腔。假如平常都不来往,就凭一个祖宗想让人家站出来帮你说话,谁搭理你呀。

就好比他们家跟她奶奶还有她叔叔基本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份上,如果换成那种宗族力量特别大的地方,肯定会有族长之类的角色出面调停。

尤其他们家现在开始兴旺了,能包工给人做了,那族里的人必须得冒头,要求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可事实上,从来就没这回事儿,大家都自由的很。

甚至连她奶奶都没出来占点便宜,大家还是当彼此不存在。

侯主任听着当真感觉长见识,果然一个地方一个规矩。

他还指着江海潮对海音开玩笑:“我看你姐姐聪明的很啊,比你都灵光哦。”

瞧瞧她办的这事儿,大人都未必有她想的妥贴。

把政府跟学校都拉上,他们家的包袱就直接甩出去了。

江海潮振振有词:“本来帮扶孤儿就是政府和学校的责任啊。”

侯主任笑着直摇头。

他可不相信这妹头没私心。

假如没学校和政府出面表示另外有减免和补助,学校还掏钱租了地的话,那一家子绝对不可能这么好讲话,死活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他倒真不觉得他们有多贪婪多无耻,只能说人之常情。

毕竟如果外人不掏钱的话,勒紧裤腰带养侄子的就是王家大伯两口子了。

谁又能不给自己多争取点利益呢。

侯主任又一次强调:“你个妹头真的很精哦。”

海音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大姐最聪明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是天才,她都觉得大姐比她聪明多了,从小到大都是。

毕竟书本上的知识多简单呀,人才是世界上最复杂的。

看,原本小福生的意外死亡是颗炸-弹,大家都想藏着掖着。

可现在大姐就把他的丧事变成了农家乐的一部分。

那些城里来的客人是真不忌讳啊,除了兴冲冲地报名交钱去吃大席之外,还有人对办丧事充满了兴趣,愣是跑去听了半天吹唢呐,完全不嫌吵。

然后大姐就做主把这些吃席的份子钱全都交给王明明了,加在一起也有五六百块呢。

除了她家聪明的大姐,谁能想到这也能挣钱?

然而最最聪明的江海潮对着侯主任拿来的试卷直接绝望了。

为什么这些符号数字以及汉字单个看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合在一起她却猜不到它们到底想让她干啥?

侯主任也忍不住要叹气。是他痴心妄想了,聪明分很多种,这妹头的聪明显然不是主要放在学习上。

江海潮的心态倒是挺好的,做不出来奥赛卷子也不伤心,因为在她看来,那跟她的世界本来就没啥关系。

她又没痴心妄想跑去一中上什么竞赛班,她只不过是要去蹭个课而已。

她真正的智慧都用在挣钱上了呀。

所以一放寒假,她倒霉的小伙伴们被迫待在县城继续补课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带人去开拓新战场了。

哪个战场?

当然是卖花的战场啦。

毕竟现在卖衣服已经走上正轨,连服装厂都已经从江口搬回来了,不过没继续待在祠堂里,而是用了以前被单厂的厂房。

之所以不选择老服装厂,是因为那儿已经成了固定的篝火晚会现场,重新换地方不太合适。

留给江海潮能发挥的空间,自然也只剩下画服装设计图。

而画画对她来讲,本就是最轻松不过的事,她有大把的时间好好去卖花。

说起这事儿,小学生们还挺郁闷的。

毕竟那个毛巾花盆,大家都觉得好看。里面种上两种花,批发价才25块钱而已,怎么看都比13块钱一盆的杯花划算啊。

可不晓得大人们到底怎么想的,捧花花盆卖的远远比不上杯花。

尤其是花鸟市场的那些老板,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找到了湖港镇,却不管江海潮如何推销,都只一门心思认准了杯花,对捧花只是看一看夸一夸,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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