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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阁下天庭广阔清多浊少,但额上泻入,则为破格,怕今日也会受牵连啊。”姚雁山往前迈出一步,自顾自道。
“是,”守卫低眉顺眼的朝管事作辑。
“仙人,您这般好本事,还请你救救我娘子吧!”元静云说着要来拉其衣袖,谁知姚雁山皱眉后退一步道,“你可是壬申年辰时出生。”
元静云愣了一会,突然猛地点头道:“正是,正是,大仙您怎得知道。”
“你娘子恐怕不是饿晕,而是得了疫病吧?”姚雁山此言一出,管事和守卫都往后猛地退了一步,这疫病可是会传染的,且极难治愈。
见姚雁山此言,元静云面色顿显慌乱,连忙摆手道,“没,没有,不信你们找医师来给我娘子诊脉!”
若真是疫病别说诊脉,进了吉府他两人都逃脱不了干系,这下才听明白大师为何会说吉府会有血光之灾,也不让此人靠近,“大师,那这”
见对方看穿自己,元静云装出索性无赖的模样道,“人是晕在你们这儿的,若是今日没个说法,我们便赖在此处不走了。”
姚雁山连忙拉着身旁之人,凑在二人耳边道:“你二人,取二两碎银,将这人打发走,便可破财消灾,否则后患无穷。”
见姚雁山一语道破来者身份,吉府管事犹豫片刻,还是从袖子里取了二两碎银,丢到地上,”快些离去,莫要给吉府招惹是非!”
“是是,谢谢贵人,谢谢贵人,我们立刻就滚。”说着,元静云一把揽起地上的牧遥,往街边的小巷离去。
守卫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正准备感谢姚雁山,谁知这管事仍旧是半信半疑,“这道士也打发些碎银,莫要坏了吉府的喜事,徒惹些麻烦。”
见那管事没上钩,转身要走,憨直的姚雁山也没了主意,张望两人离去的方向,却又不想草率放弃,想起元静云交给他的锦囊,连忙背身从怀里取了出来。
“管事可是从东北方而来?”姚雁山看到纸条上的字,心里有些不确定,但还是照着念了出来。
只见管事脚步一顿,真的停了下来,狐疑的转身看向姚雁山道:“道长,何出此言?”
“贫道善观面相,方才掐指一算,已将你等都算了进去。”姚雁山胡诌道。
躲到另外一边小巷的牧遥也一脸惊奇道:“姚哥儿何时学会的算命?”
“你猜?”元静云抬眉,嘴角勾起一丝笑,这益州郡本就地处西南,四面环山,大燕整体国力呈现北强南弱的地势,越往南越贫瘠,这吉姓本非本地大姓,元静云猜测他们自外地迁徙而来,淮江自东北延西南一路直下,所以元静云通过概率,猜测吉府从东北方向而来。
见这管事的反应,元静云心里一颗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突然得知温言婚事,他们也没来的及准备更多,所以这句话,元静云放在了布袋里,等到事情无法回旋,便只能赌一赌。
管事并未说自己是否自东北方而来,但他的反应却是让姚雁山知道,他赌错了,”道长,还请回吧。”
躲在小院巷中两人均是叹息,怕是元静云此计不可行,他们只能另寻他法。
姚雁山拱了拱手,演了这一遭,却没能唬住对方,姚雁山此刻已是黔驴技穷,虽是未达目的,却也是潇洒离去。
“管事,他说的没错,为何你?”守卫如实道。
“呆子,吉府从何处来,仔细打听一会便知,况且这益州郡何时发过疫病,那三人定是一伙的,往后再有这般人莫要烦我!”说完拂袖离去。
“可是,”那守卫还想要辩解几句,却见管事已经走远。
等三人汇合,姚雁山脸上尽是灰败之色,“静元兄,这该如何是好,那管事我都骗不过去,如何能见到这吉府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
“姚哥儿,莫要气馁,吉府大喜的日子,哪个下人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去和主人家说些晦气事,此事不怪你,都管我思虑不周。”元静云拍了拍姚雁山的肩。
姚雁山失落的点了点头,“阿元,”牧遥轻叹口气,“不如我们先回去,再另想办法。”
“不急,我们再等等。”元静云面色沉静,虽没摸清楚吉府全部底细,但他们来的路上还是知道这吉老爷身边不止一房夫人,娇妻美妾,唯独一个庶长子,若是这个庶子不想争些什么,元静云是不信的。
她此计,其实也是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他们主动来当这隻螳螂,引出身后想要利用他们的黄雀。
果不其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从吉府门口走出一个中年妇人,左右张望,“姚哥儿,你快些上去。”
“我,要说些什么?”这些元静云事先未和他说过,匆忙之间,他哪里知道应对。
“你,就,做平常的自己就好,若是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当此人若是要你帮忙,你定要答应。”元静云如是道。
见姚雁山走到大街上,牧遥有些担忧的扯了扯元静云的衣袖,似乎也觉得不太可靠,“阿元,你不如多嘱咐姚哥儿几句?”
“不成,嘱咐多了,那人该不信了。”元静云笑道。
“你先前不是打算让管事带我们去见那吉府老爷吗?这人又是指的谁?”牧遥疑惑道。
见那中年妇人确是在寻姚雁山,并将人带走,牧遥有些惊奇的看向元静云道:“你那出戏,莫非不是演给管事们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