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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老头子留了信,说了,他封手两次破誓,重新卦象,该他得的,但他活着不如死了,死了干净都好。”

周山连说到最后,眼眶也红了,但没掉眼泪。

“小诺,乖,跟你没牵扯关系,他在梦里去的,没病没灾没受苦受痛,也算是死的有福。”

池星诺看到了姥爷的魂魄,新魂晒不了太阳,更别提暑期早上的太阳,再猛一下就坏了——

一股寒风刮过。

周山连打了个冷颤,那股冷风从他身边刮到了背后,明明是大夏天的,背后都叫起来,喊爸、外祖、三哥,什么都有。

宫曜一道寒风护周坎宁,周坎宁一个新魂直接成了实体,吓坏了众人,周山连反应过来,说:

“是你们曾爷爷,害怕什么。”

你吓唬他们做什么。周坎宁严肃说。

若是以往周山连得呛声,此时不言语了,只喊了声爸。周坎宁说:“我死了,小孩子弱,都带出去阳光下晒一晒,都回去吧。”

三个小孩被他们母亲带走了。

留下院子里的只有大人们,朱姐刚才怕现在不怕了,只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本来要操办白事的。周坎宁说:“死都死了,白事简单,不用多操劳。”

“这院子,朱姐你住着,山连——”

周山连懂,点点头说:“我给朱姐养老。”

周坎宁便点点头,看了许久的小诺,而后笑呵呵说:“小诺,我死那是应得的,你亲情缘淡薄,但跟你肚中还有身边人没干系。”

“生死离别,别看太重了,你回来找到家,我已经死的瞑目。”

池星诺吧嗒吧嗒掉眼泪,带着哽咽哭腔嗯了声。

“姥爷,我知道了。”

有宫曜寒气护体,周坎宁魂体留在周家院子,没有阴差来渡,是亲自看着他尸体火化,看着曾经得他算卦的人来吊唁,一直到头七过完,阴差才来引路。

周坎宁知道是宫曜行的一次方便,这不留了七日,老大几个也不伤感了,本来就是,死没什么好怕的。

“我走了,你们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周山连嗯了声,“爸。”

周坎宁笑笑,也没说他衣钵没说他其他,便同鬼差上了路。

池星诺这几日有些昏昏沉沉,一直强撑着,等见姥爷离开,这下彻底撑不住,身体一软倒了,闭上眼时听到大人着急喊着他的名字。

他没事……

“爸爸!爸爸!爸爸!”

有小孩子的声音,叫他爸爸。池星诺费力的睁开眼,一团什么东西突然凑到他脸前,池星诺往后退了退,那道爸爸爸爸又贴了上来。

很热情。

池星诺一点都不怕,“我看看你。”

“爸爸你醒来了?你别怕我,我是崽崽。”

崽崽往后挪了几步,乖乖站着让爸爸看。池星诺见到了崽崽,立耳大眼睛的小兽,长长的白毛夹杂着金灿灿的光,像猫咪——

“金渐层。”池星诺说。

崽崽歪歪脑袋,四肢蹦蹦跳跳的说:“爸爸是崽崽的名字吗?崽崽有名字啦~金渐层真好听~”

“……不是不是。”池星诺忙说。

崽崽已经扑到爸爸怀里撒娇,毛茸茸的蹭爸爸的脸,活泼的在爸爸身上肩膀上来回爬,池星诺被崽崽毛茸茸扫过,痒的直笑,崽崽看爸爸笑也跟着笑,口里喊爸爸爸爸。

“小名叫你金崽好了。”池星诺摸着崽毛茸茸。

“喜欢喜欢~”金崽伸着舌头舔爸爸脸颊,“金崽给爸爸顺毛顺毛。”

池星诺抱着金崽玩了会,才想起来问这里是哪里。金崽开心说:“是崽崽的地盘,爸爸太累了,崽崽快要出来了。”

“爸爸你要记着金崽哦。”

池星诺:“记得。”

“爸爸不要怕,爸爸有金崽的口水,金崽罩着爸爸,爸爸不要怕……”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池星诺想跟金崽说他不怕。

再次醒来,混沌虚无黑暗一片,池星诺眨了下眼睛,还以为没有醒来,确定是漆黑看不见,心里本来有点慌,但想到金崽的话,冷静下来,喊大人。

一层层回音,大人、大、大、大人……

池星诺在黑暗中不知被困了多久,这里安静的令人害怕,直到一点点红光散开,变成了金光,破了黑暗虚无,刹那地动,轰隆声起,万鬼哭嚎,精怪尖利嘶吼……!

冥主生11

地动山摇,万鬼同哭。

宽主薄站都站不稳,听着四面八方鬼哭狼嚎的声源源不断传来,大殿柱子晃动,瓦片飞落,眼瞅便是坍塌之势,宽主薄顾不得自身安全,要往出冲,看方向往大殿位置去。

被宁判官狠狠的拉住了袖子。

“你去做什么?送死吗?”宁判官骂。

宽主薄说:“各殿灵牌,我得护——”

二人说话之间,房屋墙体断裂,一角坍塌,轰隆之声,砸到来躲避的小鬼,那鬼挣扎两下成了薄薄一片片,而后魂飞魄散消失不见。

两座殿乃是鼎盛时遗留下的砖瓦梁柱建造,有震慑鬼的作用,而那恶鬼更是见之躲避不及,二人虽是阴差在此办公,但要是殿宇倒塌砸中他们,虽不会魂飞魄散,但也重伤。

“你我要是重伤,底下的鬼谁还能管?”宁判官说。

宽主薄亲眼目睹此景,双目含泪,“终究是你我等力护不住,护不住啊。”

说的不是小鬼,是这两座殿宇,是天道对阴界的赶尽杀绝,是鼎盛时地府秩序森严、十殿阎王坐镇,现如今地府凋零他们独木苦苦支撑,而如今……

“左右不过是以魂殉地府,遵从天道。”宁判官嘴上虽是如此说,可双目也是泪,抬头看着已经破了窟窿的殿顶,绝望中带着一丝丝祈求。

而范无常此时没在,在人间。

南市倾盆大雨,连着周围几市从昨天起就阴阴沉沉的要下不下,直到今日,各地断断续续都在下雨,而南市湖市海市三市相连,下的雨是最猛烈的。

新闻台在加急播雨水防洪新闻,叮嘱市民朋友这几日最好在家中,不要恐慌等等。

明明是大中午,外面的天乌压压的黑,云层厚厚叠叠的,隐约可见一道白光突破厚实的云层,伴随着雷阵声,像是天塌了一般。

“我去,哥,你和姨妈在哪?回来了没?外面好吓人。”刘俊恩本来站在落地窗前,结果被闪电吓得退后到屋子里,给他哥打电话。

李怀铭说:“我们在车库现在就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

早上还没有这副骇人景象,李怀铭照常去公司,到了十点多就是瓢泼大雨,之后天瞬间就暗了,此时新闻还没通知,李怀铭觉得情况不对劲,身上那股阴寒感来了,当机立断给员工放假。

“不要停留,不要收拾带工作了,都先回家。”

“要是家里不方便的,留公司也可以,一定要主意安全。”

李怀铭接手父亲公司,赔完钱,资深员工看没前途,那会传出公司破产,因此早早跑路,现如今公司跟以前比不得,大伤元气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了,以前的公司一分为二,收拾腾出来一半,招出去租给别的公司,现如只能作为一家小公司。

人少有人少的好,李怀铭苦中作乐想,好歹不是白手起家还有个小公司。

员工看到外面情况也觉得害怕

,“好大的雨。”

也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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