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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机

 

得闲不记得自己在药庐中等了几天,原矜迟迟不归,他日渐心如死灰。

夜深露重,他吹熄灯火,缩在冰冷的榻上,心比手脚更凉,泪早在眼眶中干涸。

他该知趣的。他早该明白,原矜不回来是不想见他,他做出那样的亵渎之举,怎敢奢求原矜还愿意看他一眼?

原矜不过生性温柔,脾气和顺,便教得他这样恬不知耻贪得无厌。倘若他尚有丁点儿廉耻之心,就该自觉离开这里,而非仗着原矜脾气好说不出一句重话,便心安理得鸠占鹊巢,逼得原矜无家可归。

他早该识趣的。

又过两日,得闲料理好满院药草,把野草都除净;又将晒够的药材收进屋,分门别类整理好。他收拾了前些日子原矜给他买的两身夏衣,再顺走原矜曾借他穿过的一套春衫,全扎进一个灰扑扑的旧包袱中。

得闲环顾满院葱茏翠色,夏已深,应季的草药长势正盛。

他拖着不肯走,不过是想待原矜回来,最后再看一眼心上人。

可他若在,只怕原矜不可能再回来。

得闲擦一把眼眶,没让其中的水意溢出。

就着未落的夕阳,他背上包袱,拿起舍不下的木剑,生怕再磨蹭自己又后悔,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山路方走过一半,天便黑了,得闲只好摸黑继续赶路。其实他不该挑个夕阳西下的点走,只是多日来他清楚自己的拖沓,若不趁今天收拾妥当马上走人,到了明天,他又要寻诸多借口赖着不走。

他舍不得原矜。

哪怕原矜厌恶他,他也想留在药庐。

得闲泪意又起,视线模糊中脚下一绊,慌忙拿木剑撑稳才没摔倒在地。他攥紧剑柄,不许自己掉泪,越是挂念原矜,越是恨起原矜的好来。

若原矜能坏一些,不把他当人,只把他当炉鼎留在身边用,他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得闲硬撑着又走两步,右脚踝剧痛,他抽着气回神,意识到自己崴了脚。

连山都未下,他便将自己弄伤了。离了药庐,他怎是这样一个废物?

得闲心中悲伤,又惶惶不知自己未来在何处,只得趁着天不曾全黑还能视物,匆忙找到个山洞凑合一宿,打算等天亮再下山。

没曾想夜渐深,他肿起的脚不疼了,人却发起热来。得闲烧得迷迷糊糊,满身细汗,不自觉扒开衣襟,要散身上的热气。

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火光隐约出现在山洞口。得闲迷茫睁眼,只听一声惊愕恼恨的“是你”。那人举着火把走来,在他身上重重踹一脚。

得闲认不出来人,虚弱地挣扎,痛苦哼叫一声。

“说!是不是你?里通外敌,引人来屠我们天阳派!”那人将火把往山石间一别,蹲下身掐起他的下颌,怒不可遏,“发骚的贱货!离了我们门派,在这里发情!”

是天阳派的人!

得闲睁大眼,心头涌上难以抑制的惊恐,挣动着抓住对方的手臂,试图掰开那只手。

“若不是你,你怎会刚好出现在这里?前几日师兄他们失踪,是不是也与你有关?”那人手往下,神经质扣住他的喉咙,“你个骚货,是勾上了什么邪魔外道不成!”

得闲被掐得满眼泪花,眼前发黑,险些背过气去。

那人却在最后一刻放开他,带几分疯癫地笑,一把撕下他凌乱的衣衫。

“你以为你是谁?一只被搞烂的破鞋,万人骑的贱货!”

得闲呛咳着缓过气,衣衫已然被撕毁,他赤裸的两腿被掰开,火光下,那人一巴掌扇到他腿间。

“你底下这两个洞当真是销魂窟!不仅要我们整个门派的人没日没夜地操,还要勾引外人也来插一插!”

