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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蝶蹙眉看着这个女人,但到底是对方的家事,她不方便插手,她自幼家贫,也在乡村长大,家中穷的揭不开锅,才被父母卖钱去了牧家,对寻常村里的龌龊勾当也有所了解,不禁心生好奇,想看看元静云有何本事,若是真的遇上麻烦她再帮忙也不迟。
“我敬您一声姨娘。”元静云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后转向四周看热闹的村民,厉声说道:“但,我今日决不能让你继续这样欺辱我母子两人!”
“诶,似乎,有其他事情?”刚刚还说王二娘的李嫂子转身又朝着身后的王嫂开口道。
“这哪里知道,”王嫂讪讪道。
“既然你敬我是姨娘,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苗三娘咄咄逼人地说道,她目光凌厉,内心却有些畏惧。身后的元朗也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元静云。这个人和他之前认识的表哥完全不同,过去的元朗只会瑟缩在王二娘的身后,从未有过如此嚣张的态度。
“哼。”元静云轻蔑地哼了一声:“姨娘此刻才想起自己是长辈了?当日我父新丧,作为长辈的您却急急忙忙将我和母亲赶出老宅,可顾念过一丝情谊?”
苗三娘感觉四周私语声响起,自觉丢了脸面,于是将怒火全部发泄在元静云身上,说话也不再顾忌道:“你也配说你爹,你爹和这个女人刚刚成亲三日便被征兵去抵御外敌入侵,你娘难不成一次就怀上了?”说着又轻蔑道:“我家男人惯是心软,还留了你这个私生子一条命,你不知道感恩,还在这里反咬一口,真是天理不容!”
这些话一直是王二娘心中的伤疤,甚至因此元静云一直没有被写入元家族谱中。王二娘低头偷偷擦了擦眼泪,元静云不怒反笑道:“那么,你可有证据证明我娘与他人私通?”
苗三娘见到触及了王二娘的痛处,似乎重新找到了些许底气,嗤笑道:“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时时刻刻守着她,现在不就是不知不觉勾搭上其他男人了吗?”
元静云一把把王二娘拉到身后,轻声说道:“娘,别害怕,我绝不会让你受欺负。”
王二娘偷偷扯了扯元静云的衣角,他们是孤儿寡母,在元家岭上一直过着小心谨慎的生活。王二娘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家中也没有当家的人,他们的处境可谓十分艰难,所以她每一举动都小心翼翼。
元静云的声音在村中回荡,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若是姨娘如此笃定,不妨我们将里长喊来评评理!也请诸位乡亲做个见证!元家岭向来风清气正,乡亲们多是仗义忠勇之人!今日苗三娘无端欺辱我母子两人,我隻想求个问心无愧!”
元静云的声音坚定而激昂,伴随着她语音落下,四周陷入寂静,她站在众人之间,身姿纤弱但仍旧努力站得笔直,她面容沉静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乡亲们。
正当苗三娘欲开口拒绝之际,一个年过五旬的中年人站了出来,身着朴素的布衣,面容沉稳,透着一股淳朴和正直的气息。男人声音响亮而坚决:“说得好!这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王二娘也是个勤快的人,怎么能无故给她泼脏水呢?”
元静云听到声音看去,正是前两日她去溪边碰到的元大叔,元静云听到元大叔的声援,感激地点了点头:”感谢叔叔伯伯的仁义之心,静云将永远铭记于心。“
然而,元朗却在一旁冷笑着嘲讽道:“呵,野种还学人改名字了。”
元朗身穿一身棕色小褂,目光嘲弄而不屑,他轻蔑地耸了耸肩,仿佛对元静云的话毫不在意。
翠蝶听到元朗的嘲讽,脸色有些难看。她看着元静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心疼。她没想到元静云的身世竟如此凄苦,但她在这样的环境中仍能养成如此坚毅和善良的性格,着实难得,不由高看一分。
众人听到元朗的讥讽之言,立刻有几个正直善良的村民忍不住站出来,高声说道:“我方才还看见里长在田间巡视,不如便请里长来拿个主意。”
这些村民大多身着朴素的衣物,面容坚毅而憨厚,他们站立在元静云周围,纷纷响应道:“不错,不如就找里长拿个主意。”
元静云看到众人的支持,眼中满是真诚和感激:“感谢各位仗义执言!元静云深感荣幸。”
与此同时,有人匆匆跑到了里长所在处,向他详细说明了村里发生的闹剧。四周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田野,田间的庄稼青翠欲滴,宛如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山峦连绵起伏,宛若巨龙盘踞。
里长端坐在宽大的座椅上,面容严肃,双眉微蹙,显然对村中的闹事感到不满。听完来人的叙述,里长皱起了眉头,略带疑虑地说道:“这元家的往事我也曾听说过一些,看来这苗三娘确实有些胡闹,想起前两日来找过自己的王二娘,和颇有慧根的元静云道:”我们便去瞧瞧吧。”
一行人随着里长的带领,沿着村中的小径往元静云家的方向前进。
翠蝶站在两家人后面,心思纷乱。她本是为了前来向元静云一家道谢,竟不想闹出如此多麻烦,此刻翠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去与老爷小姐交代。
天道昭昭
当里长一行人走近元静云家的时候,房屋前已经聚集了一群人,议论纷纷。元静云的家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墙壁上斑驳的泥土和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门口堆放着一些木柴和破旧的农具,显露出他们贫困的生活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