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书屋
ID书屋 > 公主明天要登基 > 第392节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392节

 

要她放心?

她放的哪门子心!

之所以大费周章想把姚玉明远嫁,让她离开京城,就是觉得她这几个个月以来跟赵盈走得太近了点儿,唯恐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真要做赵盈第二。

现在可好了,她这头人选都还没定下来,只不过是放出个口风,试探试探姚玉明的心意,果然她转脸就跑到赵盈跟前来告状!

赵盈做事也是够绝的。

昨儿人到司隶院来告状,今儿她就封赠个县主头衔,紧接着就派人把她传到司隶院来,说了这么一车的话,还要给姚玉明加封二品女官的官衔。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告诉整个姚家,以后谁也别想打姚玉明的主意,姚玉明背后是她赵盈在撑腰吗?

果然她没猜错。

姑娘长大了,心跟着赵盈一块儿学野了。

·

刘老夫人是怒容满面离开的司隶院。

哪怕是活了半辈子,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今儿在赵盈面前也失态了。

戾气和怒火根本藏也藏不住,眉眼间写满了。

挥春和书夏看着都觉得来气,想着这位老太太未免眼里也太没人了些,可赵盈不追究,她们总不能越过主子去计较,反而要好生送了这老太太出门去。

宋乐仪从屏风后闪身出来时,赵盈手边原本满满一碟子的梅子就只剩下了一半。

她皱着眉头上前去,伸手抽走莲花碟:“酸得很,吃这么多,仔细闹肚子。”

赵盈才要再去摸一颗,摸了个空,撇了撇嘴:“我成日里要操心这么多的事,朝廷里的事情尚且忙不完,还得帮姚玉明料理她家宅里的老太太,表姐也不知道心疼人,连几颗梅子也拦着不许吃的,我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宋乐仪啧声往侧旁坐下去,仍然把剩下的半碟梅子护的好好的,绝不肯让赵盈再摸着半颗去:“那也是你给自己找事儿。

昨儿你到家里来吃饭,说起这事儿,莫说是我,就是母亲不也劝你吗?

你要兑现承诺是一回事,可断人因缘算什么?

二品女官的差使给了她,总不叫她远嫁离京就是了,她家里头晓得你的心思,肯这样重用她,断绝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在京城里选了合适的人,等再过几个月国丧之期过去,完婚成家,又不耽误给你当差。

你倒好,把人家老太太请到司隶院来,这威逼利诱一顿吓唬,端的是不许姚玉明成婚的架势。”

她一面说,不住的摇头:“我知道姚玉明的心思,招猫逗狗养面首,我是不能理解的,但不管怎么样,这是她自己的事儿吧?

她自己不想法子跟家里说清楚,反倒全都指望着你。

你还喊辛苦,这份儿辛苦不全是你自找的?”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还真就是她自找的。

不过谁让她打心眼里就肯抬举姚玉明呢?

姚玉明自己也未必真的没办法妥善处置,但对姚玉明来说,请她出面,吓退姚刘氏,本来就是最省心也最有效的办法。

她虽辛苦些,做的也都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姚刘氏私下里不知道怎么骂她,事情传出去,京中那些官眷也不知要怎么议论此事。

但她就是愿意给姚玉明出这个头,帮这个忙。

再者说了,那不是还有姜家那一个呢——

赵盈人靠在椅背上,想着想着笑出了声来。

宋乐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去看她:“你想什么呢?笑成这个样子?傻了吧你?”

“表姐不知道吗?明康自得了姜家那个庶子,养在外头,要不是每日晨昏定省她还得陪在淮阳郡主身边,离不得府,她日日都不肯在府中待着了。”她笑着笑着把自个儿给呛着,咳嗽两声,“前些天就来央过我,叫我寻个由头把她弄到我这儿来住,我没理她。

这姻缘之事啊,皆有天定。

就算是不远嫁,京城里的这些人,她也一个都没看上。

你看她嘴上说的痛快,要在姚家老宅养面首三千,现如今得了姜家那一个,宝贝的不得了。

姜家一门获罪,罪臣之后,死里逃生,全靠明康的脸面才捡回一条命,却还要明康小心翼翼的陪着,唯恐伤着他的自尊心。

咱们从小一儿长起来的,你几时见过明康这样?”

宋乐仪面色才沉了下来。

是没见过。

她甚至都不大留意这档子事。

到底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事情,那一位如今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姚玉明把人私藏起来养着的举动更上不得台面。

偏偏元元纵容着。

宋乐仪只好摇头:“随便吧,反正你做都做了,可有一样,你别哪天又动了心思,要给她指那一位的婚,谋逆大罪抄家灭门的罪臣之后,你少往自己身上揽点儿麻烦吧!”

挟私报复

人不惹事,事也总要找上人。

沈殿臣登门原本就在赵盈的意料之中,不过他来的却远比赵盈预料的要迟许多。

沈明仁都在司隶院大牢扣押了快三天,他才姗姗来迟。

正堂是升堂之处,见他不合适,但赵盈还是选择了在正堂见他。

沈殿臣也不知是真的病了,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总之他进门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人看起来有气无力,甚是虚弱。

赵盈见状便“吃惊”不已,甚至差点儿就起身去迎他的。

沈殿臣好似很有分寸,在赵盈起身之前,先行官礼,连忙阻止:“殿下如今身份贵重,老臣担不起殿下起身相迎之礼。”

赵盈皮笑肉不笑,心道我也没打算真的迎你,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她施施然又坐回去,吩咐校尉挪了张凳子。

那把官帽椅放置的位置也很有趣,还是周衍提前吩咐的。

沈殿臣不是嫌犯,他到司隶院来见赵盈也仍旧是以内阁首辅的身份,在正堂相见本就已经很不合适了,见就见了吧,若要赐座,官帽椅所放置之处该处于堂下靠向右侧的方位,将官帽椅朝着高台上赵盈方向斜侧放置之后,方便沈殿臣落座回话。

那样一来,他正好是斜对着赵盈,也省去正视上位者的不恭敬。

偏偏眼下不是这样子的——

沈殿臣看着那把官帽椅,起先发白的脸色,霎时间黑了一瞬。

官帽椅就大大方方摆放在堂下正中的位置上。

那分明是审犯人的意思。

赵盈笑而不语,沈殿臣只看了她一眼,深吸口气,提步过去,咬着牙坐了下来。

“阁老这些日子都抱病不出,朝中许多事没了阁老,处置起来实在有些棘手,舅舅初入内阁,阁部事宜原本该阁老多提点他,现而今却要他来承当重任了。”赵盈一面说,一面叹气,“孤原本有心叫胡泰到阁老府上去诊脉,可是父皇还在病中,身边实在离不开人,胡泰是决计走不开的。”

她说到这儿,咦了声,话锋一转,反而去问沈殿臣:“孤见阁老神色不虞,这些天也没请大夫好好瞧一瞧吗?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怎么总是不见好呢?”

沈殿臣眼角抽动。

赵盈这张嘴,一如既往的厉害。

她想挤兑人的时候,什么好听的话都不会有,难听话一箩筐,最离谱的是她还能用关切关怀的语气来骂人,叫你乍听之下觉得不太舒服,稍稍深思,又好似是自己多心,非得再静下心来认真思考,才知道她就是在骂你!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