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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_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孟冰雨周末又迎来和母亲的另一次约定,赴约前,夏日雪传来讯息,「这次的餐厅要穿正装才能进去,记得打扮好再来。」

她并不喜欢这种突兀的告知方式,手边也没有礼服类的服饰,然而夏日雪没给她抗议的机会,传来地址後就再也没有上线过。

孟冰雨不得已,只好临时向冯千羽借了一件简单的平口及膝黑洋装。冯千羽看不过去,又慷慨地出借一串珍珠项链,好让她纤细的锁骨上不要一片空白。

稍微化好淡妆後,孟冰雨准时来到餐厅。脚下的高跟鞋不常穿,十分磨脚,她走上高高的阶梯时颇为吃力,一时重心不稳,慌乱地想伸手去抓扶手,一阵力道轻轻在她腰後撑了一把。

孟冰雨回头,身後的青年没有冒昧把整个手掌抚上她的身t,而是用手背在腰上扶了一下,确定她稳住重心便马上ch0u开。那人微微点头致意,越过她继续朝阶梯上走去。

孟冰雨隐隐觉得他有些面善,但又不记得曾经在哪里看过,只好先压下困惑,走进餐厅。

在柜台报上夏日雪的订位後,服务生却把她引到已有人落坐的位置。

方才的青年闲适地望着窗外啜饮红酒,听见她的脚步声,回过头,恰好见到夏日雪从孟冰雨背後挽住她,亲亲热热地说:「小柯,怎麽来得这麽早,等很久了吗?」

「不会,刚到而已。」

座位上的人赫然是方才在阶梯上与她打过照面的青年,对方眉目清秀,浑身透着一点矜持的贵气。

孟冰雨错愕地望着他,又转头看向夏日雪,一个不愿面对的猜测迅速成型。

夏日雪笑容可掬,「这是我的nv儿孟冰雨,快满二十三岁,和你同年,是做公关业的。这是柯老板的儿子,娱乐公司的少东家,柯慕谦。」

孟冰雨脑中轰鸣阵阵,情感上不愿相信,理智上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夏日雪织成的网。从主动提出要见面开始,到上次风平浪静、让她放松警戒的会面,一步步引她掉进陷阱。

为什麽要为她安排相亲?夏日雪到底想要什麽?

「阿姨我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啊。」

夏日雪把孟冰雨强行按着坐下,正要离开,手腕被孟冰雨垂si挣扎般扣住,「这是什麽意思?」

夏日雪俯瞰她的那一眼锐利又不耐,再次g动她心底难言的梦魇,一丝一缕,勒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好像她仍是手无寸铁的孩子,在年幼时因为一点事情不如夏日雪的意,就被施以毒打。

「不要丢自己的脸,孟冰雨。」她扳开孟冰雨无力的手指,对柯慕谦笑一笑,款款地走开了。

柯慕谦态度依然从容,并没有因为目睹闹剧而改变,甚至还冷静地为孟冰雨倒了一杯酒,「都来了,不如还是和我喝一杯?」

孟冰雨的怒火隐隐延烧,更多是胃里汹涌的作呕感,交织着委屈与怨憎。她本想起身直接离去,但刚刚夏日雪那一眼将她钉在座位上,她只能机械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柯慕谦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餐巾,在她惊疑的目光里抬手在她唇上点了下,拭去酒ye,「我刚刚就觉得你有些面熟,听到你的名字就想起来了。你还记得孙霏霏吗?」

孟冰雨望着他的脸,这三个字搅动她最想遗忘的记忆,看着柯慕谦的微笑,久远模糊的画面缓缓复苏。

高中时,孙霏霏把孟冰雨当作有趣的玩具,每天都会想出新的手法来折磨她。

她还记得,有一天寒流来袭。

一走出校门,她就被孙霏霏一把抓住手腕。对方心情似乎格外恶劣,指甲深深陷入她的r0u里,痛得她连连ch0u气。

孙霏霏拖着孟冰雨往她不熟的方向走,孟冰雨被拉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停下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肮脏凌乱的街道,大概是店家的後巷。硕大的垃圾袋堆满两旁,无数苍蝇环绕,还有几只肥硕的蟑螂朝孟冰雨爬来。

