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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聘礼

远处, 傅司简骑马的身影渐渐成了一个墨点,直到再也看不见?。顾灼叹了口气?,她好像比上次分开时还要舍不得?他。

她转身朝营门走去:“你俩继续守着吧。”

“是?。”“是?。”

那两位士兵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转过来继续面无表情地守着营门, 看得?顾灼十分满意。

她走?了没两步,路过瞭望的高台时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 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那?高台上站着的士兵就?瞧见?了她。

顾灼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士兵一下子站得?更?加挺拔, 目视前?方, 声音洪亮:“将军,我什么都没看见?。”

欲盖弥彰, 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全营的人听?不见?似的。

偏偏此时, 营门处那?两人听?见?这话实在憋不住笑, 掩饰笑意的咳嗽声清晰地从?顾灼身后传来。

顾灼抬手揉了揉额角,被这几人插科打诨, 倒是?冲淡了她的一些离愁别?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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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一进城便直奔太守夫人那?家医馆,言明要找郑大夫。

郑大夫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听?眼前?这位年轻公子说了来意, 提笔写了个方子递给他:“先照着这个喝十帖。不过最好还是?带她过来让我把把脉, 方子能更?准确些。”

“过几日她回城中我便带她过来。”

见?他起身要去抓药, 郑大夫又叮嘱道?:“女子月事腹痛时不好受,你做丈夫的, 可要多心疼她。”

傅司简愣了一下, 眉眼都柔和下来:“嗯, 我会的。”

他带着抓好的药去了将军府,见?到顾川:“你找人把这个送去主营, 给她调养身体?的。”

又看向被叫过来的玉竹:“你家姑娘先前?带回来的桃花糖,拿几盒给她一并送去,她喝药怕苦。”

玉竹虽搞不清状况,却还是?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拿。”

姑娘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忍得?了疼,受得?了累,流血流汗一声不吭,身上的娇气?可就?只剩下喝药怕苦这么一条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怎么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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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回书院时,暗卫正与从?凉州回来的小六比对着查到的东西和京城送来的官员档案。

回想起这些时日,暗卫都不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提心吊胆又累死累活不说,而且,顾姑娘已经找到的事,还是?顾川回幽州的第二日来书院问宋老和钟先生缺不缺什么的时候,顺便,告诉他的。

气?得?他这几日饭量都大了不少。

呃,顾川那?天来时,给书院又添了两个厨子,做饭还挺好吃的。

暗卫知道?王爷要在军中待几日照顾受伤的顾姑娘,今早收到京城的信时,他都打算明天找顾川要个令牌把信送去军营了。

因此,见?着自家王爷突然回来,暗卫一时有些惊讶,险些就?要脱口而出:王爷您终于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了啊!

但他多少还是?有那?么点求生的本能在身上,话音及时一转:“王爷,京城来信。”

傅司简将手里拎着的匣子放在桌案上,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居然是?裴昭写的,还在末尾印了朱红的玉玺。

信中除了揶揄他上一封信中几乎通篇都在提顾小将军,便是?“顾小将军将粮饷迟到的状告到朕这里了,朕已命禁卫查清楚,顾家粮饷一事是?户部失职,又栽赃在皇叔身上。”

“朕特意在信上盖了印,皇叔可以拿着这封信去向顾小将军解释。皇叔可别?因为替别?人背锅,让顾小将军误会啊。”

信的最后,是?裴昭打趣问他:“皇叔,顾小将军是?不是?朕未来的皇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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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看完信,细细理?了理?粮饷一事的来龙去脉。

两年前?,皇兄驾崩后没多久便赶上筹措粮饷,户部上奏怀疑顾家虚报兵员吃空饷,又有些朝臣附和说顾家在西北拥兵自重不理?朝堂,与世家合起伙来要削减顾家粮饷。

那?时裴昭刚登基,傅司简原是?没打算用太过凌厉的手段震慑朝堂的。

他与朝臣周旋了几日,户部尚书那?老油子提了个看似折中的法子,说是?怕耽误边关备战,先送三分之二的粮饷过去,剩下的等查清楚顾家是?否有吃空饷的罪名,再决定要不要送。

傅司简却知道?这法子用心之险恶,削减后的粮饷送到北疆,运粮的人稍微透出点风声,顾家不消打听?就?能知道?是?朝廷对顾家生了疑。

若是?北戎来犯,顾家败了,朝臣便会说,北疆战事历来是?北戎节节败退,顾家置边关百姓的安危于不顾,故意打败仗表达对朝廷的不满,要挟朝廷恢复粮饷。

若是?顾家胜了,朝臣便说,既是?三分之二的粮饷都□□,想必以往的粮饷确实是?多了不少。

怎样都能给顾家安排个莫须有的罪名。

至于户部尚书所?说派人去查顾家有没有虚报兵员,查不查得?清楚另说,光是?耗掉的这些时日,就?足以将削减顾家粮饷一事在长久地拉锯中定下来。

京城与北疆相距甚远,到时候他们一句“还有疑点”,就?能生生将这事拖到猴年马月。这口子一旦打开,再想将粮饷加回去可就?难了。

更?何况,傅司简压根就?不信顾家会做出虚报兵员吃空饷这种事。

他从?江南回京后,与皇兄说了顾将军在江南的所?作所?为,皇兄那?时便说:“阿简,顾青山和姜夫人是?你和小昭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于是?,傅司简就?一直未同意户部尚书的法子,僵持了将近一个月。

许是?京城那?些世家见?粮饷一事上他与裴昭皆手段温良,大有一副以理?服人的姿态。

才让这些人半点都懒得?掩饰,嚣张到敢向朝廷施压,妄图恢复士族权势,甚至想染指兵权。

傅司简看情形不对,才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地解决了卢氏,用菜市口的血流成河和宫门外挂了许久的脑袋让世家安分下来。

户部当即成了鹌鹑,朝堂上再无人敢置喙顾家粮饷。

谁料今年户部还不死心,手段倒是?隐晦了些,迟送粮饷,再栽赃在他身上。

加上去年顾家的粮饷便是?迟了一个多月才送出去……怪不得?小姑娘言语之间总怀疑,他这个摄政王想把持朝堂且与裴昭关系不睦。

顾灼今年派人去查为何粮饷迟迟未到,得?到的消息是?摄政王拦着,自然便觉得?去岁粮饷迟到也是?他的缘故。

她怀疑摄政王想篡位并以粮饷威胁顾家支持他,简直是?再合理?不过的猜测。

傅司简闭了闭眼,先前?刚到北疆忙着安顿查案之事,竟是?忘记去查暗卫曾拦下的那?封京城将军府给顾灼的信上为何会写是?摄政王拦着粮饷。

此番裴昭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他前?些时候就?是?怕小姑娘对他的喜欢抵不过对摄政王的怀疑,才不敢与她说明真实身份,便想着这回派亲信去江南提亲时拜托顾老将军写封信替他解释解释。

他原本还担心,小姑娘即使?看见?老将军的信打消了对摄政王的怀疑,也必然会因为他之前?的隐瞒与他生一阵子的气?。

有了裴昭盖着玉玺的信,他便能亲自与小姑娘解释清楚。

不过,纳采一事是?得?让王府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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