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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他与他们

 

他躺在床上,理着现有的资讯只觉得格外头疼。手机嗡鶲般震动,他拾起手机,确认了来电人後扁直接接起问道:「喂?段望舒,怎麽了吗?」段望舒,他少数称的上好友的人,很懂得人情世故,也是唯一对於他突如起来的改变没有感到格外诧异的人。

对面久久未语,後似带些哽咽的开口「刚刚打球对面手段不乾净,张昀融他为了帮我挡球,手指有些变形了,现在我们在急诊室」背景隐约传来医院的叫号声,间或传来轮椅在地面上的滚动声,以及医护人员在问候的声音。

郑响猛地打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机紧贴着耳朵:「你们进去看诊了吗?」段望舒总受些小伤他习以为常了,但若是张昀融那人,恐怕事情并非单纯挡球那麽简单。

电话那头传来段望舒有些迟疑的回答:「还没有。」走廊的灯光有些暗淡,段望舒茫然地站在急诊室门口,视线投向坐在长椅上的张昀融。

「你把手机先递给张昀融,我听他说。」郑响决定直接听取当事人的说法。

「喔。」段望舒呆呆地应了一声,便缓缓走到张昀融身旁坐下,将手机举至他耳边。张昀融神情淡然,微微点头,用有些发闲的嗓音应道:「喂?」

「情况怎麽样?」郑响的语气带着几分焦急。

张昀融垂下眼帘,用捂着的右手碰了碰经保健室护士简单处理过、缠有纱布的指节:「有点疼,我猜是骨裂,应该没事。」

「这种程度叫没事?」郑响无言了片刻,他顿了下,继续问道:「你们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北护,学校附近那间。」张昀融简洁地回覆。电话传来一阵窸窣的杂音,似乎是郑响已经起身准备出门了。「你别急,我们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张昀融嘱咐完,通话便戛然而止,他斜睨着一旁的失魂落魄的段望舒,失笑:「行了,没事。」他用没受伤的手弹了下段望舒的额头。

「其实很痛吧。」段望舒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他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亦青筋隆起,手指在琴键上跳动时是一场视觉飨宴,此刻却被禁锢在绷带里头。张昀融先是愣了愣,敛起眸光,低声道:「嗯,痛。」他顺势埋进段望舒肩上,「借我靠靠。」

此刻他想,郑响,你来晚一点其实也没关系的。

急忙赶到已是二十分钟後,急诊室的自动玻璃门有节奏地开阖,他快步走了进去,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猝不及防的刺进鼻腔,他自觉x的戴起口罩,很快,在走廊尽头看见了张昀融和段望舒的身影。

严格而言,是张昀融窝在段望舒身上的样子。

郑响:「」好的,看起来确实没什麽大碍。

段望舒首先注意到他,连忙把张昀融从肩上扶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招了招手,张昀融认命般坐了起来,眉宇间看着流躺着些许疲态,他点了点头充当回应。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过来:「请问是张先生吗?医生请你到8号诊间做进一步检查。」

三人点点头,跟着护士来到了诊间。在详细检查和拍片後,医生摊开病历本,对他们说:「右手无名指骨裂,需要戴上4-6周的石膏固定,期间要特别小心,避免剧烈活动和碰撞。」

张昀融简单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神情冷静如常。郑响和段望舒也都面有释然之se。

「医生,这样会对练琴产生影响吗?」段望舒突然开口问道。

医生看了张昀融的手一眼,沉y片刻後说:「骨裂的位置和严重程度的确会对手指活动带来一定影响。疗程结束後,需要做复健运动,才能恢复灵活度。即便如此,由於无名指在弹奏时用力相对较轻,不会对整t演奏造成太大阻碍。但为了保险起见,休养期间还是应该避免练习b较恰当。」

听及此,张昀融的脸se才稍加凝重起来。无名指於演奏上本就属於较为无力的手指,这般会影响和段望舒的市赛的。段望舒似是察觉出他的想法,手按上了他的肩:「没事的,去年已经b过了,今年不执着这个没关系。」

随後医生为他包紮上厚重的石膏固定,叮咛了一些注意事项後便离开了诊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两位新人物登场!!!

报!是个绿茶!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会是个绿茶。

张昀融:?

离开诊间後,三人先是静默了半晌,首先由段望舒打破这片沉默。

「抱歉啊郑响,这麽晚还叫你出来。」段望舒挠了挠头,带着歉意的道。

「没事,都是朋友。」他回之一笑,「不用在意。」

「我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去7-11帮你们买些东西吧,张昀融你不还没吃晚餐吗?我去帮你买一些东西。」说完没等他们回应就跑了出去。

两人相视一眼後,便自觉在一旁的长椅坐了下来。

「说吧,到底发生什麽了?」郑响褪去方才言笑晏晏模样,正se问道。

「对方和我之前有点冲突,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想对段望舒下手。」张昀融眼神暗了暗,「他们是朝着段望舒的头砸去的,我当时来不及找到更恰当的方法就直接用手去挡了。」

「完事後我也y了他们几把,都是那种验不出什麽但对一般人痛得要命的伤。」

听完张昀融的话,郑响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啊,装的可够好的。」

张昀融白了他一眼,「彼此彼此吧,你对你哥也装的够呛的。」张昀融很少有这般的情绪波动,一般情况下他更像个冷眼旁观的观众,世间纷纷扰扰彷佛与他无关。除却与段望舒有关的事,他一概不甚在意。

某方面而言,其实他们挺相似的。郑响追逐着吕廷昊,而张昀融和段望舒b肩而行。他们都伪装的理所应当,好像这样就能持有着没有保存期限的关系。

张昀融段望舒几乎从出生就认识了,从郑响认识他们两个以来,他们关系就定型如此。他和张昀融若非恰好撞见彼此的另一面,大概成不了朋友,只能说拥有共同秘密,或许便是让他们友谊得以长久的缘由。他撞见张昀融打架,张昀融则遇见他在吕廷昊前窘迫的样子。总之如此,他们还算相安无事。

「对了,你和你哥最近怎麽样?」张昀融突然开口问道,

郑响脸上瞬间掠过一抹无奈,「突然回国了,老实说我现在不知道怎麽面对他。」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张昀融会意地点点头,也没有追问下去。

「你说,我们这样一直装下去,真的值得吗?」郑响抬眼对着走廊里闪烁的灯光,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帽子是之前吕廷昊寄回来的礼物,连带的是一个不知所云的饰品,他找条绳子绑上就一直挂在身上。

张昀融是个活的通透的,偶偶有些不符年龄的沧桑。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回答:「面具戴的再久终将会被撕开,但若不是别无选择,我们又为何选择如此呢?」

「你我都肚明,追求这些不被祝福的东西注定是痛苦的。所以才会逃避、否认内心的真实渴望。然而……」张昀融顿了顿,眼神幽深,「然而这样的逃避,真的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吗?」

郑响凝视着张昀融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在那片幽潭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他们自知深处深渊,故如履薄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段望舒疾步走来的身影。“刚刚忘记了……”他看着两人不一却同样黯然的神情,玩笑道:「你们这是g嘛,我不在之後就自己忧郁起来啊。」

「恰好讨论起你的数学成绩,发现两眼一黑看不到你的未来这样。」张昀融扯起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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