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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房事

 

谢长安打落她伸向酒提的手:“一个姑娘家这般不矜持,也是少见。”

谢长曼撅嘴:“二哥允诺过我的。”

谢长博已经装满了两酒壶,把一个浅口碗碟递给谢长曼道:“少喝些也无妨。”

谢长曼喜滋滋接过,对谢长安炫耀似地扬眉。谢长安摇头。

谢长曼喝了一碗,还要再续,被谢长博按住手。

谢长安笑道:“你连这药酒的功效都不知道,就这样牛饮,不怕晚上闹肚子?”

谢长博也抿唇微笑,把那碗碟倒扣在桌上。谢长曼见不能讨到美酒,就轻哼一声,去追跑进园子里的巴儿狗。

谢长安怀里抱着两壶香椿酒,晃晃悠悠回到了九条的房子。苏慕北去了西城沁贝勒家,沁贝勒留她吃晚饭,饭后又有伶人表演,回到家已经很晚。

卧室灯火摇曳,苏慕北犹豫了半晌,推门进去。

谢长安斜倚在榻上,脸颊酡红,听到声音,掀了掀眼皮,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苏慕北吓了一跳,看到桌上玉杯倾倒,屋中酒气浓郁,皱了皱眉。

“沁贝勒那里好玩么?”谢长安问。

苏慕北在梳妆台旁坐下,将耳上珍珠取下,随口道:“他们园子里有鹿,,妙语连珠的,不做诗人简直可惜。”

苏慕北去捏他胳膊,被他握住手在掌心r0ucu0,满心戾气顿时消散,化作一池春水,荡悠悠,飘忽忽。

再看谢长安,满眼具是情谊。

那之后,谢长安便常带苏慕北来这里喝酪。两人出双入对,一副神仙眷侣模样。

苏慕北吃得半饱,顺着金鱼胡同,慢悠悠朝家走。门房看到她,忙不迭开了门,站在旁边等她进去。

苏慕北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门房摇头:“还没。”

苏慕北心下寥落,进了院子。

谢长安自打与杜晓清相识,便不常在家。常家娘子的si让他很难受过一段时间,他自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常家娘子违背自己本心嫁给别人,落得个肺病身si的结局。谢长安心中郁郁,把这一切悲剧归因于苏慕北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后来,无意间认识了杜晓清,之前在常家娘子那里寻到的温柔t贴,又在这绝代名妓处失而复得,自然是满心欢喜。

杜晓清并不只是用身子取悦谢长安。久在风月场周旋的nv子情商本就高,往往能从男人的一个眼神中窥探出他心之所想,聊天说话往往顺着男人的意思,让他们大有成就感,以为得到了知己。

谢长安感觉跟杜晓清在一起十分舒服,有时虽然两人并不说话,各做各事,也觉得时光静好,心中愉悦。这是跟苏慕北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

谢长安有久脱樊笼之感。但这种感觉在晚上踏入家门的那刻便消失无踪,让谢长安无奈又焦躁。

如此貌合神离了大半年,谢长安终于跟苏慕北提出和离。

苏慕北闻言呆了半晌,问道:“你要做什么?”

谢长安看她神se,有些不忍,又想到每日相处的痛苦,咬了咬牙道:“慕北,我们离婚吧。”

“离婚?”苏慕北重复着他的话,冷笑道,“谢长安,你又去哪里灌了一肚子的h汤回来?”

谢长安摇头:“我没有喝酒。我是说真的,咱们结合时两相欢喜,分开时也该和和气气。我找到了这辈子挚ai的人,想要真正过好这一生了。”

苏慕北听得气恼,忍住翻腾而上的酸意道:“这么说,你之前活的那些日子都是狗p了?”

谢长安听她说出脏话,知道她是气得很了,但也无法,道:“之前浑浑噩噩,尚未开智,如今明白了,就不想将就下去了。”

苏慕北猛然起身,x膛剧烈起伏,咬牙道:“你这说法,娶了我就那么‘将就’吗,让你如今见着了好的,便迫不及待的想跟我撇开关系,划清界限?!”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长安道。

苏慕北已经红了眼睛,推开他,跑了出去。

谢长安想要离婚,在苏慕北面前说了好几次,都被苏慕北冷言冷语打发了。

谢长安并不si心。他不常在家,只要在家必定把离婚的事挂在嘴边,看着苏慕北被烦得跑出去才怏怏住嘴。

苏慕北被b的没了法子,满心冤屈无处申诉。谢长安还有个杜晓清。她身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周苗苗不能说,怕她嘴大,把自己遭人抛弃的事传的满城皆知。谢府的人不能说,怕他们全站在谢长安那边,合伙对付自己这个外人。整日凄惶,自这时起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谢长安连着几天不回家。苏慕北任由他在外面ngdang,咬紧牙关不松口,想他顾及家族t面,不敢乱来。

苏慕北日渐憔悴下来。周苗苗打电话来请她一起去陶然亭,说那边有个剪彩仪式。

苏慕北本来不想去,想到自己总呆在这墓室一般的屋子里,心情抑郁,肯定要发疯,心中恐惧,同意了周苗苗的邀约。挂了电话就跑到梳妆镜旁,整理自己的仪容,往凹陷的脸颊上扑了粉,多用了些胭脂,遮掩住自己的靡靡不振。

苏慕北到了窑台才知道是周苗苗朋友的公司开张,请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过去撑场面,自然就少不了容貌俏丽的佳人来点缀。苏慕北看着周围花枝招展,花团锦簇,提不起jg神。

晚间才回到家,一身疲惫。

苏慕北走到卧室前,眼神无意扫过厢房。厢房门开着。苏慕北皱了皱眉,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坐了大半晌,苏慕北盯着某处怔怔发呆,突然跳了起来,朝外面跑。

跑到门房,苏慕北气喘吁吁,扶着门框问:“老爷回来了?”

门房看她花容失se,不知发生了什么,点头道:“下午回来过一次,问夫人在不在,我说不在,少爷就进去了,没过多少时候又出去了。”

苏慕北咬牙:“他走时带什么东西了吗?”

门房想了想,道:“像是抱着个檀木箱子。”

苏慕北冷笑,眼泪却夺眶而出。

门房吓了一跳,叫了声:“夫人。”

苏慕北转身朝里面走,身子有些踉跄。她走到西厢房,迟疑了下,缓缓踱过去。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角落里的大箱敞开着,苏慕北不用去看,就知道少了什么,连同她床头的珍宝箱,谢长安拿的毫不手软,毫不羞愧。

苏慕北冷笑,攥紧了手中的真丝帕子。

谢长安花重价买了两张远赴英吉利的船票,带着杜晓清去了国外。这事直到半个月后,谢长曼去九条看望苏慕北,顺口提起时,苏慕北方才知晓。

苏慕北当时只觉晴天霹雳,大脑中一片空白。

谢长曼道:“四哥临走前让人给府上去了封信,我们才知道他要出海。我本来以为你会与他同去。”

苏慕北知道事情再也瞒不住,两串泪水如水晶滑落:“不是跟我,是跟红粉楼的杜晓清。”

那个杜晓清,苏慕北知晓她的名头,只是想着一个青楼nv子,谢长安再怎么喜欢,也不会真的ai上,欢喜一时也就厌了,不曾想他却为了她跟自己闹掰,还不惜离开故土,远渡重洋。

苏慕北能想见谢长安登船时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就愈加的恨。又想到他带信去谢府,却不让自己知道,心中半是酸楚,半是委屈,嘤嘤啜泣不已。

谢长曼劝慰了几句,她并没有情感经验,也不知夫妻间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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