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啰嗦了那么多是觉得好像好久没有小作文环节了！总之，喜不喜欢她都无所谓，理不理解她也没关系，只要不用我们自己的那套标准去评判她、束缚她、甚至妄想改变她就可以啦，伊莱恩永远都是最自由的漂亮妹妹！

转身离开门厅的那一刻，伊莱恩就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刚才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似乎只是德拉科的错觉。

德拉科垂着脑袋，如果不是担心她脸上血淋淋的伤口，他肯定当场逃跑，谁都不想见，但比起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送她去校医院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浅金发少女先开口说了一句：“疼吗？”

“……”德拉科差点被她这句话问哭，倒不是因为他真的很疼，而是因为怎么看都是她这副模样更凄惨，“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

“看着吓人，皮外伤。”伊莱恩故作坚强地笑了笑，却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痛得她忍不住龇牙咧嘴，再一次泛起了生理性的眼泪，她委屈巴巴地说，“好吧，是有点疼。穆迪那个该死的畜生，他居然打伤了魔法界最漂亮的一张脸。”

德拉科非但没有被她轻松的语气带起来，反而更加低落了：“如果我能反应过来，如果我没偷袭波特，你就不会受伤了……都怪我，对不起。”

“不准和我道歉，你什么都没做错。”伊莱恩停下了脚步，她绕到德拉科的面前，踮脚捧起了他的脸，笑起来像月牙似的桃花眼带着一种朦胧感，“如果没做某件事——这种话也不许说，不要后悔，永远也不要后悔。”

她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俏皮地眨了眨眼，“下次你依旧可以偷袭救世主，还可以偷袭穆迪，就算偷袭邓布利多也无所谓，只要不是我和塞缪尔就好，啊，还有我亲爱的耶鲁。所以，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会处理好的。”

其实她还是很难过，如果她没有在占卜课下课后磨磨蹭蹭，如果她没有在路上和尤朵拉讲话，她一定能早点赶到，但事实就是她来得太晚了，所幸能在事态变得更糟糕前阻止。

她需要考虑的是她该做什么，而不是做一些无意义的假设，于是她的大脑极快地运转，在短短几秒内就想出了方案。

但当一切结束后，伊莱恩有一种极大的失落感，德拉科遭遇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骇人的场景在她脑中不断循环播放，每播放一次，她的心就下沉一次。她甚至还把自己代入到了德拉科的处境中，得到的只有无尽的耻辱与绝望，就像被困在米诺斯迷宫的旅人，等待着自己的只有彻底被吞噬的命运。

——如果伏地魔卷土重来，她真的能在这个疯子的眼皮底下护住德拉科吗？

伊莱恩垂下眼眸，她放下了手，德拉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下一秒，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拉住了他的手腕：“走吧，去校医院。”

“……好。”

德拉科更加懊恼了，就像伊莱恩一样，他也把自己代入到了对方的处境，光是想像了一下看着心爱的人在姗姗来迟的自己面前被伤害、被羞辱，他就被一种庞大的无力与悔恨包裹着。

他前所未有地痛恨着自己的无用，仔细想想，一直以来都是伊莱恩不断地给他提供帮助，任性的小公主从来没有惹出过什么麻烦，但她却一直在为他操心、为他收拾烂摊子。

即便这样，她依旧对他展露笑颜，告诉他永远也不要后悔。

——他为她做过什么吗？

德拉科陷入了茫然。

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伊莱恩为他做的事情却一件又一件地回想起来。

他记得她把自己拉入了那个宏大的计划，他记得她帮他爸爸保住了校董的位置，他记得她促使他学会了大脑封闭术，他记得她把坩锅扔到了韦斯莱的脸上，他记得她无数次安慰担心受怕的自己……

她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世界，而他什么也做不了，还像个傻子似的沾沾自喜。

本想安慰伊莱恩的德拉科自己也陷入了糟糕的情绪中，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伊莱恩口中那些无能的纯血种，根本不像她说的那般出色。

……

从校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德拉科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反观伊莱恩，她步伐轻快得仿佛随时都会化身成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离此处。

伊莱恩回头看了一眼慢吞吞地拖着脚步的德拉科，已经被她甩下了一段距离，她叹了口气：“亲爱的，别想那件事了。”

德拉科抿了抿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脸上的笑容被这一句话击碎，轻松愉快的姿态难以继续维持，伊莱恩放慢了脚步直至停在了原地，她直勾勾地盯着铂金少年，湛蓝的眼睛看不出她的情绪，“如果不是要陪我去医务室，你是不是会像那次一样，见到我就转身逃跑？”

德拉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二年级输了魁地奇比赛的他看到她转身就跑那一次。

他陷入了沉默，不敢承认，哪怕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因为他始终记得那时候的她有多生气。

“看来我猜中了？”

“……对不起。”

“我说了，别和我道歉。”

“……”

伊莱恩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实话，她的情绪也没有调整好，在这种状态下让她冷静地哄骗他一番太为难她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拖着他往空教室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