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堵起来()
顺着楚君惜略为汗sh的长发,用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他迄今的际遇,简短明快,不拖泥带水,很有他个人的风格。
楚君惜自是明了:没有父母的保护,孤身一人的孩子,心里的害怕和压力有多大—因他自己也是这样撑过来的。幸好,他遇见了黑猫,而严驹遇见了先帝。
这样想起来,其实他们都还算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楚君惜唇角噙着一抹弧度,静静偎在严驹的怀抱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低沉的嗓音。眼皮明明很沈重,却舍不得这样睡过去。
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跟严驹这麽亲近啊……以前,就算身t交缠得再热烈,他也总觉得严驹是因为受制於君命的关系。但是,现在这样……总不能再推说这也是身不由己了吧!
楚君惜在心中窃喜。头颅更往严驹怀里钻。更令他开心到要飞上天的是,严驹也没推开他,反而将丝被拉来给他盖上,轻声问:「冷吗?」
一点儿不冷啊!热得都快要融化了呢!
楚君惜喜孜孜地,嘴里还是假意地说:「还有点儿,你抱紧点吧,抱紧点我就不冷了。」
藉任何可趁之机,揩油吃豆腐的行径他都做得成jg了,一点儿罪恶感也无!
严驹:「……」
他也早习惯楚君惜说话半真半假的胡乱调x,手臂认命地搂紧了怀里纤细的身躯。
偏凉的t温并不寒,反而像是可以中和他身上的燥热一般,带来一种沁入心脾的舒适感。
就这麽抱着这人入眠……还挺不赖……严驹这麽想着。但当然打si不可能说出口,免得某人更加得寸进尺,爬到他头上来撒野。
「严驹……」楚君惜脸庞埋在他x膛,闷声唤道。
「嗯?」严驹以单音回应。
「曲将军已经还魂,你说……君上醒来後,会不会就将我赶出g0ng了?」楚君惜幽幽地问出了同样梗在严驹心头的问题。
「……」君上既然没有在曲将军还魂那时立马让楚君惜离g0ng,未来再让他出g0ng的机会,也许没有那麽大……但那也只不过是也许。君心难测。只是……如果自己在旁求情,也许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严驹心中一愣。
自己是怎麽了……?向来都以君上的意见为天的,怎麽还想到替这人求情的份上……?看来,自己真的是为这人开了满多先例的……
严驹是个武人,凡事直来直往,纠结的事想通了之後,便不会一直往心里去。他既看清了楚君惜对於自己的特别,一开始虽然有些小小挣扎,熬过去之後也就豁达了—总之自己便是不受控制地会想照顾着这人,舍不得见他有任何状况呗,就这样吧。
他g起一抹苦笑,拨了拨楚君惜的发,轻声道:「没事。有我呢。」
他不是能言善道的x子,但他这麽承诺了,便表示楚君惜接下来的事全由他包了。
楚君惜眨眨眼。
唔……这块大木头,今晚是真转x了啊……看来小别胜新婚还是挺有道理的……从没想过竟然可以从严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呀……!!这可怎麽办……现在开心地笑出来会不会太蠢了些……
楚君惜将整张脸埋进了严驹x膛,闷闷地回了声:「嗯……」实则心里打翻了一桶蜜,甜滋滋地窃笑不止呢。
结果不管是楚君惜或是严驹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君王醒来後,自然先跟曲流觞两人缱绻诉情衷了一番,然後,曲流觞便对他说了他昏迷不醒的期间发生的事。其中当然不乏大大称赞了楚君惜,称他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对於庶民文化十分了解,又有悲天悯人的x襟……如何如何,将他夸上了天。
自己枕边人说的话,君王自是毫无怀疑,立马赏功罚过,将楚君惜升为右丞相,为满朝文官之首。
这下可真是戏剧化发展,一个来自乡野,满口神鬼胡话的浑小子,现竟然身分三级跳,成了一品文官,不只朝野傻眼,楚君惜也傻了。
不过他傻眼的部份可能与别人不太一样—
升为右丞相,就表示他的官位甚至b严驹还要高上两阶。虽说文归文,武归武,但这身份的差异还是在的。
他一瞄到严驹的脸se就知道对方与他想到同一坎事上了。
於是他立马跪下,朗声说:「君上,请恕草民无法接受!」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更是哗然,不过君王大伤初癒,心情愉悦,并不十分介怀。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後,问道:「为何?」
楚君惜说:「启禀君上,草民粗莽无文,从无经历任何正式科举考试,担此职位,大大不妥。」
君王漫声道:「这些都无妨,朕信任王后的眼光,更相信此等赤胆忠诚之人,才是国之栋梁,楚相就别推辞了。今日便到此,众臣散了吧。」
「君上……!」楚君惜不si心还想再唤,君王却已被左右簇拥着,离开了朝堂。
想也知道此事是没有转圜余地了!君上好不容易盼着曲流觞还魂,两人现在又结为连理,自是将曲流觞捧在手心里。自己那时真是多事,无端帮了曲流觞,结果给自己惹来一身腥。惹来一身腥是没什麽,重点是严驹这木头铁定会……
楚君惜抬眼一瞥—
果然,哪里还有严驹的踪影!
他的肩膀垮了下来。
太糟了……本来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跨越了好大一步,没想到现在却又……
唉……
如楚君惜所料,严驹开始躲着他。就算他遣人传话约他见面,严驹也总以有任务在身推辞,要嘛就是出g0ng数日,避不见面。
见他这样,楚君惜也有些火大。心说:这又不是我愿意当得右丞相,怎麽就要受这番罪?!好不容易这木头看似软化了些,也懂得甜言蜜语了,现下被曲流觞这麽一闹,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当真气si人!
他就这麽咬着棉被,忿忿不平地自己一个人睡了好几日。说也奇怪,向来只要没有严驹在一旁就会来sao扰他的鬼怪,这几日倒是十分安分,让他几乎是一夜无梦到天亮。
楚君惜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乐得轻松。不料,这夜,他却又作梦了。
他一个人,走在黑暗的通道上。四周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感觉除了脚下的走道之外,四周都是无垠的,海洋一样的水域但,如果是这样,说话声又从何而来?
空气里浮动着水气,yy冷冷,楚君惜往前走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想要尽速离开这地方—不晓得为什麽,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地方十分不对劲,且危险!
奇怪的是,无论他怎麽努力,往前移动的速度却好像不增不减,放眼望去,不远处显示出口的亮光,一直在那儿,好像怎麽走也走不到明明四周幽深寒冷,楚君惜却走得满身是汗,汗水都浸sh了衣裳。
一直他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动了,弯着身,扶着膝盖喘气时,再一抬眼,赫然发现方才还在很遥远处的出口亮光,竟然近在咫尺。
楚君惜整个j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谁这麽戏耍他?自始至终不露面,看似也没对他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但是却给他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彷佛在嘲讽着他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楚君惜深x1了一口气,朝着眼前那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不知入口还出口,迈开了脚步。
眼看着他除了走出这处,或说,走进那处,别无其他选择,不是吗?
穿过那柔和白光之後,是一处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大厅,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