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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节

 

李然则是分析道:

“卫侯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恐怕不日便会薨逝。而前番蒯聩立下了一番大功,可谓天下皆知!卫国此举,想必是不惧怕蒯聩会趁机回国继承君位!”

赵鞅闻言,不由是双手握拳,向下怒锤了一下几案:

“卫侯如此昏聩,竟是让一个妇人把持了朝政,实是不成体统!蒯聩本就是卫侯嫡长,其君夫人南子却一直要从中作梗,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然言道:

“如今齐郑联军,转眼变成了齐卫联军,而且人数更多,恐怕是不好对付!”

赵鞅这时又问道:

“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李然沉默了一阵,嗤笑一声:

“这次齐国的统帅,乃是国夏。国夏此人,然曾跟他打过交道,这次也许还是需要从此人入手!”

赵鞅侧目道:

“先生的意思是?”

李然说道:

“自是要和这个国夏再见一面!只是……想要见他,只怕不易,然需得去往齐营一趟才是!”

赵鞅闻言,不由急切道:

“万万不可!此举太过冒险,齐营乃龙潭虎穴,先生又无武艺傍身,怎可如此?”

李然却是淡然笑道:

“将军放心,然绝不会自寻死路。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冒险又如何能够成事?”

李然再入齐营

赵鞅见李然态度坚决,也知道他对于身入齐营这种事,早已是司空见惯。而且,眼下他也确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言道:

“那鞅这便安排一下,让先生能更为顺遂的潜入大营!”

于是,赵鞅当即是叫来了阳虎,与他言明此事。阳虎却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李然,随后说道:

“如今两军交战,想要与敌人统帅当面对质肯定不易。即便是真能摸得其身边,万一有变,只怕也很难能够全身而退!”

“不过,要说潜入……若是能够找到敌营的破绽,虽是难办了些,但也并非完全办不到!若子明先生执意要去,那臣这便去窥其破绽!”

赵鞅点头道:

“嗯,虎,那你速去办吧!”

阳虎领命而去,待其走远,李然则是拱手道:

“将军,李然此行虽是艰难,却是必去不可的。若能说动国夏就此撤军,那自是再好不过。另外,也请将军放心,只要能够近得其身,李然便有十成把握可全身而退!”

赵鞅说道:

“先生话虽是如此……但鞅实在是放心不下,待先生入了敌营,我会命阳虎亲领一军在外接应,若先生一个时辰未归,便命其劫营救先生出来!”

李然本欲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毕竟也是赵鞅的一番好意,回拒的话难免是有些托大,所以也就只拱手作谢了一番。

次日,阳虎已经窥伺清楚敌营的规律,并是作得一番安排。

待及深夜,李然先是骑马,再是步行,悄无声息的靠近敌营,阳虎与其解释道:

“虎巡得半天的功夫,才找到这么一处疏懈所在。此处他们戒备不严,不过切记不可超过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有一大队巡逻至此,而且还会在此逗留片刻。”

“所以,先生需得在一个时辰之内出来!”

阳虎指了指侧面,李然瑶瑶望去,也是点了点头,阳虎又补充道:

“我们会在此地接应先生!”

李然说道:

“那便有劳了,我们这就进去!”

于是,李然带着褚荡和范蠡,装扮成齐国士卒的模样,趁着夜色进入了齐国大营。

在躲过了几番巡视,三人径直来到一处大营帐,但见营帐内灯火通明,三人躲在暗处观察一阵,陆陆续续是有人从营帐出来。

范蠡小声道:

“这里应该便是主账,看来他们正在里面议事!”

不一会儿,李然看见有人从大帐走出,此人正是国夏!见其在二人的护卫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而且,他可能也是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如今前后有两名守卫站在帐口,加上周围的巡逻,可谓密不透风。

褚荡一时心急,就要过去击昏那两个守卫,却被范蠡一把拉住。

齐国大营内的巡逻很是频繁,各种交叉穿行,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范蠡观察一阵,待摸清规律,从背后随手击晕了两名巡哨,然后便径直朝国夏的营帐走去。

那两个守卫发现范蠡和褚荡,当即喝道:

“站住!此乃中军大帐,你们是什么乡邑来的?竟这般不懂规矩?!速速离去,此处不得大人准许,不得靠近!”

范蠡灵机一动,立刻是用齐语回道:

“我们是有紧急军情!”

范蠡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过去。其中一个守卫立刻举戈相对,并说道:

“不许再动!即便如此,也得先通报大人知晓才是!”

范蠡和褚荡对视了一眼,陡然动手,各自一个手刃,打在守卫的脖子上,两个守卫顿时猛哼一声,晕倒在地。

范蠡和褚荡又将两人藏入草堆,换上其医衣物,冒充其守卫。而后,李然得以大摇大摆的进入营帐。范褚二人则是在外面,光明正大的站着,即使是巡逻队见了,却也并不见疑。

国夏本来已经入睡,但是在军营中睡得并不安稳,加之心中有事,待李然进入的时候,他陡然惊醒过来。

“谁?!”

咕噜一声,国夏翻身站了起来,一眼发现跟前之人乃是李然,他是又惊又怒,慌忙中要去抓榻前大剑。

李然却是上前悠然道:

“国大夫无恙,在下不过一儒生,手无缚鸡之力,又伤不得大夫,大夫何须如此惊慌?!”

国夏闻言,也知其来意,于是说道:

“你这厮好生大胆,怎又来了?难道……就不怕本卿直接杀了你?”

李然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并是嗤笑一声道:

“呵呵,大夫若是想要杀在下,上次就已经杀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国夏眯了眯眼睛,冷冷道:

“哼!上次未曾追究于你,你如今却更是变本加厉,变得这般放肆!你这是浑然不把我们齐国放在眼里啊?!上次我不杀你,但是这一次,可就未必了!”

李然闻言,却是笑道:

“呵呵,要说‘放肆’,如今齐国趁晋国内乱,竟直接举兵欲助纣为虐,难道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放肆的事情?”

“我知国大夫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还请国大夫以天下苍生为念,罢去刀兵,就此撤军!”

国夏此刻已经是镇定了下来,手握大剑,跟着坐在榻上。

“呵呵,你们既然惧怕我们,我又何必退兵?上次本卿无功而返,却已是令本卿在国人面前颜面扫地!你可知晓?”

李然却依旧是笑着回道:

“但是不得不说,上次国大夫撤军之后,难道就真的是毫无收获吗?大夫既知其弊,又何必是替那田乞做得这一番嫁衣?”

“试想当初,国大夫若当真是和彼时鲁军拼个你死我活,又究竟会是何种的后果,国大夫难道就没想过?”

国夏却是撇嘴道:

“哼!又是在此巧舌如簧!此等未发生之事,谁又能知晓呢!”

李然见国夏如此说,也不着急,继续说道:

“这有何难?国、高二氏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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