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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剑穗

 

三天就能醒嘛……”nv声说到后面不自觉嘟囔起来。

“哎,我知道了。”

两人的声音实在有些大,谈话内容也让人十分费解。

吕妙因几次尝试醒来,眼皮总发沉,呼x1慢慢变得急促。

她平稳气息,再次试图睁眼,终于看到刺目的白光,费力地抬起右手遮挡在眼前,适应片刻,眼眸眯开一条细缝。

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土屋,狭窄拥挤,她身下躺着一张单薄的木板床,床边放着两个木柜子,矮一点的柜子上放着个瓷碗,里面装了些清水,之后就没什么了,很是简陋。

她缓了一会儿,想坐起身,可提不起劲来,喉咙g渴发紧,无法发出声音,只好抬手去拿柜子上的瓷碗。

“匡当”一声,瓷碗从无力的手掌中脱落,打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碗碎成几片,水泼sh了地面。

外屋正在交谈的两道声音一顿,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淡蓝布衫的妇人先进来,脸颊晒得红黑,个头不高,看着蛮壮实,进来没管地上的碎瓷片,直接走到床边,道:“丫头,你醒啦!”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约莫岁的小儿,头发剃的留中间一小块,在后面编成一个小辫,胖嘟嘟的小脸,眼睛滴溜溜转着,穿着小衫,露出两条藕节似的胳膊,看见她,露出一排小小的白牙,笑嘻嘻地跑过来趴到床边,叫道:“大姐姐。”

吕妙因想说话,但喉咙g渴的厉害,指了指地上的碎碗,那妇人明白她的意思,笑道:“要喝水吧,等着。”说罢转身去外屋,重新舀碗水进来,坐到她的床边,喂她喝下。

吕妙因感觉从未喝过如此清甜润喉的水,咕噜噜喝了整碗,喉咙终于不再那样g涩。

“多谢……”尽管喝了一整碗水,唇瓣依旧很g燥,嗓音亦是从未有过的沙哑,“你们是谁?这是哪啊……”她的声音透着虚弱和无力。

那妇人扶着她躺下,把碗递给趴在一旁的小儿,使唤道:“小虎,去再舀碗水来。”

小虎听话地点头,拿着碗跑出去了。

“这里是同劳县李家村,三日前,我那小儿子小虎去狐狸山采药,发现你晕si在草丛里,我们娘俩就把你救回来了,我娘家姓莫,掌柜的姓李,你就叫我李婶吧。”妇人嗓音洪亮,说话条理清晰,颇有种风风火火的感觉。

吕妙因眉头微蹙,同劳县?是什么地方?

莫氏打量了她几眼,继续开口,问道:“丫头,你是何人?我瞧你身上穿的衣裳绝非凡品,你为何会跑到狐狸山上去呢?还满身是伤。”

吕妙因微微抬头,yu言又止,她知道,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从那日被人打晕,再次醒来她就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车厢内,马车行进得很快,十分颠簸,她的手脚被缚,嘴上绑了布条。

她大概估计,走了三月有余。

一路观察下来,她发现绑架她的一伙人绝对有预谋,提前计划得很周详,并且受过一定训练,每次有人给她送饭她想打听消息,面对的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嘴巴像蚌壳一样紧,且这伙人野外生存能力很强,因为他们一路都在走山路小路,在野外露宿。

这般走了几个月,终于有一日,她正在马车内昏昏yu睡,车门再次被打开,她被粗鲁地拉下来,装到麻袋中,她想叫喊,想挣扎,皆无果。

这样被拖行着,走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全身上下被磕出大大小小的伤痕,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衣服被汗水浸透,直到左脚撞到一块无b坚y的东西,一阵剧痛传来,她失去意识,晕si过去。

之后就已是在这间狭窄的屋子中。

她斟酌着语句,绑架她的那伙人也许还未走远,她若暴露自己的身份,必然引来轩然大波,只怕会继续陷入危险之中。

“我,我只记得被人绑架,其余的都记不清了……”她低声道。

小虎端着水进来,递给她,她接过一口气喝完。

小虎趴在她身边,笑眯眯地问:“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虎。”

莫氏想着这姑娘许是磕到脑子,记忆混乱了,听儿子问,也跟着道:“是啊,丫头,那你还记得自己叫啥名字不?”

吕妙因点点头,“我叫阿端。”

莫氏点头表示记住了,吕妙因思虑半晌,犹豫开口:“李婶,同劳县……属哪个郡?”

她此前从未离开过汴京,根本不知晓同劳这个地方。

莫氏一愣,旋即恍然大悟,“我这才听出,你的口音,怕不是本地人,这里是益州郡。”

益州郡!

她惊愕地瞪大眸子,她知道赶了那么久的路途,此时一定离汴京很遥远,却未曾料想,会这么远!

益州郡,那可是滇地啊!

相隔之远,越遍大半个大周国土。

那些人用心竟如此险恶,究竟是谁想要害她,要知道凭她一个弱nv子,回到汴京的可能x几乎为零。

除非有人能找到她!

她眸光一亮,六叔一定会派人找她的,可紧接着希望破灭,他便是派人找她,又怎能料到她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郡呢?

失魂落魄地仰倒在身后的木板床上,她想,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了吗?没有银钱,在这偏远的益州郡,她将永无回归汴京的可能。

等等,银钱……

她猛地抬起手腕0向发髻,失望再次席卷而来,头上的金簪不见了,一定是被那些人拿去了,撸起袖口,果然,手腕指间无一例外,空空如也。

“怎么了?在找什么东西吗?”莫氏看着她奇怪的动作,关心地问道。

吕妙因心乱如麻,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受尽宠ai,无忧无虑,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痛苦无力、绝望心si。

x腔一阵憋闷,她sisi捂住心口,传来轻微痛感,有什么东西硌着。

那是……

不顾身上的伤痕,她迅速坐起身,眼眸sisi盯住前方,颤抖的手指伸进衣领,触0到纤细的链条,那一刻,她的呼x1都停止了,猛地g住将之拉出。

“嗡”,珠子受到晃动在金环内飞速旋转,发出细微如蝉鸣般的声响。

圆润透白的珠子,垂落在她面前,在昏暗狭窄的土屋内,渐渐散发出柔和润白的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照s地纤毫毕现。

这是堪b明月的光辉啊……

她抑制不住地笑出声,一刹那泪如涌泉。

本文架空,地名都是胡乱参考,拒绝考据,总之意思就是被绑到了云南一带。

又是那gu熟悉的痒意,她边睁开眼边用手去拂,是小虎这孩子,拿着一根细细的小草不停搔她的脸颊,每天清晨他都会这样叫她起床,一睁眼就对上他机灵古怪的神情,圆圆的脸蛋儿很是可ai,她有些忍俊不禁。

“阿端姐姐,该起床了,吃早饭啦!”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她笑着捏捏他的脸,小虎从一旁端过一碗稀饭,上面放着些腌渍的小菜。

她手上的伤本不严重,经过几天的修养敷药,已经恢复自如了。

端过碗,不一会儿就吃光了,起初她还不适应这样朴实的饭菜,到底不忍拂了李婶的好意,强忍着吃光,几天下来,倒是慢慢适应习惯了。

她依旧不能下地,左脚踝的伤非常严重,这些天用草药敷了,见效甚微,也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

那日发现脖子上的随侯珠还在,她登时重燃希望,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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