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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二郎握住她的手:“你今年二十三了,要生还是早点生的好。”

“皇后今年还二十九了呢。”

二郎:“她日日燕窝人参用着,宫女宦官成群,吃饭都不用亲自端碗拿筷子,我们哪能跟她比。再说了,她去年虽然二十八岁,可她前面生了三个有经验了,明年再生一个也无妨。”

全村习武

喜儿前世听说过女人生一个老五岁。长孙皇后都生四个了——三子一女, 喜儿希望她就此打住。不过恐怕很难,皇家好像也讲究多子多福。

皇后是个好皇后,她叫高明和青雀捎来的那些布料很柔软, 但花色很寻常,像是特意令匠人染的。做成衣乍一看跟钟家人平日里穿的衣服一般无二。即便不是特意叫匠人做的,也是皇后精挑细选的。

难为她日理万机还能这么体贴周到。

长命百岁很难, 喜儿希望她能寿比皇帝。有她盯着,高明日后定然不敢胡作非为。

“不困啊?”喜儿问。

明日得找赵掌柜买家具。二郎想起这事也不敢拉着喜儿话家常, 起身吹灭烛火。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二郎打开房门,夹着寒气的凉风迎面吹来, 二郎叫喜儿再添件衣裳。

沈伊人在院里洗脸:“喜儿别去了。我和你姐夫去就行了。”

喜儿又套一件上衣出来:“叫伙计送?”

农家成亲多选在丰收时节, 比如八月农忙后,或五月夏收前。一来亲戚登门不用买菜,自家种的养的就够了。二来不冷不热, 又不像春天阴雨连绵下个不停,正适合迎娶。

九月底成亲的人少, 铺子里不忙,沈伊人就是这么打算的。

二郎点头:“也行。省得我挨家挨户通知停课一天。”注意到喜儿的头发,她一直嫌长洗起来麻烦, “小薇也去吧。”

小薇不禁问:“我去干嘛?”

喜儿:“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二郎也是这意思:“去吧。”

其实小薇也想去,但她不好意思。舅舅舅母都这样说了, 饭后她就刷锅洗碗,沈伊人还没把钱翻出来,她就把车推出来。

喜儿见她这么着急, 在二郎耳边低语:“外甥女怎么心口不一啊。”

有为在两人身后,听到这话捂嘴偷笑。

二郎回头朝他脑门上一下, 有为滚去自己房间找书包。其实二郎教村里小孩那些诗和文章有为早学过了。但他喜欢听他舅给村里小孩讲课,因为会穿插各种古代故事或民间传说。

铁柱和金宝不再去村学,但他俩依然每天来钟家跟有为练字,蹭有为的课。

金宝和铁柱曾疑惑过,他们早已学会写自己的名,也能看懂各种契约文书,为何还学。

有为跟俩小伙伴解释他俩学的那些足够应付安阳县的人。以后家里存钱多了,要想去长安,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两位少年不由得想起高明和青雀,他俩的字极好,可三伏天还得练字,说是比他们父亲差远了。

金宝和铁柱再想想他们那手/狗爬字,顿时觉得自己还需努力。

沈伊人和钟子孟带着小薇出村,二郎就把喜儿的头发散开,腰窝往上一寸,一剪子下去,手里多了一尺长发。

有为瞠目结舌。铁柱惊叫“姑父干嘛剪姑母的头发?”金宝喃喃道:“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二郎扫一眼三个少年,把喜儿的头发系起来:“天冷了,头发太长不好晾干容易着凉。你们仨,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长辈。”

有为回过神:“怎么不早说?差点被你吓死。”

二郎:“胆子这么小?一点也不像我。以后莫说外甥像舅。”

有为白了他一眼,移到喜儿跟前好奇地问:“舅母,这么多头发,不心疼啊?”

喜儿:“我更心疼冬天洗发一天不能干的自己。”

有为摸摸他的小脑袋:“我也心疼顶着湿发像疯子一样的自己。舅舅,不是和尚可以剃光头吗?”

二郎把头发递给喜儿,眼神示意她藏好,别叫姐姐姐夫或外甥女发现:“问你爹娘。”

有为摇头:“算了。舅舅,该去村学了。”

二郎和有为去村学,金宝和铁柱用有为的笔墨纸砚练字。二郎从村学回来,三个少年休息一炷香左右,二郎给他仨开小灶。

村正问过二郎是不是想叫有为参加科举考试。二郎只说有为的人生由他自己决定。村正笑着表示有为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啊。当日有为也在,没等他出言反驳,就听到他舅说“所以我要把自己懂得的都教给他。”

村正哑然。

有为很是害羞的道谢。

二郎摸着外甥的小脑袋,趁机叮嘱他好好学文习武练字,长大后想干什么干什么。

那日有为才明白舅舅辛苦教他并非叫他光宗耀祖,而是希望他以后的人生多些选择。

自那以后有为也不再抗拒练字学骑射。

临近午时,门外温暖,二郎把马牵出来,让三个少年轮流上马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再跑回来。

那位碎嘴少年韩得明也到服兵役的年龄了。韩得明早已搬到钟金宝隔壁,他在门口看着有为坐在马上的模样很是羡慕。喜儿不经意看到他的神色,扯一下二郎的衣袖。二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等有为回来就问韩得明要不要试试。

几年前少年不知天高地厚,仿佛长安不过是另一个清河村,可以任他遨游。长大了,韩得明懂得多了,反而胆小,担心不小心伤到二郎的老马,摇头表示不会。

二郎又叫他过来试试。韩得明很想试试,所以很是不好意思地过来。韩得明会骑驴,二郎跟他说一遍要点他便记住。试着走几步,韩得明就敢小跑。

二郎担心老马跟韩得明不熟,尥蹶子把人掀下来,大步跟上:“挺好。想不想学剑法?”

韩得明勒紧缰绳:“我吗?”

二郎:“往后早晚加一炷香剑法?地里没什么活,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不教你们也得教有为和铁柱以及金宝。”

“可是我家没剑啊。”

二郎笑着安抚:“这有何难。有为至今还用木剑呢。”

实则二郎跟高明说过,明年来前到秦王府兵器房挑几把他战场上缴获的剑。

韩得明不知真相,闻言反而没了顾虑或自卑。从马上下来,韩德明就去村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和弟弟。

翌日,二郎从村学回来,钟子孟家门口站满男女老少。女人和老人看热闹,成年男子和少年孩童一个个拿着一根棍子或竹片等二郎。

韩得明的叔和钟金宝的父亲在一起,二郎转向两人:“你俩也学?”

韩德明叔叔点头:“我要是会几招,服兵役的时候我就留在军营了。”

二郎:“军营很辛苦,刀剑无眼。”

钟文长:“大丈夫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死得光荣。”

二郎转向身后少年:“金宝也这样认为?”

金宝母亲宁氏可能没坐好月子,至今只有金宝一个孩子。宁氏闻言脸色骤变,慌忙说道:“金宝,别听你爹的,他几十岁活够了,你才十来岁,不能跟他学。”

金宝:“我才不会死。喜儿奶说了,技不如人才会死。”

宁氏往左右看。二郎笑道:“别找了,喜儿在新房帮小薇收拾屋子。”看一眼金宝,“他才多大?十年后你再愁也不迟。”

十来岁的少年没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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