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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谈桂花突然起身,盘腿坐在了贵妃榻上,问道:“帮什么忙?”

“他家闺女该上中学了,学习成绩还可以,全校都能排上名。你也知道咱们县里重点中学就那么几家,竞争激烈啊!他怕闺女有什么闪失,所以想加层保险。

我之前跟他提过,说你在县教育局上班,是个领导,业务骨干,全局上下一提你都挑大拇哥。

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又想起这茬来了,找我跟你说一声,看看能不能通融下,给县一中的领导带个话。把他闺女收下。”赵忠诚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

见谈桂花眼珠滴溜溜直转,不说话,赵忠诚心中一紧:这娘们不会是琢磨着怎么捞钱呢吧。

“老赵。”谈桂花突然道。

“唉。”赵忠诚急忙答应道。

“你和褚怀一直面和心不和,怎么突然想起来帮他了?”谈桂花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不是……人家闺女上学这是大事,我跟褚怀关系再一般,不是还有点同事香火情呢吧。归根到底是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生死战啊!”赵忠诚辩解道。

“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说说吧,姓褚的给了你多少好处?”谈桂花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看着他。

“我……不是……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咱们都是搞教育的……”赵忠诚有些凌乱了,话没说完被谈桂花打断了:“我是搞教育的,你曾经是搞教育的,措辞要严谨。”

“好,怎么说我曾经也是搞教育的吧,老储一家也不容易,咱县里乡下的学生考到县里不容易,进入县里的重点中学更不容易,那么多打招呼的,还有出赞助费的,可名额就那么多。

老储家孩子的成绩单我看过了,确实不错,这要是被别人挤掉了,真是怪可惜的。所以出于公心,我觉得这个忙应该帮。

再说了,就老储家那个情况,虽然吃喝不愁,但是你让他真金白银的往出掏也费劲,我真没收他的好处。”赵忠诚说的情真意切,谈桂花却听得直翻白眼。

烧烤店老板的往事

“我记得褚怀家是县城的吧,他父母都退休了,媳妇在林业部门工作。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孩子学习成绩要是可以的话,上个学还是应该不成问题的,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惨吧。”谈桂花撇着嘴道。

“我的姑奶奶,你天天做办公室,不下地方,怎么知道下边的猫腻。挤掉个把学生就跟吹口气一样轻松,老储张一回嘴不容易,我也确实是想帮他一把。我儿子不就……”赵忠诚话说了一半停住了,要不是说到这儿了他也不会提儿子的事。

他想帮褚怀,一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女儿,唯一的儿子也不见他,褚怀在会议室内的幸福表情让他有了一丝触动;二是这两年因为县一中的高考升学率高居榜首,每年都有上清华北大的,所以其他县甚至京城来的学生日益增多,但是县一中就那么大地方,入学的学生数量有限,他们的进入挤占了本地学生名额。

对于从村里挑灯夜读,几乎是扒了一层皮才考出来的赵忠诚来说,他知道这对本地学生意味着什么。他的亲生儿子本来成绩很好,能够上县一中,结果却被临时塞进来的外县学生挤掉了入学名额,因为人家给了赞助费。

本来以他的关系,他是可以帮到儿子的,但是前妻不愿求他,当他知道时已经于事无补。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他的内心里同情本地学生,作为一个本地人,一名曾经的本地学生,他也更偏向本地学生,同时也恨塞进来的外县甚至外省学生。

与其说赵忠诚是在帮褚怀,不如说赵忠诚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恨,一股旁人无法理解的愤恨。

谈桂花知道赵忠诚前妻和儿子的事,联想到今天赵忠诚的说辞,她决定相信老公一次,她没想到自己老公还能有这样无私的一面。

“这事让我想想,县一中的老校长我认识,你把褚怀闺女的情况和成绩单给我一份,我去问问看,不一定能成。

你先跟褚怀说下,弓别拉的太满,到时候需要花钱,我可不会给他垫。”谈桂花道。

“得,有你这句话就行。我明天跟他说。”见媳妇发话了,赵忠诚心中高兴。急忙向卫生间快步走去。

“你去哪?”谈桂花疑惑的看向他。

“我去给你打洗脚水,累了一天了,泡泡脚,可解乏了。”赵忠诚笑道。

“德行,快点去吧,水别太烫了。”谈桂花满意的看着自家老公狗腿子一般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

晚上七点多,方轶回到了住处,整整折腾了一天,总算是到家了。一身疲惫的方轶洗完澡,直接在沙发上来了个葛优瘫。

“咕”“咕”的肚子叫了起来,想去下碗面条又懒的进厨房,方轶穿上路边买来的运动服,踩上前年买的回力运动鞋,晃晃悠悠的出门去了。

离开小区后,他去了经常去的那家烧烤店,此时烧烤店正是最忙的时候,高朋满座,方轶站在门口里里外外看了半天,没有空座。

“方律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烧烤店老板笑呵呵的端着玻璃罐头瓶做的茶缸子,走过来道。

“刚出差回来,懒得自己做,过来吃一口填填肚子。”方轶一笑道。

烧烤店老板歪头看了一眼店内外的桌子,然后看向方轶:“别急,我后院还有个小石桌,就是环境安静了点,没有外面这气氛,你要是不嫌弃咱进去喝一杯,正好我也没吃饭呢。”

“好,恭敬不如从命。”方轶一笑跟着烧烤店老板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小伙计将烤串端到了后院,方轶坐在老板对面,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撸串。

“我表弟从您这儿走后,回去在乡里开了一家烤串店,您知道吗?”方轶放下铁签子,问道。

“嗯,那小子走时跟我提了一嘴,准备回去开烧烤店。他脑子活,准能干出名堂来。”老板喝了一口扎啤道。

“这杯酒我敬您,谢谢!”方轶举起扎啤道。

“什么谢不谢的,都是缘分,当初你在我这儿吃治愈系套餐,后来你表弟跑我这儿吃霸王餐,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命,注定我要遇到你们。就像几年前注定我要回到老家发展一样。”老板端起杯,说完与方轶碰了下杯喝了一大口。

“冒昧的问一句,您以前是做什么的?”方轶拿起一根肉串问道。认识老板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未问过老板的过去,老板也从未提起过。

“好多年以前的事了,我以前在京城做程序员,就是敲代码,那时候大学毕业年轻,觉得一切都有可能,没出学校就被校招进了一家大型软件公司,从基层开始做起,一直干到了中层小领导。”老板笑了笑道。

“那时候您一定风光无限吧?”方轶道。

“风光无线?”老板苦笑了下:“那段时间基本上我的状态只有一个,加班,带着小组为完成任务不断的加班。

凌晨的阳光我经常见,傍晚的夕阳我却没见过几次,吃饭睡觉都在公司,我手下的几个兄弟基本上就没租过房,一张行军床全解决了。

钱是赚了一些,那时候我就想干到三十五就退休带着老婆孩子去环游世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我过完三十四岁生日半年左右。

突然有一天我在加班时突然晕倒了,后来被送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完后说我颈椎出了问题,进而压迫神经,导致晕厥。同时我的腰椎也有问题,眼睛视力模糊,反正一堆的职业病。

医生给我做完手续,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后来医生让我回家修养,尽量不要久坐,适当的增加户外运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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