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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巴掌雨

 

卞琳吃完早餐,擦擦嘴,起身要走。

卞闻名一把拉住她。

“你……松手!”卞琳跌坐,竖起杏眸瞪他。

“等一下。”

卞闻名说一不二的架势唬住了卞琳。她暂且留下,看他耍什么把戏。

很快,有人进来收拾。来的是h迅,允许进他书房的,其实也只有两个管家。

h迅手脚麻利地收拾好,退出去的时候,不忘对卞琳眨眨眼,鼓励她和她爸爸打好关系。

“有什么话快说。过了今天,不跟你扯老h历了。”卞琳没好气。

“宝宝,留下来,让爸爸照顾你。”卞闻名蹲下身,手搭着nv儿膝盖,仰望着她。

“该走的时候就会走。”卞琳皱皱眉,怎么老是这几句说来说去。

等等……她反应过来,重点不在他说话的内容。

她尖叫:“你听不懂人话吗?说了多少遍,不要那么叫我,不要那么自称?!我不允许!”

“可是宝宝,不这么叫,爸爸不会说话。”卞闻名说得可怜巴巴,仔细看的话,他的瞳孔深处闪着两簇绿莹莹、势在必得的焰光。

卞琳没耐心跟他叽歪。她挥舞着双臂,跳起来叫道:“不会说话你别说啊!你当个哑巴啊!”但她的膝盖被按住,蹦起来又被按下去。

卞闻名这会儿一点不担心激怒nv儿。他直跪在地,双臂钳在nv儿两处侧腰,腰腿压住她垂在沙发边缘的两条小腿。一整个将nv儿禁锢住。

卞琳来不及挣扎,便听见对方轻轻说出令她彻底崩溃的话语。

“宝宝,爸爸ai你。爸爸每天都要告诉宝宝,爸爸ai宝宝。所以抱歉,爸爸不能当哑巴。”

“你ai个p!你的ai就是个p!”卞琳出离愤怒,只能祭出她偶尔会在心里骂的最脏的脏话。说着,甩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结实地打在卞闻名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父nv二人之间炸开。

卞琳一时呆愣住。

这个巴掌与昨晚机场的那两记又不同,此时卞闻名跪在她身前,虽然仍b她高,但已没有站着那么大的差距。她全力挥出的巴掌,被对方全力承受,震得她的手掌又酸又麻。

“叫你不要说,是你自己偏要说的……”她盯着卞闻名脸上的红痕,喃喃自语。

目光一闪,卞闻名倾身向前,凑到nv儿耳边,用气声一字一顿地说:“是,是爸爸自己要说的。从宝宝出生开始,甚至在宝宝不相信的时候,从未停止。”

接着,他直起身,蛊惑道:“哪怕说一次,宝宝就要打爸爸一个耳光,爸爸也还是要对宝宝说。爸爸ai宝宝。”

卞琳浑身一个激灵,眼中不知何时噙满的泪水,从眼眶抖落,顺着双颊滑落。

她望进男人眸子里,父nv二人沉默对视。

长久以来,第一次,视线交汇。像一场角力。

不多时,男人率先动了,打破了这场无声的角力。

“宝宝,爸爸ai你。”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他的左脸。

“留在爸爸身边,让爸爸照顾宝宝。”

又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他的右脸。

父nv二人展开新一轮的角力。

re1a辣的ai语,落入同样re1a辣的巴掌雨中……

卞琳眨了眨眼,确定对面那对幽深的瞳眸里,她的倒影眼皮红肿,满颊是泪。手指试着蜷了蜷,钻心的痛让她呲了一下牙。

卞闻名的状况更糟,一条条红血丝,像在充血的肌肤上割开的裂纹,嘴角也噙着一条血痕。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卞琳突然失了兴致。她垂下手,直挺挺地歪倒在沙发扶手上。

她看着斜上方的水晶吊灯发呆。吊灯的灯芯在中央,周围二极管吊灯网状分布。犹如太yan和星云,散发着优雅细致的光芒,似乎在嘲笑她轻易被激发的暴戾和怒气。

“把灯关掉。”她恹恹地开口要求。

水晶吊灯应声熄灭,又只剩一盏昏h台灯。

卞闻名很快回来,蹲在nv儿身前,扭开一管药膏,涂在nv儿掌心和手指。

“宝宝以后还想打爸爸耳光的话,爸爸给宝宝定制一个专门掌掴板。”卞闻名心痛地柔声说道。

“哼。你有受nve倾向,未必我要配合你当个nve待狂。”卞琳愈发恹恹。对他的r0u麻话,除了噗之以鼻,也只有麻木不仁。

卞闻名背着光,无声笑笑,由衷赞美。

“爸爸的好宝宝。”

手掌抹上厚厚一层药膏,凉丝丝的,卞琳心底的浮躁也褪去大半。

“你走吧。我没力气,借你的地方歇一会。”

“爸爸在这儿陪着宝宝。”

卞闻名停顿一下,十分地恳求道,“宝宝,爸爸有一些话,只求宝宝听一听。”

卞琳心中一紧,她不想听。

她突然明了,她这般抗拒听他的理由——不是担心他解释之后,她会y不起心肠继续怨恨他;而是害怕他那些借口过于轻佻可笑,让她曾经光辉的记忆,终不免落得个灰飞烟灭。

看清自己,便离战胜自己不远了。

卞琳没有吱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有什么理由能够抵消他对nv儿失信的过失呢?卞闻名其实认为没有。

但生活需要仪式感。人们犯下过错,真诚忏悔,接受惩罚、或者得到宽恕,然后重新开始。这是只有在骨血至亲之间,才能一再生效的仪式感。

他正se道:“宝宝,爸爸离开南江市的时候,答应等你哥哥病好一些,就去接宝宝。他抑郁症好转的时候,爸爸联系过宝宝……”

卞闻名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卞琳记得这事,在她十五岁的时候。

十五岁,是一个分水岭——那之前,她一直满怀信任和期待;而那之后,她只能相信,卞闻名遗忘了她,放弃了她。

“爸爸甚至定好了行程,要去接宝宝。可是你哥哥他,又爆发了另一种疾病,难以彻底治愈。爸爸担心如果宝宝接触到他,也会受到伤害。”卞闻名组织了一下语言,却仍是语焉不详。

卞琳不禁追问,“什么病?”

“……x瘾。”

“什么?那是什么病?”

“x1nyu亢进障碍,主要症状表现为无法控制的x冲动或x1nyu望。”

“嚯,那他现在?”

“算不上很好,但伤害不到宝宝了。”

卞琳长吁了一口气。这个消息有些出乎意料,她没听乔安娜提起过。

转念一想,又不觉出奇。在乔安娜心里,nv儿的x可以换取利益,那儿子的x大概是不吃亏的?

她正自冷笑连连,忽然发现卞闻名捏着她的手,将一个指环状的物件往她左手无名指上套。

卞琳懒懒地瞥了瞥,貌似是一枚戒指。

卞闻名捏着nv儿的手,犹自端详。鸽血红的宝石折s着深邃而神秘的光泽,似是nv儿指缝间漏出一粒石榴子。

他越看越满意,牵起nv儿纤纤玉手,隔着红宝石,印上一吻。

“心头血一样稀少的忠诚,献给爸爸的小nv王。”

卞琳记得,这人在她小时候,倒是常常小nv王前、小nv王后的叫她。现在听着格外刺耳。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ch0u回手。凑近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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