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
你该不会蠢到会落进这种把戏,但多少提醒一嘴。就我所知的女孩,栽到他手上的可不少,为了他要死要活自杀的,可他只把人当玩意儿看。”张霈感到一阵恶心:“为什么不报警?”“报警?他又不犯法。”靳雨声调淡淡的:“床是自愿上的——有视频为证;前期谈恋爱不犯法,后期冷暴力也不犯法,除了做爱不戴/套,这套招数你能挑出什么毛病?再者,他家里握着些权利,警法里都是他亲属。到时来一出堂下何人状告本官,那可真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什么?”“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折磨别人?我想不明白。”“每个人都在折磨别人,只不过有些有意,有些无意——单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这是人固有的劣根性。”“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劣根性?”靳雨笑了:“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人就是这样,所谓的恶人,烂人,是因为收不住这些劣根性;所谓的好人,不过是将劣根性压得更深。人性本恶,这一点是没错的。”“我相信人性。”张霈固执地说。“随你吧。”靳雨再次看一看腕表,她说:“我得走了,还得回趟学校找值班室签个东西。总之,张霈,你跟你哥那事儿藏好点,咱们以后就别再见了。至于朋友,下辈子再做,下辈子你争取别爱上自己的哥哥。”张霈眼圈有点红,她点点头。靳雨裹紧了衣服:“这外套挺暖和,我就穿走了,当个纪念品。”深夜站台人流如织,靳雨拖着行李立在这儿等车。她裹着那件灰色的外套,耳机里放着随机歌单,这时正好听到一句“earthliesdeathbed”;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那个病得迷迷糊糊的晚上,当时她已经几乎能看到父母了。然后有双手摸摸她的额头,她费力睁开眼,就看见那双温柔的满含忧虑的眼睛。“张霈”可惜她的声音太小,张霈瞳孔缩了缩:“这么烫!等等,我带你去”她真像一颗电子太阳。靳雨百无聊赖地想,明明自己没什么热气,还试图去暖别人。张霈,你图什么呢?她再次看了看腕表,列车快进站了。人群开始攒动。呜呜隆隆的声音近了,人群中一个打扮惹眼的年轻人拉起外套嗅了嗅,自言自语(实际上近乎呓语了)道:“下辈子再做朋友了,张霈。”车灯刺眼,人群中爆发出惊呼,一个高挑灰色身影在列车进站前一秒跳下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