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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节

 

尽管我母亲落生就养在太后身边,我外祖母伤了根本缠绵病榻,可我外祖母她依旧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永嘉,没有人有资格剥夺另一个人的幸福,谁都没这个权利。

当年先帝和太后明白这个道理,我母亲也明白,你是真的在宫里被养痴了,反而不懂吗?”

·

送走姚玉明天色已经不早,日薄西山,余晖晚霞,都是温柔着的可爱。

赵盈指尖敲在扶手上,时而轻,时而重,她心绪不宁,全体现在这上头。

宋乐仪送了人回屋,见她发呆,听着她点扶手发出的闷响又觉得心里闷得慌,上前两步,按在她手背上。

赵盈动了一下:“她没有再跟表姐说什么?”

宋乐仪翻了白眼:“想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她也都说了,还有什么好跟我说的。”

倒也是。

姚玉明的胆子也是挺大的,赵盈觉得要不是淮阳郡主把人看的眼珠子一样,从小要是一块儿长起来,姚玉明合该做她的知己。

她是万万没想到,前头一大车大道理讲出来,最后姚玉明居然能把话题扯到养面首这件事上去。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我外祖母能做的,我也一样可以。就算嫁了人我也是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姚大人晓不晓得,他的宝贝女儿竟是想取而代之,做姚家的家主,在他姚家的老宅里养面首三千,做天底下最逍遥快活的女人。”

宋乐仪嗤着往赵盈身边坐过去:“我本来还以为她真那么好心,来给薛闲亭说和的,谁知道后头这样荒唐的话也说。”

“表姐觉得荒唐?”

宋乐仪喉咙一紧。那元元也还想做皇太女,来日做女帝呢。

她意识到可能说错了话,握着赵盈的手:“你们自然不一样,她那是为了自己的快活和私欲。”

可赵盈觉得不全是。

姚玉明……不太像是那样的人。

说实话,她是有些动摇的。

宋乐仪瞳孔一震:“你该不会真听她那些鬼话吧?”

赵盈反手覆在她手背上:“可是你细想想,她做姚家家主,对我来说有什么坏处吗?”

“可也没好处啊?”

“不,交友不结仇,这是最简单的道理。”赵盈摸了摸下巴,想起玉堂琴来,“我把玉堂琴养在京城,明知道此人心机重城府深,一不留神就会生出变数,宁可派人昼夜盯着,也要把人留在我身边,难道依我现在权势,少一个玉堂琴,对我来说有什么坏处吗?”

她说着摇头:“你看,留着他没好处,也没坏处,但将来会有莫大的好处——我上位之后,开恩科选拔天下学子,玉堂琴为座师,表姐觉得,好不好呢?”

宋乐仪哑口无言。

这想的未免太长远了吧?

何况姚玉明,姚家,和玉堂琴比吗?

玉堂琴再怎么不是个东西,至少还有名满天下的那点名头摆在那里。

这本来就是两码事啊。

“元……”

“而且你不觉得姚玉明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差?”

至少宫中行走,姚玉明还是有便利的。

淮阳郡主在宗亲中地位再不显,那也是宗亲。

她手上有一个赵承衍的确足矣,可权势人脉这东西,谁也不会嫌多。

宋乐仪索性闭了嘴。

听了这么多,她无非就是铁了心,打算和姚玉明合作。

她收了这么多人在身边,从没有看走眼过,尽管宋乐仪觉得姚玉明真的不太行,也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你说好就好吧,该提防什么,小心什么,也不用我来叮嘱交代。”宋乐仪深吸的那口气缓缓吐出,胸前起伏一场,慢慢趋于平静,“她说了那么多,连我都听明白她的意思,你还打算强逼着薛闲亭娶妻吗?”

赵盈倏尔笑起来:“他找了个好帮手,我认输。”

宋乐仪眉眼一喜:“那高夫人呢?”

她从不做食言而肥之事,这件事情也不打算例外。

“她劝不住自己的儿子,我更劝不住,强求赐婚圣旨,薛闲亭一旦抗旨不尊,广宁侯府满门获罪,明着抗旨,即便是我也保不下他们全家,我的确答应了她,但这事儿是她自己办砸的,我也不用跟她交代什么。”

好钢用在刀刃上

再见到薛闲亭已经又是两日后的事。

高夫人受惊过度,胡泰给她开有药方,照方抓药静养了两天,还是有些精神不济。

赵盈和宋乐仪登门拜访的那天是跟着云氏一起去的。

记忆中的高氏永远是雍容华贵,处处精致的女人,她似乎不容许自己在人前出半分错处,眼前的女人发髻有些散,靠在床榻之上面色还有些发白,看那个样子倒像是病了数月,病气缠身经久不褪。

连云氏在内也吓了一跳。

高氏失笑着摇头:“若不为着你们来,我真是什么人也不想见,这个样子哪里能见客呢?”

云氏只好说些叫她宽心一类的话。

赵盈掖着手坐在云氏身边,抿紧了唇角始终没有开口。

高氏好像也没有了从前的亲切热络。

待她还是和善的,仍旧像极了一个慈爱的长辈,只是晓得她心意之后,终究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了。

她和宋乐仪在屋里坐不住,确认了高氏无碍便想要走,高氏那里好似知道小姑娘家枯坐无聊一般,正同云氏说着家长里短的话,也分出心神叫她。

赵盈抬眼看过去:“您说。”

小姑娘家用上敬语,高氏一如既往的受用爱听,越发慈眉善目:“你们心里记挂我,我就很高兴了,你和乐仪出去玩儿吧,我跟你舅母说会儿话。”

薛闲亭是在家的。

赵盈起先没有挪动,云氏捏着帕子垂在腿上的手也紧了下。

果然高氏又说:“这些日子大郎他……我看着他都觉得害怕,怕他想不开,怕他要出事,不然也不会才停了一时的雨就急着去玉安观,生出这么大的事来。

这两天睡得昏昏沉沉,昨儿听侯爷说,玉明送我回府那天,他私下里同玉明不知说了些什么。

我的确是没有精神问他,也只怕问了他不会如实告诉我。

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人,你和乐仪替我去问问他,好歹叫我宽宽心。”

云氏不动声色皱了把眉头,赵盈是看在眼里的。

而云氏嘴角动的第一下,赵盈就扣在了她手腕上。

在云氏真正开口之前,她已经应下高氏所言:“好,那您和舅母说话,也别太伤神,仔细累着,我去寻他,若问出个所以然,再来告诉您。”

她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礼是端了,可连半礼都算不上。

云氏和宋乐仪都是打心眼里高兴不起来,高氏未必不知,再看看赵盈那和从前大不同的礼数,心头直坠。

可是话说出了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孩儿,心气儿高,她在京城这样人精扎堆的地方混迹了大半辈子,当然知道怎么捋顺赵盈身上的毛。

但儿子就一个,她也顾不上这些。

于是转头看云氏:“你替永嘉生气的吧?”

被人这样直截了当问到脸上来,云氏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后来想了想,索性沉了沉声:“元元母妃去得早,皇上虽疼她,可宫里的孩子长大都不易,每回她出宫,我见她总爱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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