孟冰雨吓得往後退,孙霏霏却挥手示意朋友把她sisi按住,不让她逃离。

孙霏霏慢条斯理掐住她的脸颊,「今天姜炎溪跟我聊到,你们国中时会一起在屋顶上画画。」

孟冰雨惊恐地望着孙霏霏,她的眼神十分y郁,像在忍受着什麽痛楚,声音却还是甜滋滋的,「看起来你们以前感情真的不错呢,我好羡慕。」

孙霏霏拉下她的外套拉链,在她吓坏了的恳求中,把她的保暖衣物层层剥下,扔到垃圾堆里,直到她只穿着贴身的薄衣服,在寒风里抖得像一片枯叶。

最後,孙霏霏一把摘下孟冰雨的眼镜,丢到地上狠狠踩了几下,镜片不堪重踩,很快裂成几片。

「孟冰雨,你不戴眼镜好看多了耶,以後也都不要戴了。」

孟冰雨垂着头,小小声地恳求:「你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和姜炎溪并没有什麽关系。」

「我没说你们有什麽关系啊,而且我们又没怎样,没有打你也没有骂你,g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啊?」

孙霏霏笑嘻嘻地踢了旁边的垃圾袋一脚,被惊动的蟑螂四处爬窜,一个调皮的男生拎起一只,在孟冰雨眼前晃了两下後,放到孟冰雨肩膀上。

孟冰雨的尖叫声划破冬日早早就暗下去的天空,孙霏霏和朋友们哄堂大笑,看着孟冰雨拚命想甩开虫子,一缕缕发丝被泪水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终於玩够之後,孙霏霏笑道:「孟冰雨,你这个样子丑si了。你就先待在这边,等不哭了再走吧。」

孙霏霏领着朋友们准备离去,孟冰雨正想跟着离开,孙霏霏却回过头,用力推了她一把,让她跌坐在布满厨余w渍的地上。

「我说了,等你不哭再走。」

他们大摇大摆离去,只剩下孟冰雨孤身站在原地,刺骨寒风慢慢风乾泪痕,只留下脸上紧绷的触感。

近视的双眼因为失去眼镜,望出去的世界模糊不清,孟冰雨只看见街道尽头忽然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快步朝她走来。

孟冰雨怕得想躲,来人却解开自己的围巾,披在她颤抖的肩上,「你没事吧?」

她眯着眼睛,在这麽近的距离下,终於依稀辨认出眼前的少年是刚刚孙霏霏朋友群里的一员,便怕得瑟缩起来。

孟冰雨低下头没有说话,那人站了一会,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又开口道:「沿着这条路出去後,第一个路口右转就有公车站。他们都走了,你赶快回家吧。」

语毕,少年转身离去,孟冰雨在刺鼻的馊水气味里慢慢回过神,一件件捡起自己被脱下的衣服……上面都已被沾染脏w,穿不了了。

最後,孟冰雨拾起断裂的镜片和眼镜支架,收进口袋,抹去脸上残余的泪痕,忽然用力把少年留下的围巾扔在地上。

她不想要加害者的施舍。

孟冰雨慢慢走向巷口,眼前又浮现那个男生的脸,那种毫无意义的怜悯神情,更让她坚定了不想原谅的心情。

那张脸渐渐和眼前柯慕谦的脸重合在一起,孟冰雨喃喃地开口,全身不由自主发抖,「你是那时候拿围巾给我的人。」

「小时候的事,我向你道歉,虽然我并没有对你做过什麽,可是那时我不该袖手旁观。」

孟冰雨猛然站起,动作太急,椅子被撞出巨大声响,引来客人与服务生的侧目与皱眉。她几yu作呕,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端庄的脸,「没有对我做过什麽?你们站在孙霏霏那边对我做的事还不够吗?」

晦暗的记忆蜂拥着窜入脑中,她眼底发热,si撑着不肯落泪,不想再把狼狈的样子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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