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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

 

赵盈掩唇咳了两声:“没事,你继续说。”

杜知邑才收回目光又说道:“孙其是个偏心的主儿,孙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孙长仲自小不学无术,也是一直到十五六岁才跟开了窍一样,肯发奋用功。

他大哥要比他争气得多,将来孙家的门楣还要着落在他大哥身上,所以孙其夫妇一直都更偏疼老大。

出了这事儿吧原本就不光彩。

孙长明明知道那是弟弟看上的丫头,放在他母亲身边也不过是为了等孙长仲娶妻安定之后再把人还回去,他这算是抢了弟弟心上人。

孙长仲当时就恼了,要打要杀的,叫孙其给拦了。

事后非但没有责罚孙长明,反而提了他一顿好骂,大抵就是说他不学无术,为个丫头同亲兄反目,不成体统之类的。”

这种事,高门大院里实在是不少发生。

可要说孙长仲因为一个丫头就要干出自毁门庭的事情,好像也不太现实。

果然薛闲亭已经沉声问他:“然后呢?之后总不能是风平浪静,一切相安无事的吧?不然孙长仲岂不是个疯子?”

“他本就是个混不吝的东西,世子以为他是什么饱学之士,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杜知邑反问回去,侧目见赵盈神色阴郁,讪讪的收了声。

等再开口时,话锋一转,可话其实都是在冲着赵盈说:“原本此事到此也就算了,世子说得也不错,左右不过是个丫头,也不至于真的为了个丫头反目成仇。

可这事儿坏就坏在那丫头死了。”

赵盈眉宇间终于有了困惑的情绪浮现:“死了?”

男人于房中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薛闲亭是懂得的,他越发恨得牙根痒:“杜知邑,说话小心闪了你的舌头。”

杜知邑似笑非笑转头看他:“看来世子爷也不是真那么洁身自好吧?”

这俩人……

赵盈咬牙切齿打断他二人的拌嘴:“你么俩要是有病,等我问完了话,自己在这儿吵,我懒得听。”

二人给了彼此一个白眼,又各自别开脸去。

“孙长明把人折磨死的?”

薛闲亭拧眉:“你哪里学来这样的混账话?”

“什么混账话,做这事的是混账人,此等事也是混账事,偏外人说来就不是混账话,他敢做不叫人说?又不是我把人折腾死的。”赵盈不以为意,又去问杜知邑,“孙长仲是为此恼了他大哥?”

杜知邑却摇了头:“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死的,孙长仲身边的小厮也说不清,我的人也不能一直追着打听,倒露了踪迹。

总归那丫头去了孙长明房里六七日光景,就叫一张草席卷着抬出府去草草埋了。

孙长仲大抵也是真喜欢她,是奔着一个姨娘的名分给她博的,她到孙长明身边去,连个妾都算不上,到死都只是个丫头。

好好的一个人,落得这般下场,孙长仲自是恨疯了。

出事那天,他仗着身上有些拳脚功夫,就去找孙长明打过一架。

孙其仍旧偏袒长子,以他不敬兄长为由险些动了家法,后来是孙夫人劝下的。

孙长仲被关在自己屋里三四日,此事才不了了之。”

那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不了了之。

孙长仲哪里是没心没肺的傻小子啊,他分明心思深沉。

“他晓得在家里闹,没人向着他,他也讨不回任何公道,所以我表姐的百花宴,他本来就是打算去惹一场麻烦,叫尚书府把这笔账算在孙其头上的。”

赵盈仔细的回忆着宋乐仪所说当日发生的一切,突然就全明白了。

她拍着脑门儿哦了两声:“袁如月和表姐自小不对付,挨了表姐多少次打也不长记性,现在长大了,明着不敢来,就耍阴招。

崔大姑娘往荷塘边去时她跟了上去,可事实是,她亦不敢真去招惹广宁侯府的表姑娘,至于怎么偶遇了孙长仲,那只有袁如月自己清楚。

她演戏一把好手,红着眼同孙长仲再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孙长仲以为是崔大姑娘欺负了她,根本是借题发挥,正好借此推了崔大姑娘下水。

事情发生了他也不怕,他是为他心头肉,自然觉得事出有因。

孙其夫妇心里头对他或许没多少愧疚,但事后也不至于为此要打死他,他自个儿哭一场,也就过去了。

但孙其的麻烦可就大了。”

“要是这么说来,他竟还是个痴情种子?”

杜知邑讶然:“这样自毁门庭,我若是他,不如寻上孙其的政敌,比如殿下你?”

“自毁门庭和背叛父兄能是一码事吗?”赵盈失笑摇头,“他是打算拖孙其后腿,不叫孙其好过,可没想过要做孙家的叛徒。”

她眼底光亮闪过,薛闲亭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想试试看收服他?”

“暂时不必。”

她又去看杜知邑:“你的人既然搭上了他的长随小厮,往后打探消息也方便。他现在没这个心,贸然找上门说不定反而坏事。

他要在外招摇,四处给他父兄树敌,我们只要看着就行。

不过孙其估计很快就能品出味儿,等孙长仲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他要还是此心不改,倒可以想想办法。”

杜知邑眯着眼说好:“我会让人盯紧孙长仲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都会及时告知殿下。”

满手血腥

孙长仲是怎么溜出府的没人知道。

昭宁帝于金殿上金口一开,变相责罚,叫孙其在家里教子三月,照说来凭孙其那样偏心的人,回了家不把孙长仲打个半死,至少也不可能放任他随意出府走动。

是以辛程在凤翔楼遇到孙长仲时,是真的感到意外的。

何况他嘴里不干不净。

实际上薛闲亭卸了他两条胳膊,也只是脱臼,硬生生把他肩膀处给拽下来的。

那天把人送回家,请了大夫给他正骨,也没什么大碍。

说是伤筋动骨一百日,不过孙长仲自己跟没事人一样,这会儿坐在凤翔楼二楼雅间里,拉着他个狐朋狗友,美酒添盏,侃侃而谈。

原本辛程根本就没看见他,是从雅间外路过时听见里头人说起什么宋大姑娘,他第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等驻足下来听,果然里面人是贱兮兮的笑着说宋乐仪如何不端淑,是个女夜叉一类的话。

他登时脸色难看,元宝探着脑袋试图往里面看了一眼,当下一怔,扯了扯辛程袖口,一双眼瞪圆了,压低了声音几乎附在他耳边:“是孙家三公子,他怎么在这儿?”

辛程眉心蹙拢,还未及有所动作,帘后那道让人听来就很想揍他一顿的声音又传出来:“要不凭着她那死了的姑母,她也敢在京中豪横?你们是没瞧见她那天的架势,好一副狗仗人势的德行,我呸!”

元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分明听见了自家主子捏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来不及拦着,辛程已经大步流星迈出去,长臂一挥,垂下大半遮挡雅座内情形的帘就被拉开了。

“什么——”

孙长仲脸色骤然一变。

围坐在他身边那几个,辛程一一扫量过。

他冷笑:“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狐朋狗友不外如是。”

辛程背着手站在门口,根本不进门。

那几个见他这脸色哪里敢说话,唯有孙长仲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呲嗒回去:“这就是辛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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