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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节

 

更感谢和李仪的这一层关系,让自己便?以地提出了?各种新政,与当年贞元公留下?来?的那些思想,又恰好不谋而合。

和自己不一样,那贞元公是本土本地的人,并非像是自己如同后世一般穿越而来?,他是一个原生土著,却已经想到了?应该属于千年后的新思想。

且还召集了?一群有识之士,只是可惜他也如同李仪一般,还是过于仁德善良些,所以才丢了?性命。

周梨反正现在是能理解那些人对于他的敬佩和几近疯狂的追随了?,他的思想在这浑浊肮脏的沟壑里,仿若一股清泉一般的灌入,让那沟壑两岸接近干涸的庄稼得到了?灌溉,寻得了?一丝生机。

所以哪怕这股清泉与原来?沟壑里的污水格格不入,但因为能浇灌救活两岸接近枯萎的庄稼,所以为了?活命,为了?期盼庄稼能茁壮成长,结出粮食的人们,便?竭尽全?力,也要保护这一股清泉。

是了?,在人要饿死?的时候,从来?不讲究什么仁义道德。贞元公提出的一切新政,那时候哪怕是雏形,但也让在旧时代水深火热之中艰难求生的人看到了?生机。

因此他们那时候也不管合不合礼法了??那时候只要能让他们活命,他们就追随。

周梨不知道这后来?该不该感谢大?虞的坠落,让这个后虞得以置死?地而后生,且还生得这样茂盛灿烂。

“所谓物极必反,当下?的后虞,也是顺应天道。”所以一切的新生,其?实不但是这一群人聚在一起的努力所得来?的结果,当也要看这天时地利人和。

她的话不多,只有那么简短的一两句,可是让朱邪沧海却有

些动了?心?。

举月国,能不能有机会成为第?二?个后虞?这些天里他几近疯狂地了?解这后虞的一切新政,越是了?解得深入,他那种试图改变举月国的心?就越来?越明确。

只是万事开头难,他独身?一人,不知能走?多远。

两人在转角处的休息点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并不阻挡路人们前?行的步伐,朱邪沧海一门心?思都在如何改变举月国上,那些热闹的欢声笑语,似乎离他很远很远,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清楚:“周姑娘,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

“朱邪公子请讲。”周梨在朝堂上不是一两日了?,她看得出来?这朱邪沧海眼底的藏着的雄韬大?略。

朱邪沧海不知为何,想起自己的故国,忽然觉得心?中产生了?一股自卑,但他还是将问题问出口:“如何,才能说服我国朝廷,效仿后虞治世?”

周梨一怔,没想到他憋了?半天,就问这样一个问题,微微一笑,问他:“你为何起了?这个心?的?”

这反而将朱邪沧海给问住了?,等他反应过来?之际,周梨已经汇入了?前?面的行人中,正要过桥去。

他为何起这个心?的?当然是看到了?后虞的这满城的盛景。

所以周梨的意思,是让更多的举月国有志之士来?此见?一见?正后虞的锦绣江山么?

是了?,该来?看一看的。再没有来?之前?,他也以为这后虞即便?是江山广阔又如何?难道比得了?他们的举月国富足强大??

如今想来?实在是可笑至极,他们举月国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他这一趟回去,只怕已是难以将蓝黛带回去了?,那也就是罪人之身?,如此怎么可能还有说话的资格?

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怎么可能劝服国人来?此游学?

所以对于举月国,他终究是无能为力了??

这一瞬间,他甚至是同那蓝黛一般,产生了?留下?来?的意思。他眺望着远处那满竹林的萤火,心?想人在这天地间,和蜉蝣又有什么区别?呢?月神殿里的神书记载了?,那海上有神木,三千年发芽,六千年开花,一万两千年才结果。

因此也不必同这天地去相提并论了?,只同这神木比较,人也不过是朝生暮死?罢了?。

那么这转瞬即逝的生命,何不放纵由心?而行?而非要去背负那份自己根本就承担不起的责任呢?

周梨的话看似简单,只是要实行起来?千千万万的难。

蓝黛能想到跟随使团来?此,那是因她心?生善良,想要一解皇室和朱邪家这些天生疾病或是畸形的亲人们的痛苦,所以翻阅各处的古籍。

才知晓原来?那样的疾病,竟是他们皇室专属,而近亲的结合,其?实在那遥远的中原大?地,是为人不齿的不伦之风。

这些文字,让她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越来?越翻看更多外邦的书文,就越发坚定了?她要逃离的心?。

所以,整个举月国里,他能找到几个蓝黛?举月国的人,大?抵是永远看不到这后虞的盛景,举月国也许也只能自己走?向灭亡,任由天地来?定夺未来?的生死?了?。

这一刻,朱邪沧海的心?情?是悲凉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一趟筼筜的萤火,也让他彻底的明白?自己的寻常,他做不了?大?虞的贞元公,即便?是做到了?,也不见?得后世会有一群有志之士来?接过自己手中的星星之火。

所以,他放弃了?。

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很卷了?,几乎没有怎么说话。

朱邪沧海的心?境变了?,周梨能理解,但是她不知道在分开后的那段时间里,挈炆和蓝黛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感觉奇怪得很。

船只很快入了?城。

出城的时候他们是听?着那筠娘子的琴声去的筼筜竹林,来?时又闻得前?后船只上的文人们举杯对月,满腹诗词宛如那习习凉风,伴随着船只上的人,一起入城。

他们四人也是在此处分道而行的。

一上马车,朱邪沧海和蓝黛几乎是同时开口。

一个说:“我决定不走?了?,自私些,为自己而活。”

一个则说:“他答应娶我了?。”

说完后,两人都纷纷惊讶地看着对方。

蓝黛没有想到,原本还态度坚定回举月国的朱邪沧海忽然就改变了?想法。

而朱邪沧海没有想到,蓝黛居然直接就朝那挈炆开口要他娶自己。

“你……”

两人面面相觑,再次异口同声。

于是朱邪沧海先?开口:“你先?说。”

“我问挈炆,可不可以娶我,只要他娶了?我,就是救我一命,我将来?一定报他的恩德。”只有挈炆这样的身?份,举月国的皇兄们知道了?,才不会派人来?强行将自己带走?。

举月国不敢冒这个险。

而在这后虞,李仪她应该不用想了?,人都见?不到

……更何况,听?说这位陛下?,早前?只有两位侧夫人他都觉得过于吵闹,将来?也只会娶一位正妻。

不管这是不是传言,但也都意味着,他不会娶一个番邦女人为正妻的。

但是蓝黛她也不甘心?为妾,所以她最好的选择就是挈炆了?。

挈炆的身?份一样尊贵,他的母亲是大?虞公主,父亲是迦罗国的前?朝过王,等自己嫁给他的消息传到了?举月国,自己的那些至亲之人们即便?是恼怒愤恨,他们也无可奈何了?。

可若只是选择了?一个寻常的百姓,那么举月国是不会放了?自己的。

“我没有想到,他很爽快就答应了?。我很感恩他对我的救命之恩,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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