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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钟金宝点着小脑袋,到有为身边给他一个白面包子:“小叔叔,我娘做的。”

喜儿讶道:“你娘还有力气蒸包子?”

沈伊人:“ 不蒸馍就得蒸米饭。蒸馒头得准备点菜,就算凉拌黄瓜也得洗。蒸包子多省事,凉水放箅子,包子放上去,金宝都能烧熟。”

钟金宝连连点头:“晚饭就是我做的。”盯着有为的碗问,“小叔叔吃的什么啊?”

沈伊人看不下去,到厨房给他盛半碗面汤:“锅里没有鸡蛋了,就这么喝吧。”

白面汤可比热包子的水好喝多了。

钟金宝满意地乖乖点头。

有为要给他夹几根面。钟金宝已经吃了一个包子,很是难得的摇头拒绝。

去年急着把鱼弄上来是担心有偷鱼贼。今年家家户户都有几亩稻田鱼,鱼不值钱就没急着放水,稻谷运出去田里还有水。

小麦种下去,喜儿歇两天就捞鱼,给全家人做红烧鱼,做鱼汤面,炸鱼干。

连做三天,村民被她馋的直流口水还不敢抱怨。村正敢,他来钟家这边玩习惯了,馋虫被勾出来,他就跟钟子孟分析,喜儿再这么吃下去,钟家得买鱼过年。

钟子孟已经知道周掌柜给他儿子两片金叶子。三亩地一百条鱼全卖了也不值一片金叶子。周掌柜那么慷慨只因喜儿种的果子此间少有。

“一家人累了这么多天也该补补了。”钟子孟笑道:“虽说今年家家户户都有鱼,可据我所知别的村都把鱼捞出来了。继续养的只有咱们和前村。你有空操心我们家天天吃什么,不如想想是不是再安排人巡夜。”

村正震惊:“都捞出来了?”

钟子孟点头。

村正不禁说:“是不是傻?明年才插秧呢。这么早捞出来作甚?咱们这里冬天又不上冻。”

“不清楚。”钟子孟听到有为叫他,就跟村正解释他该去吃饭了。

村正抬头看一下太阳,最多未时三刻。这时候吃午饭,戌时左右是不是还得再来一顿。钟家确实如此。不过今天也比往常早,因为小薇告诉喜儿,山上可能有木耳,有牛肝菌。

喜儿有些日子没吃过菌子,她馋了。饭毕就催小薇上山。沈二郎叫两人带上镰刀和斧头。

小薇解释不往里头去。二郎盯着喜儿问:“她能听你的?”

喜儿哼一声。

小薇带上斧头和镰刀,担心遇到还没有冬眠的毒蛇,又拿一根五尺长的竹竿。

有为很想跟上去,二郎一把把他拽回来:“背书写字去。”

“金宝!”有为叫住一听“背书写字”就想跑的侄子。钟金宝转过身,苦着小脸抱怨:“沈爷叫你又没叫我。”

沈二郎转向他,仿佛说,等着亲自请你吗。

小孩一左一右坐在沈二郎两侧,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拿起毛笔。

有为嘀咕:“凭什么人家不用写,只有我得天天写字背书?”

沈二郎:“他们不写是不想写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y)(h)城

钟金宝扭头看他,不然呢。

沈二郎对有为说道:“买不起笔墨。”停顿一下,“就算没有想过参加科考出人头地,要是能写一手好字,日日去城里帮人写书信,一天也能赚几文钱。几文钱够全家吃一顿了。”

有为不敢嘀咕了。

钟金宝问:“很贵吗?”

有为点点头,闷声道:“很贵。一罐铜钱只能买这么一点笔墨纸砚。”考虑到金宝年幼可能听不懂,还跟他解释多大的砚台,多少墨,多少张纸,毛笔又是什么毛做的。

钟金宝后知后觉:“我家没有笔墨纸砚是我家没钱买啊。”

沈二郎:“你以为呢?”

