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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连煋朝他伸出手,比了个“1”的手势,“这个数,行吗,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裴敬节上下扫视连煋的装扮,很简单的样式,但都是大牌,挺贵的奢侈品,逗笑道:“穿这么大牌的衣服,还天天借钱?”

连煋扯了扯衣角,“这不是我买的,是我弟给我买的。”

“不过说句实话,连煋,你一天到晚借这么多钱干嘛,上亿上亿地借,我记得,当初你从邵淮身上也搞了不少钱吧,他的身家都快让你掏空了,你到底要这么多钱干嘛?”

“有点小事情,以后再和你说。”

裴敬节朝她凑近,眨眨眼睛,“你不会进了什么传销组织吧?”

“哪有,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需要一艘自己的远洋破冰船,一个深海载人潜水器,以及潜水器的母船,这三样至少需要八十亿,而她当初只从邵淮身上拿到了五十亿,五十亿全都拿去交定金了,现在还需要三十个亿左右,愁死了。

“我把钱借给你,至少得让我知道你拿钱去干嘛吧。”裴敬节翘起二郎腿,气定神闲坐着,“拿了那么多钱走,这些年也没见你搞出事业来,全都打水漂了?”

“你要是不借,我就走了。”连煋站起来,“帮我照顾好迢迢它们,我先去筹钱,过几天再来看它们。”

“没说不借,不过你要这么多钱的话,国内账户不好走,你弄个国外的账户吧。”

“好!谢谢你,等我以后赚到大钱了,一定会还你钱的。”连煋笑意灿然,有点儿不太好意思,抿抿嘴靠近他,“这钱我不是白拿,是借的,等我以后发达了就还你,你别到处和别人说我坑你的钱,对我名声不好。”

“我也没到处说。”

“那当初我借你的那八千万,是怎么流传出去的,当初明明说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连煋也委屈,那时候都和裴敬节谈好,是私下借的钱,不往外说,结果现在好像周围的人都在说她以前坑了邵淮,又坑了裴敬节八千万。

“反正不是我主动和外人说的,怕是你自己和哪个老相好说漏嘴的吧。”

“老相好”连煋琢磨着这三个字,以前的事情很多细节她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老相好呢。

连煋和裴敬节暂定了要再借他一亿,但是要走国外账户,等账户弄好了,钱到账了,她再写欠条。

裴敬节要留她吃晚饭,连煋心想着,管人家借钱,也得给人家个面子,就同意了。

别墅里只住着裴敬节,一名住家保姆,一名管家。

吃饭时,饭桌上只有连煋和裴敬节,连煋随口问道:“对了,你知道乔纪年去哪里了吗,我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打不通。”

“你找他干嘛,借钱?”裴敬节舀了一碗排骨汤,推到她面前。

“不是,就是问问而已。”

裴敬节:“你现在和谁在一起,邵淮?他原谅你了?”

“没有,我和商曜在一起呢。”连煋随口乱说。

裴敬节差点被呛到,笑出了声,“和商曜,你原谅他了?”

“我为什么要原谅他?”连煋一脸茫然。

裴敬节淡定地剥了一只虾, 放到她碗里,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你不是说你想起来了吗?”

“没彻底想起, 需要点刺激, 你知道的。”连煋往嘴里刨了几口饭,定睛盯住他, “快说清楚,什么叫我原谅他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连煋迫切地想知道, 商曜到底干了什么,她这么疼他,爱他, 到头来这小子竟是白眼狼?

裴敬节说话总喜欢装腔作势,拖拖拉拉,也不给个痛快, 半歪着头, 潋滟着水光的桃花眼微眯, 蓄满看热闹的笑意, “他的确是做了点败坏你名声的事, 但我猜, 应该是你先对不起他的。”

“败坏了我的名声”连煋重复嘀咕, 双目瞪圆,“是不是以前我和他在一起了, 他给我戴绿帽子?”

裴敬节又是忍俊不禁, 笑出声, “你为什么什么话都能扯到这方面来?”

“不然扯到哪里去。”

连煋小声地说,她和这些男人纠葛不断, 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借钱,第二调情,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志同道合的事吗。

连煋还想追根问底,裴敬节又装得清清白白,“你自己好好想吧,想不起来就去问别人,别再问我了,我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连煋嗤之以鼻,裴敬节这种人最坏了,阴坏阴坏的,明明是他主动提了一嘴,叫人抓心挠肝,最后又两袖清风站在干岸上,说不喜欢讲别人的坏话,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真装。

她在裴敬节家里吃过饭,和几只猫狗道过别,便打算离开。

那条叫“浪花”的瘸腿边牧很聪明,尾巴摇晃似陀螺,绕着连煋不停转,咬住连煋的裤脚不放,尤为兴奋地想和连煋一起玩。

连煋抱它起来,低头蹭它的耳朵,“浪花,是不是想和我出去玩?”

浪花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叫唤得更兴奋。

裴敬节在浪花后背轻抚,“没事的话,带它去玩几天吧,它很想你。当年你走了之后,它自己跑到港口的灯塔下待了三天,我劝了很久才把它带回来的。”

“好,就让它跟着我玩几天吧,等我要出海了,再把它送回来。”

裴敬节敏锐地捕捉到话语中的关键,眼睑微阖,“你又要出海?”

“没有了,暂时不打算出去,短时间内还是留在国内的。”连煋一手抱着浪花,一手拍他的肩,故作轻松,“我好不容易记忆恢复了些,还是得好好休整一番,也抽出时间陪陪你们。”

“倒是也没见你来陪我。”裴敬节抱起缅因猫,大步跨出去,往一侧的卧室走去,“等我一下,给你拿点东西。”

离开别墅的铁闸门,连煋把浪花放在保时捷的后座,裴敬节手里拎着一个浅蓝布袋,站在车侧,袋子递给她,“这是浪花的零食和狗粮,够三天的量,等它吃完了,你再来我这里拿。”

“好,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就给我打电话或在微信上发消息都行。”

“知道了,走吧。”

连煋开车离开别墅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枫叶路的老房子,这是小时候她爸妈的房子,现在被她低价租给尤舒一家了。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打开车门,从方才裴敬节给布袋中,找出牵引绳,系在边牧的脖子上,带它下了车。

边牧的前左腿有点儿瘸,但依旧行动自如,跑得很快,跑在林荫路下,散着强劲的生命力。

走到单元楼下,上了电梯,到熟悉的家门口,按下门铃,很快里头传来脚步声,尤念出来开门。

一看到站在门口的连煋,小姑娘雀跃地扭头喊话,“姐,连煋姐姐回来了,你快出来啊!”

尤舒从厨房快步走出,看到连煋,也是喜溢眉梢,“连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昨天刚回到,这次也是回来得着急,就没提前告诉你们。”

尤舒把她拉进来,看着连煋的脸,连煋脸颊上的脱皮发红还没好,还在白令海淘金时,连煋的脸就脱皮得很厉害,和姜杳去了北冰洋后,情况又加重了些。

“你和姜杳出去那一趟,很辛苦吗?”尤舒拉她坐到沙发上,让尤念去给连煋倒水。

“也不是辛苦,就是冷,西伯利亚海那边的风比我们在白令海大得多了,吹得我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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