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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昏迷抱走)

 

气,很快便满眼都是泪水,从内眼角溢出滑落,意识模糊间哭得梨花带雨。

许是胃痛发作了,人儿哭得可怜,霍戴邶瞧着心理五味杂陈,只得轻揉着苏以颜的中脘穴,掌心抚上人儿被泪水淌湿的脸,轻声唤着。

“以颜…醒醒…以颜……以颜?”

“嗬……呃!呃…呜唔……”

苏以颜依旧没有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对疼痛的反应自然也无法压制隐忍,眼泪潺潺而流,不出片刻便将那枕头浸湿大片,霍戴邶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尽量让人儿不那么痛苦。

迅速褪下苏以颜的裤子,按压上足三里穴,见人儿的皮肤逐渐漫上凉意,直接把苏以颜揽入怀中,自己坐靠在床头,昏晕无力的人儿轻微抽搐着窝在霍戴邶的怀里,男人手上却是不停,在足三里穴,中脘穴,脾俞穴来回按揉。

“没事,以颜,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男人哄孩子般笨拙地安慰着怀里的人儿,尽管苏以颜不一定听得见。不知是不是按摩起了些作用,人儿的呜咽声缓缓小了下来,虽然瞳仁依旧在无序翻动着,但比起之前的抽搐上顶翻白要好了不少,揉着各大穴位的动作不停,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蹭拭掉了人儿满脸的泪水。

【咚咚】

短促的敲门声过后,“老大,药煎好了,已经纳凉。”

拿被子稍稍掩了一下苏以颜的身子,“进来。”下属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霍戴邶便收回了目光不敢乱看,男人抱着苏以颜,人儿下半身基本全部隐在被子里,而霍戴邶还是一开始那套服装,甚至连被苏以颜涎水浸湿的外衣都没换。

下属将中药放在床头柜上便退出了房间关好门。

霍戴邶试了一下药的温度,温热的,确实刚刚好,凉了会更苦。稍微支起身,托着苏以颜的脖颈让他将头颅扬起,微仰的脑袋促使着嘴巴的长大,那节软舌就落在后方,拿勺子送入一口,苦涩几乎是瞬间就包裹了苏以颜的味蕾,可人儿只是舌尖抬了抬,就没了反应,轻轻推动下颚将嘴巴合上的同时轻搓喉结,深褐色的药汁却从嘴角溢出,拿丝巾沾去。

或许是进了几滴入喉吧,但显然大部分都落入那丝巾里了。

如此温柔的喂药方法效率不高,霍戴邶又不愿粗暴地硬灌,只得在苏以颜的嘴里倒上一大口,自己用嘴堵上那唯一出路。

虽说良药苦口,可这中药苦得真不是能含嘴里的,也就恰好一个昏睡不知人事,五感被抑制,一个更在乎那个不省人事的。

在药液中挑起人儿瘫软的舌根,手中轻抚着脖颈,忽的喉结轻滚,猝不及防咽下去一大口,咕嘟一声,人儿被呛得轻咳起来,茶灰色的瞳仁从上方落下,在粗白眼缝中现出瞳边,没有焦距,浑浊不堪,似乎只是在咳嗽中被震落。

“咳咳……咳……妈……妈……”

“……什么?苏以颜?”

意识迷离的人儿呛咳几声后开始呓语,霍戴邶拍着苏以颜的背顺着气,将耳朵凑近人儿的嘴边,稍显急促的呼喘一下一下喷在男人耳廓,“妈……腕带…腕带……不要……”

这回霍戴邶听清了,眸色暗下,他记得……常老板今日手里是不是玩着个腕带,这是苏以颜母亲的东西?在他第一次带走苏以颜之前常老板没必要拿这个威胁苏以颜,那只有是安排苏芳去医院的时候了。

看着苏以颜的眼睛,轻拍人儿红润的脸颊,轻声唤着,“以颜?醒醒?以颜?”

