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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钻入马车的二人,这才回身去找王二娘,她暗自叹气,原不想和书中人有过多牵扯,但这个牧遥却像是命中注定般,三番五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她长叹一口气,若是能救下她,让她此生不再受男主束缚,她也愿意冒险一试。
里长见元静云将两人送走,这才走到元静云面前道:“静云,今日之事既然已分出对错,我们便也走了,事后我会与你大伯分说一二,毕竟都是一家人,我看他们定也是明事理的人。”
元静云心里暗笑一声,若是明事理哪里还有今日之事,但面上不显,还是恭敬的拱了拱手道:“静云受教,还劳烦里长替我母子二人跑一趟。”
等苗三娘回到元家大房,自是对元家大郎一顿数落。平时沉默寡言的元江突然将筷子摔在桌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苗三娘平日嚣张惯了的她受到了惊吓。想必是里长的话的确起了作用,自古家丑不可外扬。虽然两房分了家,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作为大房的元江还是有些不满苗三娘这般做派,为了区区两亩薄田,将元家两房的面子都丢尽了。
将人都送走后,王二娘这才忧心忡忡的朝元静云道:”二娃,这,宴请乡里可得准备不少东西,这钱,你可不能乱花了。“
“我明白的。”元静云耐心解释道。她言辞温和,表达出对王二娘的理解和体谅。“娘,我们平日在元家岭受欺负,主要原因就是缺乏与乡亲们的交往。现在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修补关系,将来你我在村里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王二娘略带犹豫地说:“可是,”她想继续说下去,心中明白与乡亲们保持良好关系的重要性,但她也明白,与人接触越多,元静云的身份就越容易暴露。万一发生意外,她不敢深思。
元静云安抚地说:“娘,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能一辈子都依赖你的保护。”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自从前些日子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很多事情我都想通了。既然现在是这样的身份,我更要好好地活下去,让你过上好日子。”
王二娘听到此,心疼地抱住元静云道:“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面对王二娘动情而泪眼婆娑的样子,元静云也无可奈何,隻得温柔地安抚她道:“娘,我并不觉得苦,你也不要再哭了。”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在这个小村庄中注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夕阳西下,映照着整个元家岭,村里的和谐氛围再度回归,弥漫在空气中。
三日后,元静云特意一早起床,准备前往县城购买些猪肉。王二娘虽不放心,但家中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幸好这几日元静云对她的安抚起了一定作用,王二娘明白她不能一辈子守护着元静云。在元静云再三要求下,她默许了她独自前往县城。
然而,前提是要与村里的人一同前往县城。正巧,里长家的幼子元安也要去县学,元静云本来也想打听一下县学的招生要求,于是主动邀请元安与她同行。如今身上有些银钱,元静云也不舍得让自己吃苦,大方地邀请元安一同坐牛车前往县城。
坐牛车一个人需要10文钱,元静云毫不犹豫地给了同村的大叔20文。她开玩笑道:“若是我娘知道,定是要骂我败家了。”
元安也笑着回应道:“我父母也是这样,这次我倒是得了静云的好处。”
元静云自然知道里长家富庶,区区10文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元安应和自己,怕是有意降低身份,可见元安也是个好相处的性子。
“安兄,我实有一事相求。”元静云与元安寒暄了几句,终于谈及了此行的重点。
“你是想询问县学的事情吧?”元安似乎早有预料。
“正是,安兄果然聪慧过人。”元静云笑着说道。
“我父亲曾提及过一些,只是”元安皱眉看了元静云一眼,“静云,你开始学习的时间太晚,若想上县学恐怕有些困难。县学的选拔要先通过童生考试,每年在二月举行。今年的县试刚刚结束,如果你有意尝试,或许可以先准备几年。”
“安兄可否与我说说,县试考些什么?”元静云一脸期待道。
元安见元静云态度恳切开口介绍到道:“县试的考试内容为帖经、墨义,帖经通俗意思讲就是选取四书五经任意一本,任意翻开一页,盖上其他字隻漏出一行,然后让考生补全这一行后边的几个字。而墨义则是随意挑一句话,让考生解释其中的意思。”
“原来如此,县试果然有些门槛。”元静云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开始思索着如何准备应对这样的考试。
元安看出了元静云的犹豫,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鼓励道:“静云,你虽然时间短暂,但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只要你努力准备,一定能够克服困难。何况还有几年的时间,你可以慢慢积累知识,提升自己的水平。”
元静云微微一笑,感激地望着元安,但她知道她不能同元安所说那般再准备几年,由于这具身体营养不良,发育的较平常孩子慢一些,可是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女性特征只会越发明显,想要避开考试的搜查便更难。
“不知县考可要脱衣检查?”元静云最后才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读书人怎能在街上脱衣,静云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谬论。”元安皱眉道:“燕朝重礼,不仅服饰有阶级之分,在不同场合更是有不同的要求,读书人金贵又重名誉,所以燕朝只会用木棍对考生全身进行敲打,看是否存在夹带小抄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