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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从前暗投刘寄之麾下,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勾搭上什么人呢。

“我来见皇叔,是有件事情没想明白,想来听听皇叔的意见。”

她看起来乖巧又恭谨,连声音都是甜腻的,简直比方才入口的桃花蜂蜜露还要甜三分。

赵承衍可真是有日子没见过这样的赵盈,这会儿听她乖顺,翻了个白眼。

赵盈看见了,脸当场黑透:“皇叔。”

她咬着牙叫他,赵承衍笑起来:“上回还说呢,觉得你还是乖巧一些,才像个小姑娘的样子,但你今天做这个样子,我还有些不习惯,觉得惊悚的很。”

当然了,赵承衍知道她骨子里是什么东西,杀人都不眨眼,什么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她配吗?

赵盈先前正襟危坐,这会儿怎么听怎么看,都觉得赵承衍今天实在是有些“为老不尊”,索性整个人一松懈,跟窝在官帽椅里没两样。

她两条胳膊垂放在扶手上,侧目去看他:“皇叔不用时时刻刻以‘为老不尊’的做派来提醒我是赵盈而非虞盈。事实上我也只能做赵盈,根本就不需要皇叔来提醒。”

赵承衍敛起笑意:“是吗?那你让杜知邑派人去调查虞家灭门的真相,也是因为你只能做赵盈?”

赵盈脸色又变,赵承衍冷眼看她:“当日是谁说的,若要去调查虞指挥使是否真的附逆,才是对他的侮辱,对虞氏的侮辱?”

“我父亲不会是附逆的奸贼,虞氏满门忠贞清直,是大齐的功臣,我心里从没怀疑过。”赵盈扬起小脸,挑着下巴尖儿对人,“但我有权知道真相。没人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她见赵承衍嘴角又动,一声皇叔拦了他话头:“我做什么是我的事,在最初时就跟皇叔达成过共识,你不干预我,我也不强逼你。”

他的确答应过,但她连河都没过,就丢下这样过河拆桥的话,是真不怕他翻脸不认人,把她赶出府去啊。

“赵盈,虞玄来是虞家最后一任家主,他是皇帝心头一根刺,虞氏全族就都成了皇帝的禁忌,你身份特殊,来历底细皇帝最清楚,如果杜知邑手脚不干净,让皇帝知道,你根本收不了场。”

她辛辛苦苦走到今天,在他看来,她只要坚定信念,朝前走,千万不要左顾右盼,就能真正摆脱昭宁帝的控制。

可她非要节外生枝,一旦昭宁帝知道她在调查虞玄来附逆案,会怎么想呢?

杀了她?

她这张脸,恐怕昭宁帝真下不去手。

那她就只能被关起来,回到最初的。

赵承衍也想过,她的态度不太对劲,昭宁帝的心思她说不定知道。

但是那样的心思太龌龊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她知道,就不想跟她提。

他的警告赵盈知道是为她好。

她何尝不知道事情败露她收不了场。

“我曾想过,等我坐上那个位置,要查什么不行呢?但我不想等。”赵盈目光锐利,异常坚定,“如果我坐不上去,我失败了,为人女,活这一辈子,连我亲爹到底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阿叔,到了九泉之下,我都不敢去见我父亲。”

她不叫皇叔,却戳中赵承衍心中最后仅存的那点柔软。

算了。

她也只有在他这里能叫上一句父亲,喊上一声爹。

小姑娘也是蛮苦的。

赵承衍几不可闻叹气:“你来找我,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孙其吗?”

赵盈摇头说不是:“处置孙其根本不值什么,等崔钊行人进了司隶院,我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孙其也一样。他那外室的来路底细,我会派人去查,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怎么撬不开他的嘴?”

她真是把喊打喊杀当家常便饭一般。

赵承衍刚刚软下来的心又冷了些,但余热未尽退,开不了口骂她罢了:“那你想让我给你什么建议?”

“是赵澄。”

赵盈深吸口气:“柔然兴兵来犯,我也以为姜承德是朝中最大的内奸,皇叔你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没日我想明白了不能是他。

现在的情况变得有些复杂。

崔氏丑闻闹开的尽管不是时候,但也不影响大局。

孙其书房暗格里的东西我拿不到,也不影响我给他定罪。

别说是我,姜承德那个德行,等把孙其抓回司隶院,叫人散播消息给他知道,孙其书房里曾经有那样一封信,他会比我更想要孙其的命。”

这话不错。

对姜承德来说孙其是背叛,辜负了他多年信任,还敢背着他通敌,人要不是进了司隶院大牢,他都能提剑杀人的。

况且朝中数年,所有人都把孙其当他的人,他要在朝堂上撇清关系,把自己和赵澄摘干净,当然也会带头要治孙其死罪。

那然后呢?

赵承衍有些不明白了:“他要孙其死,撇清关系,在皇帝和朝臣心里,或许以为他是怕孙其咬出他,你想说什么?”

“不会。”赵盈斩钉截铁的说,脸上竟有了笑意,“昭宁帝虽然残暴不仁,但知人善用四个字姑且还算当得起。他和姜承德君臣一场,姜承德要真想弄死孙其,那孙其做的一切他就全不知情,昭宁帝不会怀疑是他授意的。

所以我想问问皇叔,如果赵澄他做了东宫太子,再要昭宁帝不得不废太子,可行不可行。”

“你说什么?”赵承衍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紧锁,“你想把赵澄送上太子位?”

“我之前没想过这条路,就横冲直撞的往前走,别说他,就算是赵澈,也不行。废太子是大事,没那么好谋划,且动摇国本的事,我也怕生出内忧外患的意外来。”

赵盈喉咙一滚,去看赵承衍神情,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生气恼怒,稍稍放心:“今年和北国柔然各有一场战事,可以说是三败俱伤,唐苏合思又来和亲,年内不会再起战火,外患自解。

至于内忧,其实要把赵澄捧上去,忧也不是我的忧。

我原本就可以坐收渔利,为什么非要撞个头破血流去夺下来?”

赵承衍脑子转得快,她说的每句话他听在耳朵里,心里都能闪过无数个念头。

没有了外患,立一个东宫太子,叫赵清和赵澈两兄弟把矛头全都对上赵澄,把兄弟阋墙挑到台面上来,她就可以往后退,退出众人视线,做个只干实事,为百姓谋福祉的大公主。

等到诸王皆不中用时候,她当然是坐收渔利。

“所以你觉得不可行之处是什么呢?”

赵承衍不答反问,赵盈摸不准他的态度,想了想:“因为赵澄做太子,赵澈说不定要送去封地。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既然封了王,京中还有太子坐镇,姜承德一定会上折子要求把他送走。

山高皇帝远,万一他做出些令人防不胜防的事情呢?”

“你直接说他会屯兵谋反好了。”赵承衍剜她一眼。

赵盈耸肩:“对,不光是他,赵清也会啊。而且赵澄真当了太子,手里总归是有了莫大权柄的,对我来说也有风险。

所以我拿不准,没想好,想来问问皇叔。”

她前路平坦,势头正盛,无端把赵澄送上太子位,的确值得犹豫。

如果从一开始就打算峰回路转,坐收渔利,没有这一年多以来的锋芒毕露,无论谁做太子,不会太把她放在心上,那也就算了。

现在嘛……

“我劝你慎重。”

赵盈心头一坠,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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