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s的酒瓶里飘着你和我的尸体
四十八
池小夏的裙子又被弄湿了，被那些男孩子。
他们称之为恶作剧，开玩笑，同学间的打闹。
林如水把他们都推开，拉着池小夏往教室外走，他们拍着手叫“林如水要拉着池小夏私奔！哦哦！”
林如水不管他们，他只拉着池小夏。
池小夏像个被染上污渍的泥娃娃，摇摇晃晃的跟着林如水。
林如水其实心里慌死了，他每次拉着池小夏都很紧张，拉着喜欢的人的手，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林如水只敢在以前偷偷想。
四十九
“你去洗洗吧。”林如水眼神乱飘的将池小夏放在女厕所门口。
池小夏可真白，林如水一边想着一边偷瞄，池小夏点了点头进了厕所。
厕所没人，池小夏将被墨水沾染了一大片的裙摆随便搓了搓，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忘记刚才的难堪。
那些男生很恶心，她抹了一把眼睛，除了林如水。
池小夏其实比林如水高一点，但她比林如水单薄，所以看起来并不会那么奇怪。
她洗好后拧干，裙摆就湿答答的贴着腿。
五十
林如水看到池小夏出来，他看到她眼眶红红的，林如水有些不知所措，他无从下口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谢。”池小夏轻轻的说。
“啊，没事，哈哈。放学请你吃烤肠。”林如水想他难过的时候吃东西就不会那么难过。
池小夏笑了笑，没说什么的往教室走，林如水跟在后面，他看着池小夏的背影，她的头发被编起来，辫子长长的掉在后面，只是裙子上那一坨破坏了这副景色。
林如水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忽然拉住池小夏胳膊：“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说着他就跑远了。
五十一
林如水的桌肚里塞着他的短裤，看起来像大裤衩。
自从上次校服裤子突然破裆让他难堪后他一直带着的，不重，折一折占一点点空间，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他从书包里掏出来往池小夏那边跑过去。池小夏蹲在地上摆着手影，感觉很有趣。
“给。”林如水将裤子递过去，“裙子湿了，会不舒服。”
他紧张的心砰砰跳，让一个女孩子穿他裤子，林如水又有点后悔这么做。
池小夏愣了一下，接过来说了谢谢，当场就穿起来，林如水看到红着耳朵别过了头。
池小夏真美。林如水想，
五十二
“好吃吗。”林如水盯着池小夏手中都烤肠，他害怕池小夏不喜欢。
“嗯。”池小夏点了点头，她话特别少，没人搭理她几乎不会和任何人交流，林如水知道，因为他会偷偷观察池小夏。
“谢谢。”池小夏转过头和林如水对视，林如水刷的红了脸，但他强装镇定的说“不客气。”
氛围真奇怪，两个人相对无言的走着。林如水尴尬里带着激动，以前的一根烤肠三口吃光，现在连一半都没吃掉。
到路口要分开，他们站定不说话，池小夏在看着别处，她像发呆又不像，林如水试探着出声，“那明天见……”
池小夏转过脸眨了眨眼，认真的看着林如水，“再见。”
五十三
池小夏回到家看到池塘在院里，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坐着轮椅盯着某个地方。
池小夏敛了敛情绪，走过去，“爷爷。”
池塘无视了小孩，他在看着一只蜘蛛吃掉苍蝇，看了一会有点索然无味的移开目光。
终于看向了池小夏，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池塘看到池小夏裙子皱了皱眉，他用手撑着脑袋，“过来。”
池小夏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哼，看你的样子。”池塘语气嘲讽，“真丢人。”
说完池塘伸手扯烂了裙子，池小夏被带着往前一倾，“是个男孩子呢，还以为我记错了。”
池小夏就这么光着上身站在院子里，下面是条格格不入的短裤。
五十四
池小夏站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是夏天，但是蚊子实在太多，他的身上已经被叮了好几个包。
他挥着手驱赶烦人的臭虫。
“爷爷叫你上去。”有个人说，池小夏回头去看，是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不知道池塘哪捡到的，某天他睡醒忽然就出现在家里。
池小夏无视了男孩看着询问意味的目光，他将辫子解开，头发卷卷的散在后背。
“喂，”错身的时候男孩叫池小夏，“你……要先去换衣服。”
池小夏没多说什么转变方向往卧室走，他今晚要跳古典舞，每周都是这样，每天要跳什么，穿什么是固定的。
池小夏像个被程序设计好的机器人，他穿着修身的袍子进了池塘的屋子。
男孩站在门口听到屋内的音乐，他的手里攥着一瓶清凉油，他打算在池小夏结束后塞给他。
五十五
林如水看到池小夏今天穿着裤子，扎着马尾。
她的马尾一甩一甩的，林如水觉得马尾尖在搔他的心。池小夏怎样都好看。
林如水想着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复又抬起头，就这么一下时间那些男生就要去拽池小夏马尾。他看到池小夏的头被拽的昂起来，那些男生就哈哈大笑。
林如水啪一声站起来往一个男生脑袋上丢过去一本书，“有意思吗！”他叫到。
那些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瞬间炸开了锅：“哟哟，林如水暗恋池小夏，林如水真不害臊……”
林如水刚要过去，池小夏忽然抓着一个男生的领子一拳打了上去。
五十六
池塘听着老师讲完，他脸上皱纹不明显，并不显得过于老，只是他68岁并不是骗人的年龄。
一开始老师还以为是池小夏的爸爸。
“哦，知道了。”
老师有些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虽然他们有错在先，但总归打人不对……”
“嗯，他会转学的。”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师有些惊讶的说。
“不，我希望他转学，谢谢老师。”池塘说完扭着轮椅出了办公室。
他看到池小夏站在教室门口，面前站着一个男孩，正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池小夏看起来…听得竟然有些认真。
在池塘的记忆里池小夏总在走神，不论是他训斥他还是他跳舞的时候。
他推着轮椅过去，池小夏和男孩看过来，更令他惊讶的是池小夏往男孩身前走了一步，这是保护的意思。
池塘哼笑了一声，“和老师说好了，下午就转学。”
五十七
林如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坐轮椅的爷爷说完就离开，他去看池小夏，池小夏似乎也不知道。
“你真的要走？”林如水不可置信。
“真的。”池小夏忽然有点恶心，这种总是独断专横的，自我的决定令他屡屡反胃至极。
“那你……”林如水难过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在想如果池小夏走了以后要怎么联系呢，或者……或者送她一个礼物。
他想到书包上的漂流瓶挂件，是个灰色的瓶子，里面躺着两个小人。
“等我一下。”林如水跑进教室，将挂件取下来，“送给你。”
池小夏接过摸起来冰冰的小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