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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欲成瘾 第20

 

“车上备了,都是娘子平日爱吃的。”邵刚有备而来,摆出手,恭敬邀请,“关娘子快请吧,大家都等着你主持公道呢。”如此盛情,实难推脱。关婮呵呵笑笑,她日日躲着万绵阳,连带着刁当当和万家人都避开了,如今反而很难看出他们想干什么了。至于说让她出门主持公道,实在有点出其不意,还有些浮夸。正为难,何之州竟然出现,他此刻走过来,简直像极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何况他向来宛如风景。说的话更是令关婮如沐春风,舒爽。“钱庄闹事的人较多,让我前去保护关娘子与邵管家吧。”他是万家护卫,保护主子,天经地义,职责所在。邵刚微笑,正准备接话,忽见万华彤跟随何之州而来,便没提反对意见:“如此……甚好。只是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儿?”“我随何护卫一同出门玩呐。”万华彤小鼻子小眼睛一睁,家中没人敢跟他作对,再搬出大靠山,那更是无人问津,“奶奶也同意。”“那快些走吧。”关婮悬着的心忽就放下,笑着催促,“肚子好饿,赶紧去办正事。彤儿,你用早餐了吗?”其实她想问心爱人用早餐了没有,但碍于人多,不便提问。“我吃过了。”万华彤不怎么搭理她,“何之州,我与你一同骑马。”“你与关娘子乘车。”何之州道。牛车里,关婮与万华彤抢夺早餐,关系由生疏嫌弃,逐渐缓和至相互鄙视的微笑,偶尔还偷笑对方。“你不是说,你吃过了吗?”“我再吃些,不行吗?”“不行。吃多了,会发胖。”“我才七岁,胖点没关系。”“不行!”不得不说,何之州这个刻意安排,符合天时地利。他骑马走在车边,被里面的争吵话逗笑。不时,一行人赶到钱庄。清晨,钱庄门口便堵满了闹事人,一见万家车来了,纷纷侧目,闹哄哄地嚷嚷着万家来人了。接着一窝蜂挤过来。关婮两脚一沾地,立刻被围得水泄不通,她忙把万华彤推开,以免被伤。那些围着她的人,皆虎视眈眈盯着她,讨要说法。好在她向来胆大,不怕旁人威胁,比身段,比嗓门,比力气,她都能放下脸面。“大家请不要着急。”她微笑,面对困难,“遇到问题,我们想办法解决。你们这样堵着门,也不是事,难道日子不过了吗?”“银子拿不出来,还过什么日子!”呼声最高的这句话,依旧是许多人的共鸣,“我们就想拿回自己的钱,别的话不要再说。”“还我钱——”“黑心钱庄,还钱!”“还钱——”这些男子围着关婮,竟还故意挤她的肉身,一个个人高马大,把她挤得无法呼吸,忽又转变策略,猛地将她撞倒,不等她反应过来,紧跟着蛮狠地坐上她身体。拥挤,跌倒,被压,一气呵成,关婮甚至都没能明白自己是如何被这些男人压在身子无法反抗的。更有坏心肠的,故意踩她的手,脚腕和小腿也被跺了几脚。痛得眼泪直滚,那几脚,显然往死里踹。被打那刻,关婮似乎有些明白,她忽然被隆重邀请来钱庄帮忙,其实是为了让愤怒的客官打她。好狠毒的计谋。幸而有何之州在,慌乱下,急忙把她从人群中抢走,给了她自由呼吸的机会。“你还不快跑!”还未站稳,万华彤揪着她衣襟,把她往门内拽,奈何个头太小,压根拽不动。两只脚皆受伤,纵使关婮有逃跑之心,也没逃跑之力。“关娘子,快!”邵刚急忙扶着她,带她往门内躲,一边道歉,“都怪我。我也没想到,这些人会发疯。光天化日,竟敢打人。”若不是何之州跟随,今日就是关婮的死期,回想,不免后怕。很快,刁当当与姚淑女闻讯赶来,当众训斥闹事人群。能在短时间内出现,并借此怒骂闹事者,像是有备而来。“钱庄之所以出此下册,那还不都是为了各位的利益吗?我们不顾自身名誉,也要保全你们的利益,可你们倒好,日日堵门不说,今日竟还打我万家女人。这个理到哪儿都说不通。今日我万老夫人便把话放这里,为了以防唯一,凡是来钱庄取钱的,一律提供身份证明,反之,不允。若再有人闹事,直接报送衙门。”说完,甩袖进门。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衙门人便匆忙赶来,以寻衅滋事为由,将参与闹事和打人者,全部带去衙门。还钱庄门前一片安宁,钱庄终于恢复往日正常营生。由衙门出面,闹事者即便有心,那也心不齐了。“关婮,”回家后,刁当当道,“我知道你一心为家中事着想,但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你瞧瞧你的伤,后悔吧?”后悔,后悔上当,后悔为银子来可恶的万家,关婮心知肚明此次计谋得逞全归功于她,但却不好把话摆上台面说。所以只能聪明地违心,她释怀地笑笑:“既然嫁进门,我就是万家人,定要为家中考虑。再说,当时彤儿在我身后,我怕万一……”后面一句非常给力,刚巧说到刁当当心坎里了。“哎,你真是个好孩子。”刁当当忙搂着她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慰,“这几日好好休息,不用去厨房忙了。”

