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接触
晚自习临近22点，班里有些同学开始提前收拾东西，也有在传作业的，等到铃声响起时。
各科课代表陆续喊收作业，班里走了一大半人，小组长、课代表在数作业，看有没有收齐作业。
余锦将自己的作业和同桌的作业放一起，摆开放在同桌桌面那边一起交。
有同学上讲台开电脑放歌，班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余锦听着歌，拿出五三刷题，余锦很喜欢这个时候，在上了两节枯燥乏味的晚自习后，播放的音乐可以让余锦放松下来，有一种好像还不错的错觉。
而且这个时候人也少，没什么吵闹声，可惜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因为教室熄灯关门的时间是22：30分，同时也是宿舍关门的时间。
余锦在分针指向4的时候收拾东西放手提袋里，然后起身离开，从教学楼到宿舍楼需要3—4分钟的时间。
余锦怕错过门禁时间，所以提前十分钟收拾东西走。
余锦走到305门前，推开铁门，把手提袋放在12号床上，发现原本空荡荡的上铺现在挂上了床帘，铺了床垫，被子叠放在床头枕头上面。
余锦看向上下床贴着名字的地方，只见标签贴纸上写着“顾纸”二字，看来新同学搬进了305宿舍。
宿舍是12人寝，进门左手边是一号床到六号床，右手边是十二号床到七号床，一排三个上下床，以过道为中心，分布在两边。
原本305宿舍只有10个人，1号床和11号床是空床位，现在顾纸睡11号床，305宿舍现在是11个人了。
余锦收回目光。然后换拖鞋去阳台洗漱。
走进阳台。左边是两间浴室、厕所一体的隔间，右边是长方形的洗漱台，有4个水龙头，洗漱台下面堆着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塑料桶和塑料盆，头顶有两行铁条，可以挂内裤。
余锦站在洗漱台前，正在刷牙，一只手从余锦腰后伸过去拿洗漱台上的牙刷。从远处看像余锦被一只手搂着腰。
随后余锦感到后背贴上了平坦的带温度——好像是胸肌，有点熟悉。呼吸出的滚烫气体扑上耳朵，顿时余锦感觉身体躁动起来，从脖颈往上红晕飞速爬升。
余锦赶紧身体前倾，弯腰避开，谁知弯腰太过，臀部翘起撞上了身后人的裆部，余锦有一瞬间身体僵硬，反应过来拉开距离，快速打开水龙头漱口，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余锦连头都不敢回，脸皮发烫，赶紧手捧着水往脸上泼，希望能把温度降下来。
那人走到洗漱台前刷牙，与余锦并列而站。
余锦用余光瞥向他的下半身，发现他应该刚洗完澡出来，腰间系着浴巾，浴巾湿了大半，小腿肌肉线条明显，穿着拖鞋。
余锦用毛巾擦干净脸，打算离开，最后一步走出阳台，余锦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向那人。
顾纸边刷牙边盯着余锦看，宽肩窄腰，线条分明的腹肌，清晰可见，裆部好像鼓起了一团。
余锦没想到他会盯着自己，转头走回床边，拿迷你英语单词本背，等脚干了上床，拿出折叠小桌子打开桌腿，开始刷题。
等宿舍熄灯了，余锦打开台灯，把遮光床帘拉上，继续刷题。
余锦手中的笔不受控制地继续划行，把c拉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床在晃动，应该是顾纸在上床。
余锦转头去看小箱子上方的手表，箱子在枕头和墙之间，手表用别针夹在床帘上，因为针扣坏了，无法佩戴，但是表没坏，所以余锦夹在床帘上，用来看时间。已经11点多，快12点了。
余锦把东西放回手提袋里，然后放小箱子上。折叠小桌子收起来，直接竖在床上靠墙。关上台灯，摸黑打开被子，平躺在床盖好被子。
每周的周一早上都要举行升旗仪式，全校师生在学校操场集合，按照年级、班级从低到高整齐的排在升旗台下。
余锦耳边听着广播播放的《运动员进行曲》，四处寻找自己的班级。
操场已经有不少同学站在自己班的队伍里，女生排在前面，男生排在女生后面。
由于一个班只能排一列，队伍已经排到操场中间了，操场前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余锦走在操场后面，一会儿往前走，一会儿往后走，扭头时看到顾纸跟在自己后面。
余锦在后面找不到自己班，于是向前走，终于看到自己班的同学，走过去，在队尾站好。
怪不得找不到，左右两个班的队伍都比自己班的长，而且12班的同学排歪了，一个接一个的越往后越歪，甚至排到自己班了。
余锦看着顾纸跟在自己后面，找到自己班后也顺理成章的在自己后面安静站好。
“第一项，升国旗，奏国歌，全体师生行注目礼。”发音清晰、字正圆腔的广播音响起，一听就知道是学生会广播部的一员。
余锦立正站好，手提袋在脚边放着，开口跟着伴奏唱国歌，音量微不可闻，前面和两边的同学都大声地唱国歌，后面好像没听到声音。
余锦从外套口袋里拿出迷你英语单词本低头背着。
国旗下的讲话进行到了尾声，台上的同学发言完毕，大家都很捧场，拍手鼓掌，掌声大的惊醒了枝头上的鸟儿。
余锦看着蓝天下的小鸟，在空中飞向远方，心中感到一丝羡慕，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去向远方。
流动红旗颁发完，不出所料没有高三11班。
“今天的升旗仪式到此结束，请各班有序退场。”首先高一年级先走，接着是高二年级，最后才轮到高三年级。
余锦一只手放进口袋里，一只手拿着手提袋，将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顶，衣领竖起，遮住了下半张脸。
余锦跟随着人流走，四处都是回教学楼的同学，叽叽喳喳的交谈声。走在前面的同学突然打闹起来，退后撞到余锦，那人说了声抱歉然后赶紧溜了。
余锦被撞的往后倒退，撞进背后那人的怀里并且踩到那人的鞋子，被撞的那人稳稳地站在原地，身形未动，伸手扶住余锦的腰。
余锦被扶稳身体后，拉开距离看向他说：“抱歉！”
余锦没想到扶自己的人是顾纸，所以顾纸还在跟着自己吗？
余锦赶紧开口解释道：“刚刚前面的同学撞到我，然后我没站稳，不小心撞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如果顾纸一直跟在自己后面，那他应该看见了吧。
但顾纸只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余锦继续往教学楼走，到处看试图找到撞自己的人，但没留意过那人，再加上同学们都穿着一样的校服，一眼望去全是差不多的样子，又怎么可能认出那人。
余锦看找不到人，就加快脚步回教学楼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