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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的爱人平平安安,而不要让我在医院上班时提心吊胆,时刻担心着下一秒,也许被送到我面前来满身血污的就是她。”
“这是我阴暗的一面,仍然存在于我身上,我不是那个你唱歌时所想的、一心向光的人。”
辛乔热切而衝动。
周琨钰理性到漠然:“想清楚这些,我们才能接吻,才能谈以后。”
“明天的考试,你加油吧,我相信你能考好。”
“不过,你也有可能故意考砸对吗?如果你不想转岗的话。”
辛乔的手指蜷起。
周琨钰转身走了,剩辛乔一个人站在落雪间,好一会儿,才转身回礼堂。
摸黑到辛木身边的空座坐下,带来一阵雪的气息。
辛木用气声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辛乔注视舞台:“看节目。”
辛木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估计在想:也没什么事儿啊,这俩大人怎么就闹成这样?
因为她们都是骄傲而倔强、固守着自我的人。
她们一开始因此互相吸引,现在却也因此滑向分离边缘。
晚会结束,辛乔带辛木出去。
辛木:“老姐,我怎么觉得同样是警察,他们对你好像不一样一点?”
辛乔:“我有人格魅力。”
辛木:“呵呵哒。”
辛乔瞥她一眼,见她围巾又松散了,雪片直往里钻,再次伸手替她系好。
辛木:“老姐,你真的是片儿警吧?”
辛乔顿了顿。
她的职业,是这么多年,她对辛木唯一的一个谎言。
她揽着辛木的肩:“想什么呢?”
“你看了我多少抓猫逮鸡的工作照,不是真片儿警能干这个?”
辛木点点头:“那就好,你可一定得平平安安的。”
辛乔默然。
方才周琨钰对她说的那番话,不是自私,不是算计,而是和辛木一样,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而她呢?她也不是崇高,不是伟大,而是在做每一次想起辛雷时、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只有做了这些,她才能像她曾告诉周琨钰的那句话——“问心无愧,夜夜安枕”。
辛乔和辛木一起回到家。
洗完澡,她倚在窗边,挑开一隙窗帘,默默望着窗外的落雪。
她不是一个喜欢叹气的人,但这一次,她的确陷入了两难。
不知道是否昨晚淋了太多雪,第二天早上起来,辛乔发现自己发烧了。
她不常感冒,一感冒就来势汹汹,头痛和鼻塞困扰着她,甚至眼睛也有一种随时要流泪的酸胀感。
她先去医务室开药,连队医都劝她:“你这情况,这几天什么都别干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我得备勤,还有理论考。”
“你还想考试啊?看得清卷子上的题么你?”队医说:“虽然是有些可惜,但生病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想,反正理论考每半年就有一次呢。”
半年。
辛乔默默收好队医的诊断单。
若把这拿给周琨钰看,她就有了不参加考试的正当理由。
那她和周琨钰之间的很多问题,是不是就能拖到半年之后再解决?她们是不是还能享受半年的和平与甜蜜?
辛乔拿了药,默默以水吞服。
理论考当天,她准时出现在考场。
监考员与她认识,开句玩笑:“辛乔,不会吧,紧张哭了啊?”
辛乔勉强笑笑。
卷子从前排传过来,模糊的视线,的确佐证了她那任谁都能一眼瞧出的重感冒。
她用力吸吸鼻子,完全不通气,隻带来一阵头昏脑胀。
好像老天厚待她,硬塞给她一个再与周琨钰相处半年的理由。
考试时间在所有人提笔答题的唰唰声中度过。
铃声大作,停笔收卷。
一整天考完了全部科目,辛乔昏沉沉的走出考场,感冒药在过分汹涌的症状前没起到什么效力,她想着是不是该去输液,别耽误之后的训练和备勤。
龚远真的关心她,等在考场外,一见她就问:“怎么样啊?”
辛乔:“应该还不错,我尽全力了。”
龚远舒一口气:“那就好,特怕你感冒影响状态。”
两人一同往前走。
凋敝的草木总让冬季显得萧瑟,龚远再次开口的声音,在枯枝、冻土和路边的残雪间发沉:“你快要带木木去看辛叔了吧。”
辛乔点头。
龚远:“记得帮我代问辛叔好。”
辛雷忌日这天的工作,辛乔是早就调开的。晚上,辛木和她一起准备明天扫墓要用的东西,又问:“花订好了么?”
“放心吧。”
辛乔能看出来,相较于往年的沉郁,今年到辛雷忌日的时候,辛木情绪要相对好得多。
一是因为辛木又长大一岁了,手术后身体也趋于完全康復,比以前健壮了不少,而人的情绪很多时候是受身体状态影响的。
二是……弦主负
辛乔知道,二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们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周琨钰。
周琨钰会揽着辛木的肩膀与她聊天,会附在耳边说悄悄话,会带辛木去配眼镜,会给她藏零食的抽屉偷偷“补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