关婮笑着摇头:“没事,母亲。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事。”“那么多人对你拳打脚踢,怎么会没事!”万华彤纳罕,接着说了句找骂的话,“我们在学堂打人,若是像今日打你这般,那他们指不定早已死了。”话音未落,在场的人齐刷刷地全部盯着他。吓得万华彤一愣,回过神立即拔腿就跑,很快消失。姚淑女差点笑出声。关婮也仍不住想笑,为了憋住笑容,她急忙道:“母亲,彤儿上学的事,还是需要再想想办法。”“这件事,有着落了。”刁当当笑道,“前日有位吴姓客官来我家酒肆吃酒,谈话间听他说想办间私塾,但苦于手头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正为这事发愁。”姚淑女问:“给他些钱?”“不然还能怎样?”刁当当长叹短嘘,“若都能像棉花那样用功,我也就不用愁了。彤儿贪玩又调皮,绵阳整日想着何之州,哎——幸而家里有钱,还能为他们铺铺路,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这事不如还交给我和关娘子?”姚淑女自告奋勇。关婮不想干。刁当当摆摆手,笑道:“关婮受伤,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这件事还是交给邵刚,爷们出门办事方便些。对了,淑女,你去帮我把邵刚叫过来。”“好。”等姚淑女走后,刁当当低声对关婮道:“我发现彤儿对你态度变了许多,这也是我一直期待的。关婮,往后彤儿就交给你了。”“母亲放心,我虽不是彤儿生母,但我疼爱孩子。”关婮道,“真的!”刁当当笑着颔首,坐了会见邵刚进门,便让关婮回屋休息,她与邵刚坐在房中,窃窃私语。“这次虽没能除去她,但好在办成了事。”她低语,“今日出门后,彤儿对她改观了不少,我担心彤儿越来越喜欢她,往后不好下手。”邵刚道:“其实她对少爷倒是真心实意,可惜并非我们要寻找的那人。她太出风头,的确留不得。”“好与不好,我们万家都不要。”刁当当轻叹,“户儿当年犯的错,如今就让我这个娘来替吧。对了,她与姚淑女关系不一般,你可适当在姚淑女面前提点两句,让她离关婮远点。”“那不如让她们分开住?如此一来,感情也能疏远些。”“对,免得再传出那些刺耳的流言。”刁当当颔首,略微想想,又道,“让姚淑女搬出来,就住我和彤儿隔壁,如此,将来照顾彤儿也方便。”“……也好。”邵刚听了,心里有些失望,他本想借此让姚淑女住自己附近,方便夜间行鱼水之欢。然而,刁当当如此安排,往后两人偷情可要注意。当日下午,姚淑女便搬出来,住到刁当当与万华彤隔壁了,她非常不满,向邵刚要求调换地方。“这是老夫人的意思?”邵刚无奈。姚淑女轻声问他:“那往后夜里,我俩如何睡觉?” 她有生孕姚淑女搬走,关婮便能独居,原以为是好的,没想到心里空落落的。入夜后,寂寞冲上眉梢,孤枕难眠,翻来覆去,只能盼着何之州翻窗前来相会。白日里,两人有过眼神交流,心照不宣,只等深夜。然而,左等右等,三更半夜,日来夜去,等了七八日,也不见他的身影。于是,关婮发自内心埋怨何之州,不识趣。直到第十日——入夜后,门前忽然传来脚步声,伴着院中最后一缕桂花香。那瞬间,她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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