钟金宝以为他爹娘怕累着他,一直觉着虽然他家不如大爷爷家有钱,但他比有为叔叔幸运,摊上这么好的父母。

有为摸摸小侄子的脑袋:“要不是舅母会赚钱,我家也没钱买这些东西。”

沈二郎很意外:“你都知道还不好好写字背书。”

“我知道是一回事,想做又是一回事啊。你懂不懂啊?”有为翻着白眼嫌弃。

沈二郎手痒:“我叫喜儿了啊。”

“叫吧,叫吧。”有为不怕。

沈二郎想打外甥,感觉到什么,抬眼看一下:“喜儿!”

有为嗤笑一声。

“干嘛?”

有为脸上的笑凝固,愣了一瞬,猛然转头:“舅舅母——你你没——”

“我什么我?”喜儿大步过来拿起门口铁锨,有为吓得踉踉跄跄站起来就往舅舅身后躲。

喜儿没空关心他又作什么妖:“二郎,快起来,野猪下山了。”

沈二郎愣住。喜儿又喊他一声,沈二郎反应过来,到门外又停下,指着俩孩子:“在屋里不许出来。”说完犹不放心,把堂屋门关上,“有为,先跟金宝去你房里。”

室内暗下来,俩小孩才回过神。金宝(y)(h)无知无畏想出去看看,有为一把把他拽进隔壁卧室,打开窗,“在这里看。”

小麦刚种下去,野猪找不到食物就往村里来,只是还没进村就碰到荒地里的各种菜。虽说天气渐凉,很多菜都枯萎了,但此地暖和,地里依然还有很多白菜、萝卜等菜。

虽然村民以前对付过野猪,但大野猪凶猛,以至于没人敢靠近。

喜儿和沈二郎到屋后就看到一个个扛着铁锨铁锹,严阵以待却犹豫不决的模样。喜儿无奈地瞪他们一眼:“干嘛呢?没看到地里的菜快被啃光了。”

村正:“等你呢。”

喜儿眼珠一转,故意说道:“我干得多吃得多欸。”

何出此言啊。

钟子孟好笑:“你要是能把野猪吓走,我替村正做主,他家稻田里的鱼随你挑。”

村正反应过来:“真记仇!”

“没你小心眼。吃我们自己家的鱼,姐夫还没说什么,你先心疼上了。”喜儿瞪他一眼,把铁锨给姐夫,换走他手里的铁锹。

沈二郎冲钟金宝的父亲伸手,钟文才下意识把锋利又坚硬的铁锹递过去。沈二郎接过去他才意识到二郎病了多日:“要不我,我跟喜儿婶过去吧?”

沈二郎摇了摇头,给喜儿使个眼色:“有没有听说过擒贼先擒王?”

喜儿点头:“明白。”

二人一东一西,慢慢靠近大野猪。大野猪也不知道是太饿,还是觉着渺小的人类不足为惧,喜儿离它只剩五尺,野猪依然埋头啃鲜嫩的小白菜。

这还能忍!

喜儿举起铁锹晃悠两下,第三下跟沈二郎同时落下,一前一后砸在野猪脑袋上。

大野猪惨叫一声,喜儿跟二郎又各自一下捅在野猪眼睛上,大野猪痛的跳起来,二人后退,其他野猪攻上来。村正赶忙叫众人上去帮忙。

野猪群乱了,村民不怕了。

有为拉开被子裹住他和他小侄儿。

沈二郎担心外甥不听话,跟喜儿解决了大野猪就赶回家。二人走的时候没敢锁门,担心有为尿急尿屋里。推开堂屋门没看到孩子,二人吓得心脏骤停。随即听到什么动静,到隔壁卧室一看,床上多个小山包,二人不厚道的笑出声。

(y)(h)沈二郎掀开被子:“好了!”

有为和钟金宝跳起来扑到他怀里。

喜儿摇头:“胆子真小。”

俩小孩确定长辈回来了,扑通扑通的心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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