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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那样一个高风亮节,一心为民的人,普贤天下,却死了自己父皇的猜忌之中。

他的妻儿亲信好友,听说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那一场劫难,便是皇城里那些老人们谈之色变的兰亭案。

周梨对于这位贤者的第一次认知,还是从韩玉真那里听来的,起因是那半块玄虎令。

想到这里,不?禁怀疑起来,这么久了李晟依旧将白亦初留在翰林院里,莫不?就是想要留他在这上京,方便查这玄虎令的下落?

但当下这环境,她也不?好说,又?见时辰不?早,便同白亦初说道:“你先?去翰林院,我回家等你。”

她所说的家,正是元宝街那边。

白亦初也不?是个伤春悲秋之人,更?何况心中的仇恨也不?见得要写在脸上,更?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便一蹶不?起。

听到周梨的话,很快就整理?好情绪,反而还过?来安慰着周梨,“我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又?叮嘱她不?要去多管府上的闲事。

周梨嘴上答应,但是白亦初走了没多久,便悄悄叫来了莲姨娘,“如?今那两个都在床上要死不?活的,但是叫我说,她们一口气提不?上来,倒算是个解脱,反而便宜了她们。”害了阿初多过?了多少苦日子,想就这样轻松解脱,做她们的白日梦去吧!

莲姨娘垂着头,那张素雅的脸上挂着温柔如?小绵羊一般的笑容,“老太?太?可是将军府的定海神针,我如?今管事了,自然是要好汤药日日孝敬着。”必然是叫她亲眼看着这将军府的繁荣一点点败在她的手里去。

至于马氏,她更?不?会放过?了。哪怕她也是个可怜人,没少受覃氏的磋磨,但那也改变不?了当初她为了霍海棠,而陷害自己女儿的事实。

想到这里莲姨娘捏着手帕的指节就变得泛白,咬牙切齿道:“我可不?会叫她们就这样轻易闭上眼睛,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呢!”她要为女儿报仇。

周梨其?实见着这为母则刚的莲姨娘如?今满目的仇恨,极其?想告诉她霍莺莺还活着。

可是霍莺莺又?因为那一张脸,如?何也不?愿意叫周梨告知莲姨娘,生怕莲姨娘见了自己那副样子,更?伤心难过?。

还不?如?就当她死了,说是长痛不?如?短痛。

但是周梨如?今看来,莲姨娘却没有放下这件事情,不?然就不?会如?此疯狂地报复这些人了。

告辞了莲姨娘,她为这事情短暂纠结了一回,也喊了殷十三娘来,叫了阿叶千珞两个,收拾着回元宝街去。

如?今将军府这般破烂,谁爱住谁住去!

反正要查的事情,已经查了个七八,韩玉真那边要的消息,也基本不?用在将军府里探查了。

倒不?如?早早回家,也好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只?不?过?这将军府这些个荒唐事情带来的后续太?严重了,一直延升到了秋猎的时候,热度才随着秋风的到来淡了下去。

白亦初和挈炆都被?命一同去了,那顾少凌也叫宁安侯这个老丈人强拽着参加,好像

他那些朋友们炫耀一二,他这个女婿并非像是传说中那般软弱不?堪。。

秋猎总共就三日,在城外的十里坡。早在半个月前,朝廷已经安排各门的人在那边安营扎寨等,还有无数羽林卫在十里坡周边半里扎一营。

可谓是将在这十里坡狩猎的李晟保护得密不?透风。

如?今李晟带着这朝廷百官,便直接入驻其?中,开?启了这三日的狂欢,最终那猎物?收获最为丰盛者,便能得到李晟这个全?皇朝最尊贵的人的嘉奖。

这于某一类人来说,是一次在帝王面前展露能力的唯一机会,所以他们将十八般武艺都给用在了上面,至于这每一年的秋猎都精彩至极。

今年也十分精彩,才不?过?半日,早半个月前就已经清空了的十里坡,居然在围满御林卫的情况下,李晟这个皇帝遇刺了。

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被?一个才加入御林卫的宗族小辈给救了,所以今年的秋猎匆匆结束,那原本是要给狩猎胜出第一的嘉奖,今年则给了这位宗族小辈。

周梨听说十里坡出现刺客的时候,也惊了一回,生怕白亦初他们受了波及,当下忙喊了人去城门口等着消息。

却听说今日参加秋猎的,除了皇帝已经回宫,余下的都还在那猎场里,好像要严查,直至将刺客抓到,才会将他们给放出来。

周梨听到这话,哪里还能放得下心?极其?害怕这是一场专门真对白亦初的阴谋诡计。

正要忙着去将军府找公孙冕拿主意,柳相惜却上门来了。

他表情十分严峻,“阿梨,我有要紧事情同你说。”

周梨闻言,一下便猜到了只?怕与这秋猎李晟遇刺有关,只?连忙请他去书房,喊了殷十三娘在外候着,方问:“是秋猎之事?”

柳相惜颔首,以一种十分不?甘心的眼神看着周梨,“因前阵子将军府之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李司夜已经来上京了,且加入了御林军中,成了一名羽林卫。”

这件事情周梨是知道的,白亦初早就查到,见他自责便道:“此事我们已经知晓。”但这件事情如?何也拦不?住,因为李司夜本就是李氏子弟,他进?羽林卫,理?所应当的事。

哪里晓得柳相惜接下来却说:“今日在猎场舍命救下圣上的,便是李司夜!”

周梨只?听说那是一个御林卫,而这羽林卫里多的是李氏宗族的旁支子弟,并不?知道姓名,而且这人还在重伤昏迷中。

但当时一门心思都焦急白亦初他们的安危,没有多想,以至于此刻听得他柳相惜说是李司夜,一时间便失了神,愣愣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直至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过?神志来,“所以,他这是要出人头地了。”

即便是没有白亦初的军功,可他仍然还是会扶摇直上。

其?实他出人头地了,也没什么,往后还指望着他去打北辽人呢!这样公孙家的人和白亦初都不?用到战场上去冒险,周梨也能安心些。

可就怕他的这些功勋,还是以一种不?正当的手段获得的。这才是真正踩着别人的白骨往上爬!也许也会踩阿初的。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周梨整个人就慌了神。

周梨的担忧很快就得到了验证,柳相惜这里还没走,白亦初他们就回来了,只?是周梨一见到白亦初,就敏锐地发现了他身上有伤。

吓得忙去扶着他,“你受伤了?”

顾少凌送了宁安侯父女回府,挈炆和韩先?生他们跟在身旁。

听到周梨的话,白亦初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一些皮肉伤,不?要紧的。”见着柳相惜也在,便道:“正巧,到书房说会儿话。”

“你身上的伤真的不?要紧么?”周梨担忧地看着他。

白亦初摇着头,四?人再度进?了书房,门一关上,周梨扶着白亦初坐下的瞬间,就听得挈炆寒声说道:“真正救陛下的人,已经死了,李司夜身上的刀伤,是他自己划上去的。”

周梨听得这话,瞳目圆瞪,一时想起梦里李司夜趁着白亦初昏迷,冒领了他的功勋,急忙看朝白亦初的伤,“那你这伤?”

白亦初眼底的肃杀之意丝毫不?掩,甚至是带着些惊慌,“和你梦里一样,对不?对。他又?冒领了别人的功劳,只?是这个人比我还惨,他死了。”白亦初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一抹明黄色,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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