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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其剑身汇聚的天地元气竟是迅速的剥离。

只一个回合,王绅的第二剑都还没有落下,便已经再一次的感觉到楼近辰的厉害。

尽管如此,明玉剑依然带着灿烂的光,朝着楼近辰刺落。

楼近辰手中的剑则像是早就已经等在了明玉剑刺落的方向。

他的剑是云剑式,带着一部分拦截之意,又有更多的牵引圈转。

王绅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这一剑比起前一剑来,更加的不着力,明明人就在那里,偏偏剑落不到他的身上。

而且他在别人身上试剑时,对方无论如何挥挡,都无法真正挡开自己的剑,即使是自己的剑稍稍偏移,他也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调转剑的方向将对方一剑斩杀。

可是面对这个楼近辰,他却觉得楼近辰周身的那一片虚空都如流水一样,自己的剑落入其中,便似入某种无形的漩涡,将他的明玉剑卷到一边去。

明玉剑飞上天空,转了一个圈,离得楼近辰远了,竟是悬于高空不落。

他清晰的感觉到,在这高空之处,自己的明玉剑轻松灵动,一念微动,剑身便有剑芒闪耀。

如此,他心中恢复了信心,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楼近辰,也想到行剑的战术。

只见他的剑在高空之中颤动着,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是一次朝下方的刺动。

他不再是远击长击,而是以这种短促的行剑方式累积出一层层的剑势,天空之中的元气迅速的累积。

这行剑的方式,楼近辰在与犬封国出来的那个女人斗法之时用过,而此时这王绅用来,那仿佛数十道的剑芒汇聚成的一片剑光落下,意有一种气象万千的感觉。

楼近辰自己用过这样的剑式,当然知道其威力,尤其是对于那些不动的目标有摧城开山之势。

所以楼近辰动了,他的游身纵剑术,可不是站在那里不动的。

他一动,那一片虚空都似跟着一起动了,他像是那一片虚空的主人,法光卷动,他像是深水游鱼一样,两臂一展,人已经出现在了明玉剑的侧面。

王绅发现,自己的剑路有些僵硬,积累出来一片剑势在对方换了方位之后,想要跟着转动,竟是一时无法调转,虚空涌动的那一股凝束感,让他觉得自己的剑不是在无垠的虚空,而像是落入了水中,甚至像是落入了泥泞之中。

这时,楼近辰的剑一挥。

带着一片法光,形成灿烂的剑罡,斩落在那明玉剑上。

王绅只觉得,阴魂突然刺痛,随之心中一慌,因为这一刻,他对于明玉剑的控制达到最低,明玉剑朝下方掉落,剑身的光华暗淡。

楼近辰人晃动,如游鱼一样,快速的出现在明玉剑的旁边,一手便朝那明玉剑抓去。

在手将抓到剑身之时,他的手下法念如芒,将明玉剑笼罩着。

王绅强忍着阴魂的刺痛,想要强行御剑远离楼近辰,剑却被紧紧的束缚着,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入手冰凉。

王绅的脸色大变,这剑是他的命根子,是上面赐下的,若是失去这剑,后果他不敢想象。魂念涌动,他大吼道:“你敢夺我剑,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楼近辰抓着光华扭动的明玉剑,却扬声道:“死休之事,还请慎言,楼某之剑善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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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论事

楼近辰的话落,仿佛群山皆闻,山林之中的飞鸟不动,小虫不鸣。

那些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人,一个个都打量着楼近辰,并向本地人打听他是谁。

绿水仙姑站在一棵树的树冠上,看着这一幕,道:“此人是谁,其人其剑,竟如此光彩夺目!”

她身边一位本地出身的弟子说道:“这是火灵观的大弟子楼近辰,人称斩仙剑侠。”

“楼近辰?怎么没有听过这个人?”绿水仙姑问道。

“他已经离开泅水很多年了,今天竟然回来了。”

绿水仙姑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说到楼近辰时,竟是有着一股浓厚的崇敬感。

“无眼城地界的人,对这个楼近辰很熟悉吗?”

绿水仙姑说道,她们这些外来人都称这里为无眼城地界,而本地的人都称之为泅水城地界。

“是的,很多人都说他是泅水第一。”那弟子说完,竟有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让绿水仙姑的心中有些吃味,但是她很快就将这种感觉压下去。

就她所见,楼近辰之姿彩,是她所见过的人中亦少有的。

“想不到这样的小地方,竟也有这样的人物。”绿水仙姑暗想着。

在那山巅的王绅胸膛起伏,他想过去拼命,但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他听到了楼近辰的话后,满腔愤恨,竟是不敢说出来。

“噗!”一口血气涌了上来,他再也忍不住的喷吐了出来,洒在他面前的那一片杂草上。

他看着站在那里的楼近辰的眼神,他不敢再留,转身便走,转身之间,周身起了雾气,将他的身形掩去。

楼近辰心情好,便没有非要去追杀。

人生最大的自由莫过于,他人性命尽操于我之心情好坏。

“大师兄,你回来了!”商归安喊道。

楼近辰自屋顶一跃而下,以蒙着的双眼看着商归安说道:“怎么搞的?难道观主做了什么坏事惹得这么多人不满吗?”

“哼!”观主拢着手,从观中踱着步子走了出来。

“师父!”商归安喊了一声,他脸上满是笑容。

楼近辰却是笑容一收,说道:“弟子楼近辰,参见师父。”

楼近辰突然的正经参见,让观主都有些不适应,他愣了一下说道:“五年不见,莫非在外尽学行礼作揖了。”

观主还记得第一次见楼近辰时,他看上去狼狈,像是几天没有吃饭的人。然而那时的楼近辰依然带着几分矜骄,有着一股搏命的的锐气,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

而现在楼近辰,锐气并没有消失,但是身上却似乎变得轻松了,有了一种飘逸感,他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炼气士。

观主这样说楼近辰,是因为心中高兴,带着开玩笑的想法,还有一个原因是怕楼近辰变得曾经和他看到的一个人一样。

他早年的时候曾与一个人相伴走江湖,那个人也是意气飞扬,嫉恶如仇,不畏强权风险,但是后面分开几年之后再见到之时,那个伙伴变成了看人总是一脸笑意,对强者满脸讨好的人。

观主怕楼近辰变成这样的人,当然楼近辰身上的洒脱和自由感,则是更加鲜明。

“您是我的师父,给您作揖是本份。”楼近辰说道。

“可我刚才好像听你说我的坏话了。”观主说道、“有吗?”楼近辰状若茫然的问道。

商归安不吱声,一边的童子咧着嘴笑,他也看出这是大师兄与观主开玩笑。

在他的心中观主是沉默少语的,然后见到楼近辰之后,却是说了这么多的话,显然他的心情不错。

观主与大师兄,居然都没有将刚刚发生的这一场大战放在心上的意思,他有一种感觉,在大师兄与观主的心中,这件事就像是在路上遇上了一只癞蛤蟆,随脚就将之踢开了。

楼近辰环视着周围,那些远处看着的人们,他们明明看到楼近辰的脸上蒙着的纱布,却有一种自己被看到的感觉。

回到观中,不一会儿,意马带着白小刺也回来了,在商归安与她打招呼之后,她竟是根本就不在火灵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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