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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和离后首辅大人的打脸日常 >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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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马太医并未着急回答萧逸鸿,而且拿起桌上的茶壶缓缓斟了一杯茶,递到萧逸鸿手中。

“请萧大人品茗一二。”

萧逸鸿闻言,缓缓举起茶杯贴在唇边,而后试探般浅啜一口。

这是一杯寻常的苦丁茶,茶水尚有余热,入口苦涩,细品而回甘。

“请马太医明示。”

“如这苦丁一般,苦尽方能甘来。早年萧府突遭变数,那些年于你无不是人间炼狱。但稀得长公主爱才惜才,不离不弃。唯愿坦途时,勿忘秦晋好,望萧大人日后能珍之重之,尚为佳话。”

萧逸鸿对马太医所言之事,甚是了然。

“可……长公主已与本官和离,前日更是断言今后不复相见,依太医之察,可有回旋的余地?”

“老朽徒活一世,孑然一身,最参不透的便是这情字。万事随心,或是冥冥中自指引。”

随心。

这两字犹如当头棒喝。

过往十年,萧逸鸿本事恣意少年,世家突变,他对皇家是心有怨恨。

他怨先皇息事宁人的态度,牺牲萧家来换一时安宁。

他惧宁星玥的殷殷柔情,害怕终有一日而磨平心中怨愤,于是他长此以往克制着自己内心所有的欲望,刻意冷落宁星玥,不与其亲近,似是只有心怀恨意,他才能安心苟活于世。

可如今当真失去时,他方知自己早已深陷。

今日听马太医一席话,萧逸鸿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心。

过去十年,次次都是宁星玥向他靠近,这次便换他,朝她奔去。

“感恩马伯伯点拨,萧侄此去就将人追回。”

萧逸鸿起身作揖,随即转身推门而出。

他不应被拒绝过一次便知难而退,回想自己曾经对待宁星玥的种种,于他今日所受不及分毫。

此番,萧逸鸿心中暗暗立誓——

此生非宁星玥不娶。

蓦地,天降暴雨。

噼噼啪啪的雨滴肆意敲击着摇摇欲坠的窗扉。

无边夜色潇潇洒洒,水雾霭霭升腾,化作万缕柔情,倚在相思之人心畔。

萧逸鸿冒雨来到院中,未见宁星玥身影,却能清晰听闻她爽朗的笑声。

循声而去。

入目即是宁星玥侧坐于齐彦病榻一隅,此时两人正相谈甚欢,眉眼带笑。

齐彦碧绿的眼眸中盛满了宁星玥松弛的笑颜。

萧逸鸿还是第一次见到宁星玥笑得如此开怀。

不禁心生妒意。

他只看了一眼,那明艳的眉眼便深深烙在脑海。

刹那间,心中有无数的流星陨落,不尽嫣红桃花也失了颜色。

纵使她携着满世的柔情却不会再为他展颜,不是她不愿,而是他早已错过。

如今细看来,女子的一颦一笑无不叩动他的心弦。

一下一下如雨滴击打,无意间便已是惊涛骇浪。

思至此,几近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

回忆中,只要萧逸鸿归家,宁星玥总会第一时间守在书房门前,巧笑嫣然,每次出现都精心准备能讨他欢心之物,每次开口无不斟字酌句小心翼翼。

可萧逸鸿呢?

根本无从挂心,以致他现在根本想不起宁星玥都说过什么。

他扶着门檐,唇角浮现一丝冷笑——

双目一直注视的宽阔天地间的鸿雁,却在你转身之际,方才惊觉,志不在高远,唯你弥足珍贵。

齐彦应是察觉门前的声响,转头正正对上萧逸鸿落寞的目光。

“萧大人。”

萧逸鸿收敛失落,回归往日的稳住,他颔首,“太子殿下可好些了?”

齐彦眼中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狡黠:“敢问萧大人,在大兴国冲撞太子是何罪?”

闻此,萧逸鸿生了疑惑。

齐彦此言定是在说贤王今日马匹冲撞之事,可即便是五年未见,齐彦不可能认不出贤王亦是昔日北国的二皇子。

难不成齐彦为了稳坐太子之位,要将所以的北国皇子赶尽杀绝吗?

带着心中的困惑,萧逸鸿踌躇半晌,而后如实回答:

“于大兴,冲撞太子是死罪。”

“噢,如此说来,相比萧大人应该直到,当如何惩治今日冲撞本太子之人了吧?”

这时不止是萧逸鸿大惊,就连齐彦身侧原本泰然自若的宁星玥也面露难色。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却是贤王之过,但能否念在他也是无心之失,免去其死罪?”

宁星玥一出声,齐彦明显眸光微动。

萧逸鸿见此事或有松动,便提议道:“发生此等祸事,乃大兴之过,但今日为上巳节,是大兴国重要的祈福节日,如果今日动了杀机恐有不妥,望太子殿下能同意暂缓一日,明天臣必将给太子一个交代!”

齐彦先是转头望向宁星玥,见宁星玥一脸祈求的表情,便也松了口:“罢了,今日长公主与本王同受此难,现下便是念在长公主求情的份上,本王就为萧大人宽限一日,明天请大兴一定给本王一个交代。”

“谢太子!”

萧逸鸿拱手跪拜。

出门之后,萧逸鸿就叫来刘理。

“带人去贤王府,将贤王押入地牢之中,明日本官要亲自审问。”

刘理方才守在门外,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瞧着萧逸鸿此时阴霾的脸色,就知主子肯定又受里面两位的揶揄,也不敢怠慢,随即应了一声:

“是的,大人。”

抓捕的过程可谓非常的顺利。

贤王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似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去拿他一般。

当刘理携着衙役赶到贤王府中,他坐于堂上悠闲品茗,见来人浩浩荡荡,也未露丝毫讶色。

“贤王殿下,萧大人请您先去地牢稍事,明日他便会亲自来见您。”

刘理声音略带颤栗,缓了好几次才平静下来。

反倒是贤王,一脸平静,微笑着拍了拍刘理的肩,自愿踏上囚车。

囚车驶出之前,贤王招了招刘理,“帮我带句话给萧大人,珍重。”

这句话听得刘理云里雾里,这话贤王为何不待明日亲自说予小大人?

带着不解,刘理完成任务后,就回府复命。

“大人,贤王殿下已收入地牢之中。”

此时萧逸鸿已坐在府中的书房,他目光依旧落在案上的奏折之上,平静地道:

“知道了,好生看守,即可。”

刘理得到萧逸鸿的回答之后,确是没有立即退出书房,木木地杵在那里,犹豫心中的疑问应该如何开口。

萧逸鸿隐约扫到刘理的手足无措,沉默片刻,询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理点了点头,“萧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今日我们去到贤王府上,他没有询问罪名,甚至都没有挣扎,就自觉自愿上了囚车。下属还是第一次逮捕如此云淡风轻的罪犯,并且他让小人给萧大人带句话,珍重?”

话音刚落,萧逸鸿身子明显一僵,而后恢复如常,嘴角溢出一道浅笑,他并未回答刘理,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临走前,萧逸鸿嘱咐了一句:“守好便是。”

刘理应了一声,带着一腔的困惑,退出书房。

银汉横跨天际。

更夫刚刚敲响了亥时的铜锣。

忽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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