得闲被打得本能呜咽,身子蜷缩,两口肉穴却微微张着,果真淫荡地流出水来。

“淫贱的骚货!”

那人的手指捅进他花穴,三指并入,粗大的指节刮着他内里的嫩肉,得闲几乎瞬间软了腰,带着哭腔叫出声。他浑身发烫,底下涌出更多淫水,心中只觉屈辱。

他的惊恐渐渐散了,余下清晰的怒与恨。若他还有力气,若他手中有利器……他必要捅烂这人的嘴,捅穿那条喉咙!

那人将下身那根臭气熏天的东西捅进他嘴里,得闲想狠狠咬下,双颊却被一只手卡住,那腥黑的玩意儿在他口中冲撞抽插,直捅入喉咙。

“呃……嗯呜……”

得闲噎得满脸泪痕,喘不上气时混乱又自嘲地想,他强迫了原矜,结果自己一出药庐便到散香期,又遭人强迫——如此算来,这是他的报应吧?

嘴里腥臭的东西撤出,得闲被掼在地上,腿又被掰开。那人挤到他两腿间,手摸到他湿淋淋的肉穴,骂骂咧咧捅几下,便要换胯下的肉具插进去。

那物陷入他穴口时,得闲恍惚又看见原矜,闻到他身上的草药香。得闲仰头,不由得伸手,明知是虚幻,亦不觉痴痴神往。

他直觉身上的疯子强暴过后,不会留他的命。他不再怕了,只遗憾见不到更多山水,这世间亦再无一个草长莺飞的春天等着他。

还有原矜。来世今生,他只怕都见不到那人眉眼温柔,在青苍环绕中对他笑了。

可他要坠落的手却被稳稳握住,凄厉的嚎叫响起,只一晃神,他身上疯疯癫癫的人便飞到一边,滚得满身尘土。

得闲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泪眼蒙眬中,只以为自己入了幻境。他反握住那只手,抓得很紧。

“原矜……?”

原矜手中的剑搁置在地,人也在他身前半跪下,没叫鲜血溅到他一分一毫。他迅速将得闲浑身上下摸过一遍,确认他身上都有哪些伤,再拿过得闲散落在一旁的包袱,从中抽出一套衣衫,抿着唇,仔细给他穿好。

得闲痴了似的任他摆布,直到衣衫穿完,才缓缓回神,一眨眼,泪便如开闸般涌出。

他扑进原矜怀中,哽咽道:“你怎么……怎么还来救我?你既不要我了,就该狠心一些,否则我……我又要赖上你了。”

原矜一顿,似是有些无措,小声道:“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

得闲满心委屈,痴恋地嗅他身上微苦的香,又应激地环住他的腰身不撒手:“你那日一走了之……你都不回药庐,你若不是嫌我,你为何……”

他哭得打嗝,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矜任他发泄,知他是吓着了。他连夜赶回药庐不见得闲,又发现得闲的衣物全都带走,也受了惊吓。焦急地四处搜寻间,他嗅到一丝炉鼎香,待找到源头,见到的便是山洞中的这幕。

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留得闲一人在药庐中,让得闲胡思乱想。

但凡他早一日回来,亦不会出这样的事,叫得闲平白受这样的屈辱。

“对不起。”原矜低道,手落到得闲背上,紧紧搂住他,“以后不会了。”

得闲哭完,在他怀中心安了,闷声道:“那人……死了吗?”

原矜维持半跪的姿势,腿早麻了,却没动,任由得闲依赖地贴着他:“没死,那一剑没伤及要害,只是昏过去了。”

伤及要害容易弄得血淋淋,他怕溅一身血,又吓到得闲。

得闲:“不杀他吗?”

原矜:“杀。”

得闲:“我来好不好?你的剑给我用用。”

原矜低头,和他濡湿却清亮的眸对上,他擦掉得闲颊上潮湿的泪痕,没迟疑,把剑递给他。

得闲握剑,从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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