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头说不是:“那时候我尚未接管许家,先父病重,叔父与堂兄弟们个个虎视眈眈,忽有一日,京中来人找上我,说他是白堂琴的贴身长随,还带来了白堂琴的信物与我看。
起初他什么都没叫我做,反而给我出了几个主意,我一面照顾着先父,一面压制住了叔父与堂兄们,渐次稳住族内局势。
我自然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何况那时候白堂琴已然名满天下。
他连中三元,得先帝器重,短短数月便从翰林院调入部中主事,又得了荣禄公主青睐。
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突然与我示好。
我知道,我应该拒绝他的——”
越是说到后来,许宗越是咬重话音,一直到尾音拖的极长,那语气中满是不甘和懊恼,而后戛然而止,再没有后话。
他后悔了。
是,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谁不后悔呢?
杜知邑沉着脸,毫无感情的把许宗没说完的话接过来:“可你当初自觉走投无路时,有玉堂琴这样的人伸出援手,你怎么可能会拒绝,是吧?
你想说这一切都是形势所迫,非你心甘情愿,即便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也都不是你的本意。
第一步迈出去,上了玉堂琴的船,就再也下不来了,对吗?”
许宗抿紧了唇角。
显然杜知邑不留情面的揭破,正是他想说的。
可难道真是如此吗?
大抵不是的。
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才不知如何开口。
杜知邑揭破时,他脸上更多的是尴尬而非真正的悔恨。
都是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