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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后的人马并不体谅前排士卒“划水”的悠闲自得。

他们反而在军官的催促下,慢慢地向前拥挤过去。渐渐的,第一排“划水”的士卒会发现自己身后的空间越来越少了,自己左右腾挪的位置也越来越窄了。

不得已,双方第一排只好打破了当初的默契,把手中的长枪向对方脸面、脖子、胸口等致命之处招呼过去。

因为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了,自己不招呼对方,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对方就不会招呼自己。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一切只能拼着一口气硬撑到底。

这时候,想逃都无处可逃,只能被人拥挤着把胸膛、脖子递到对方枪头上去。

双方阵线如同绞肉机一般,各自付出了一百多条人命之后,前排的士卒终于松了一口气。

由于双方过度的拥挤,连第一排施展长枪的空间也不够用了。不过,好歹有个别聪明的会抓住长枪的中部或者前部,从上向下向对方脑袋、脖子进行刺击。

不过,这终究是少数,不等他们造成多少伤亡,敌我双方便被后排挤的胸口挨着胸口,双方四目相对。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只能干瞪眼着急,却使不上力。

可是双方的指挥官并不会允许他们做“薪水小偷”,很快都派出了手持解腕尖刀、刀剑、匕首等短兵的轻甲甚至无甲士卒。

他们从人缝里钻个出来,用手中的武器攻击对方的脚踝、胫骨、膝盖、大腿甚至睾丸等处。

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卒只好一边和对方的士卒扯在一起,一边用脚蹬踹对方那些“阴险”的家伙。

双方你来我往较劲了半天,很快就没了力气。于是,各自队伍的头目连忙让麾下的士卒进行前后轮换,给予第一排士卒喘息休息的时间。

等到义军前阵疲劳的时候,张顺便让后阵顶了上前,把前阵轮换下来休息。

且不说步卒如何维持战线,且说那靠近山地一侧的骑兵。由于双方所处地形狭窄,骑兵也无法施展很多回旋、骚扰的战术。大家也只好端起长枪,咬着牙和对方对冲过去。

官兵比义军骑兵多了一倍左右,结果因为地形原因,依旧无法发挥骑兵的优势。

贺锦作为骑兵前阵,和官兵对冲了两回。好容易返回本阵,清点人数以后才发现一下子居然损失了三四十骑,把贺锦心疼得要命。

张顺见贺锦伤亡不少,连忙又让贺一龙率队上前换下贺锦。贺一龙性子比贺锦直一些,上阵之后,立刻列阵再度冲锋。

双方再度交锋了两个回合,贺一龙损失几乎和贺锦差不多。贺一龙不由杀红了眼,高声呼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再来!”

这些京营马匹虽好,其实骑兵的本事和胆略,却不如一路厮杀过来的义军。

官兵骑兵虽众,其实前后四次对冲损失了一二百骑。率队军官见对面贼人是个憨批,顿时就心生退意。

毕竟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在骑兵对冲的时候,无论身份高低贵贱,无论你铠甲坚固还是腐朽,无论你是武艺高强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骑枪冲锋之下,众生平等。一旦被骑枪刺中了,几乎就是命丧当场的结果。

于是,官兵也不再仗着骑兵众多,向前压制义军的阵线,缓缓向后退让了些许。张顺见此,也舍不得麾下骑兵耗费在这里,连忙命人挥动旗帜,命令贺一龙只把官兵骑兵盯死了就成,不必过于拼命。

接战(下)

等到步卒萧擒虎部和蒋禾部轮换上阵的时候,义军先是发起了一阵远程攻击,然后才冲上前去短兵相接。

萧擒虎部的“孩儿营”箭法不错,距离十步左右一阵乱射,不少官兵直接被射中面目,当场翻倒在地。

而蒋禾部则是在十余步外投掷了一阵标枪,然后举盾冲了上去。

官兵阵型比较死板,只能进行阵内小轮换,无法像义军那样进行前后阵替换。

官兵阵中的远程武器无法进行攻击,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义军射了一轮箭雨、标枪,然后冲上来继续肉搏。

这时候就显示出来萧擒虎麾下“孩儿营”的厉害。这些人端着勾枪,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再加上锥形阵的攻击特性,像一把锥子一般狠狠的刺入官兵的阵中。

本来双方呈现一条直线状的战线,硬生生被“孩儿营”折过去了一角。

王朴立于高处看得明白,只觉犹如一根刺刺入肉里,十分难受。他连忙让麾下的士卒挥动大旗,要求右翼及时把战线推回去。

官兵右翼人马皆有总兵倪宠率领,他接到王朴的命令以后,不由老脸一红。

虽然因为王朴父子相继,世为总兵,倪宠便在指挥权上退让了一些,但是并不表示他对王朴口服心服。

依照他的心思,那王朴不过是个投胎投的好的“二世祖”罢了,假以时日,自己成就未必就在那王朴之下。只是他如何没有想到,才交战一个多时辰,自己这里以多打少,还能被人有撕裂战线的风险。

于是,总兵官倪宠高声呼道:“给我顶上去,打退贼人这次,参与者人人有份,赏银五两!”

京营待遇丰厚,倪宠倒也舍得下本。如果中军不可扣粮饷,“喝兵血”的话,几乎相当于士卒两个月的月饷了。

顿时,京营右翼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开始嗷嗷的向“孩儿营”发起了反击。

这时候“孩儿营”里孩儿力气不足的问题便暴露了,被官兵反而渐渐压制了回来。

萧擒虎初次经历这种战阵争斗,便有几分焦急。这时候,一个少年站了出来,对萧擒虎请命道:“萧首领,还请让我出马,我带领我身边的二三十个弟兄,定然将这股官兵撕个七零八落!”

萧擒虎闻言一看,正是当初向张顺夸口才得以加入“孩儿营”的任继荣。当初瘦弱的孩童,如今在营中吃饱喝足,养了几个月以后,身体倒开水粗壮魁梧起来,再加上甲胄在身,几乎与大人无疑。

萧擒虎不由喜道:“好汉子,若是你能抵得住官兵,此战我营列你为次功。若是你能够打穿敌阵,此战我营列你为首功!”

张顺麾下将士论功,分为奇功、首功和次功三等。其中奇功最为难得,一般只有“陷阵”“先登”和“以少击多”才能当选。

通常作战,唯有首功和次功罢了。首功为此战关键,次功为其辅助,其余众人顶多不赏不罚罢了。

任继荣听到萧擒虎许了自己,不由眼睛一亮,连忙确认道:“那首领要记劳了,任某这就前去破敌!”

萧擒虎闻言不由哈哈一笑,又怕他有失,连忙说道:“少年人倒是好大的口气,切记不要枉送了性命!”

任继荣也不多言,拱了拱手,便率领麾下士卒冲了上去。任继荣乃是“孩儿营”的一个旗长,麾下有二十五名士卒,其中半数都是当初跟随他一起参军的伙伴。

他对这些人的本事心知肚明,所以才敢有此大言。

任继荣力气很大,更胜寻常壮年。他披了双凯,刀枪不入,便一马当先杀入官兵人群之中。

官兵早知这一路乃是“孩儿兵”,欺负他年幼,便试图用蛮力抵住他。

好个任继荣,武艺高强,手中勾枪一抖,一刺一拉便是一条人命。左右孩儿兵更是扎脚的扎脚,勾腿的勾腿,一时间官兵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原来这勾枪别看就比普通长枪多了一处铁钩,用法却复杂了许多。

任继荣麾下士卒枪法精熟,官兵身披铠甲不容易被刺透的时候,他们便趁机刺官兵的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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