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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

 

当和辉被凛播放的灵异恐怖片吓到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时,冴出现在沙发旁并及时捂住了他的嘴,遏制了因他的尖叫把大家从梦中吵醒的可能。

冴还没睡,和辉有些意外,但不奇怪。

他看着冴在熟睡的凛面前驻足了一会,然后把压在凛身下闪烁着信号灯的平板抽了出来。

和辉跟着冴回了屋,恋人的气息与体温缓解了他的恐惧。但是睡前被迫看恐怖片的事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和辉罕见地在闹铃响起前醒了过来,看见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因信息提示亮起,迷糊中用指纹解锁并看了一会,觉得手机上的字似曾相识,却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原来是冴的。

他明明记得冴晚上会关机。

又是什么时候录了他的指纹?

困意战胜了一切,和辉把手机屏幕向下放回床头柜上,他想,现在才凌晨四点,离糸师兄弟起床时间还早,再睡会。

现实必与预期相悖,等他真正起床的时候,玲王正饶有兴致地看糸师兄弟做瑜伽,要不是地方不够,他也想跟着试试。

玲王甚至拍了一段vlog并建议凛可以尝试利用视频制作软件加点简单介绍发在自己主页,方便趁着这次话题给自己增加曝光,说不定能接到广告。和辉凑过去看了一下内容,他觉得玲王的提议很好,拍得也不错,虽然凛的脸还肿着……依凛的性格不会在意这些,估计更不愿意把这段兄弟“相处”放给别人看。果然,凛拒绝了,理由同上,冴没表态,却只用了一个眼神就把凛激得青筋直跳。

凛有点应激,冴捧着盐昆布茶想。

从重逢的喜悦中清醒的糸师凛,跟着天道和辉穿过草坪走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他有一瞬间觉得前面的人很陌生。若说身高、体型发生改变是成长的必然,可他觉得和辉连走路的姿态也与以往不同,明明从小就跟着母亲以模特的身份出道了,这种变化可以称得上是毁灭性的……和辉哥这两年经历过什么?

哥哥与和辉哥之间的氛围也不太对,特别是御影玲王在场时。正因为天道和辉当过几年演员,凛才觉得和辉是刻意靠近玲王、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到达现在的居所后,凛一进门就觉得变扭,和辉哥原来是那么爱拍照的人,现在的家居然一张摆出来的照片都没有。相册被随意扔在电视柜上,甚至上面还压着大学课本和笔记。凛在征求过和辉同意后打开相册,发现只有他近期的工作照,没有生活照,出镜的人物只有天道和辉自己。

冴出国后,凛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明明是队友跟不上他的节奏,无法给他传出指向胜利的球,但被质疑和指责的却是自己,连教练也怀疑他的状态。

凛想过向和辉求救,也只是想想,凛明白哥哥是为了和辉哥着想才不让他踢足球的,足球无法为他带来什么,只是一项危险的运动罢了。更何况,自冴离开后,和辉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屈指可数,最长的一次,凛足足有半学期没见过他。

某次因和辉归来被迫陷入地狱式补习的凛,在留宿时意外发现和辉非常害怕鬼怪后,得到了睡前半小时的喘息,从而发现客厅的照片墙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动——和辉哥和哥哥的合照多了几张。不是错觉。凛仔细找了找,确认那些是除新闻外没再见过的冴,他想,原来和辉哥去见哥哥了,还不止一次。

好羡慕。

他也想去,他想亲眼见证哥哥自由的足球,问出自己心底的迷茫,想问自己代替哥哥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只是机票很贵,自己攒的零花钱远远不够,和辉哥变得那么忙大概也是为了赚旅费……哥哥出国那么久基本不与家里联系,父母也从未提起可能会去看哥哥,只是定期寄去盐昆布茶。

和辉哥是哥哥的朋友,不是我的。

哥哥在想什么?

我该成长到怎样的高度才能与哥哥重逢。

很寂寞。

当real的工作人员出现在糸师冴面前,并同他的父母开始洽谈时,天道和辉当机立断请了一位西班牙语的外教给自己和冴上课。和辉学得很快,并且强制冴日常生活也使用西班牙语同自己交流。近一个月里,冴终于领会了临近期末考时凛被按头补习的痛苦,甚至体会了一次和辉看笨蛋的眼神。

不得不说和辉的决定是正确的,当他踏上那块陌生的土地,发现自己甚至能听懂几句并简单回应后,心底的不安减轻不少。只是现实没有给他原地整顿的时间,需要克服的难题接踵而至。世界很大,脱离局限于日本的狭隘视野,天才庸才不过一线,为了名利,有天赋又拼命的人太多,因人种和年龄被歧视、排挤并不稀奇,性骚扰就过分了些,他随时会被这座巨轮甩下,无声地溺死在海底。

他不会退缩,只是难免在复盘后的思考时间里有被动摇的时候。比如还在日本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在和辉退出后,选择给凛传球呢?为了梦想,为了约定,他相信凛会来到他身边,兄弟二人——

每次往返近30个小时的行程和近四十万日元的开销,一年尽量见他五次以上,多数时候获得的不过是一个亲吻,一个拥抱和内存卡的影像数据,甚至因他的训练安排连留他过夜都做不到。和辉虽然是天道集团的独子,家里却在发现他乐于工作从工作室领工资后,除逢年过节,不再额外给他零用钱,少年人怀着满腔热血觉得花自己赚的钱特别浪漫,旁人还当和辉是有野心的新秀,根本劝不动。

明明可以视频。如果是别人,冴会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可这么做的人是和辉,他讲不出一句拒绝的话。那些狼狈的真实,无法和父母弟弟倾诉,冴清楚自己信任和辉,所以才将他当做能够停靠和补给的港湾。他和辉是自己冴再度出发的勇气和愿意携手的未来。

的数学。

“如果只是想和女星结婚,挺简单,多数情况下你有钱就行了。”

“但是如果想维持这段婚姻,不只是有钱这么简单的事。”

“你了解演员的工作和知识素养……”

“男性婚后身材管理和女性孕期陪护,子女教育和职业冲突……”

“如果实在没办法走到离婚那一步,首先你要对自身有明确定位,离婚后有可能再找到比自己现在妻子优秀的……”

“财产分割……”

“他怎么会和闪堂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冴已经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和辉有关离婚后复婚的可能性的言论,表情略微复杂。

“!”爱空确认了一下,被冴搭话的确实是自己,“谁?”

“……圣佑幸。”

“噢,他跟蓝色监狱的人在一起,和我们在ktv遇到了,闪堂认出他是前段时间那个很火却有争议的模特,以为对方异性缘很好,就上前搭话,结果聊着聊着就变成这样了……”爱空挠了挠头发,看了眼已经进入死机状态的闪堂秋人和旁听到蚊香眼的乙夜影汰,以及周围瑟瑟发抖、可能对理想的婚姻生活有了初级阴影的若干高中生,“你朋友?”

糸师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时,御影玲王先于天道和辉注意到了糸师冴的到来,发短信示意他转头。

“嗯?冴,你怎么——”手机震动提醒,和辉急忙起身迎过去,只是他的营业笑容在看见冴拖着的行李箱时有点挂不住,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是有急事要回西班牙吗?”

“没。”冴看着爱空非常识趣地回避,面无表情道,“你爸带着你妹离家出走,在家坐着。我不熟,就出来找你了。”

听起来不是个坏消息,但也不算好,冴提着箱子是准备住酒店吗?天道和辉立即低头发短信: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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