“唔……嗯…………”

人儿似乎疲累到了极限,震颤的羽睫停滞,瞳仁顿了顿慢慢地浮到了最顶,留下水润嫩白,再没回落,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那一个字随着意识消散在空气中。

人儿沉睡过去了,身体的每一处都软贴在霍戴邶身上。

给彻底没了自主意识的苏以颜喂完药,安置好,霍戴邶这才边给自己换药边唤来属下。

“刘逸。”

“老大。”外头进来一个高大的西装男人,来的速度之快,似乎恰好也有事要告知,低着头,背着手立于门口。

“军方医院那边,守着苏芳,除了我们安排的医护人员,别放任何一个人进去,军方医院都进老鼠了,彻查苏芳去医院时有过接触的人,我明天去一趟。”

“是,老大,刚刚收到消息,戏园失火了,常老板死了,源头好像是咱们那个包厢。”

“哦?惹到苏青竹了?呵,做什么事了让那人整这么大动静。”

“去查查原因。”

“是。”

“唔……不行!”

苏以颜是惊醒的,猛地瞪大了眼睛,往外呼着粗气。

“怎么了?”

霍戴邶就在旁边,披着裘皮大衣,走到苏以颜身旁蹲下。人儿趴在床上惊慌不定地看着男人。

“哈…哈啊……霍少帅…请你……救救我的母亲……”

“我已经让人盯守在苏姨的病房了。”

苏以颜这才缓缓平复下心情,霍戴邶总能给他莫名的安全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交集不多的人付出那么大的信任,甚至央求他救自己的母亲,就好像……这个男人真的能把母亲保护好一样……

霍戴邶从来不是个话多的,人儿有自己的自尊心,苏以颜不主动提起,男人也不去过问。

“好好休息,苏姨那边不用担心,我先去处理一下医院的事物,最近不太平,你先住在这。”

男人走后,苏以颜才支着身子坐起,抚上自己的唇瓣,眼底闪过一丝羞恼,那满是霸道强势的一个吻……以及为帮助母亲所动用的一切资源。

也不管身后的烫伤,背靠在床头,脑袋微仰,缓缓闭上眼睛。

我究竟……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苏以颜已经在这个宅子里呆一星期了,霍戴邶最近似乎很忙但每个晚上都会来这,带着一身血腥气,偶尔身上会添新伤,男人一个星期什么都没有对他做过,除了会给他带点小玩意,磕磕绊绊地问他住得是否习惯,他简直就像一个被养在家里的宠物狗。

……狗还能拉出来溜溜呢,他被那群保镖看着不能出门,总说过了这阵,等少帅忙完了便好,最近到处动乱,他因为少帅的关系被不少人盯上,为了保证他的安全,近期不能出门,连母亲都不能去看……

这不就是软禁么,苏以颜只得每日等霍戴邶回来,询问母亲的状况,什么时候能去见母亲,男人在这方面对他倒是知无不言,事无巨细,但霍戴邶也不是每日都能亲自照看到母亲的状态的,时常只得靠军方医院那边的人汇报。多日见不到母亲,他终归不放心,也害怕母亲看不到他会担心,苏以颜紧了下拳头,一周了,无论如何他都得见母亲一面。

霍戴邶回来了。

男人似乎又负伤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医生正为男人的肩膀裹着纱布,霍戴邶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麦色的肌肤曝露在外,肌肉分明,布满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光是弹孔留下的疤痕就好几个。

苏以颜刚从房门出来就看见这幅场景,在二楼的扶手旁朝下看,也不下楼,也不走。而男人自苏以颜出来那一刻目光就锁定在人儿身上,等医生给自己包扎完,直接穿上外套让医生退下。

“少帅,我们可以谈谈么。”苏以颜沉默了良久,才挤出这句话。

看见苏以颜这明显和平常不一样的神色,男人轻拧了下眉,从楼梯上二楼,而人儿看见他有所动作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时朝后望一眼。

苏以颜不是傻子,霍戴邶明晃晃的情感他看在眼里,男人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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