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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岁月有情人/娇儿马上半含酸

 

股间,小舌轻舔,微微闭着双目,睫毛轻颤,双腿缠着薄被来回摩挲。

此番淫靡无比的景象却使桂姐身子僵硬,不能自己,他听见叶庆发出低沉而绵长的呻吟,那张如玉的小脸略带苦涩。

几近踉跄,他看见榻上的人儿紧紧抓着身下的褥子,眉头直皱,又突然蹬直双腿,微微弓起腰身,玲珑的身段下忽喷涌出了一道淫液。

叶庆也是红着脸贴在玉枕上,凉意津上,才想为何故做这般恼羞事。娇躯如痉挛般抖动不止,又往后倒去,桂姐才如回神般拥住,气味交缠,两人越发痴了。

“好个厮,呆头呆脑。”

叶庆欲望空虚,桂姐洒了一钟茶。

“且问你,哪里去了?”

桂姐呆道:“前面有人找,在记查账。”

叶庆一翻身,徒生闷气,偏是他寂寞难耐找人陪,偏是他淫浪好不知羞,苦巴巴他大少爷似得赶上赶下,到底没个好人宽心。

屋内檀香袅袅,桂姐只浑身冒汗,他手臂上缠着念珠,凉丝丝搭落在叶庆脖颈。他从后面环抱住叶庆,轻声慰道:“我的心肝儿,是我的错处,你罚我如何,休要弃我走了。”

叶庆不语,只任由身体的情欲将歇。

他偏头苦笑道:“现在想来,我不过是任由你们喂些糖吊着,说什么风流案史,整天天地见不着人,好把我关在笼子里看笑罢了,哪里还敢讨得什么便宜。”

桂姐连连说不敢。

任叶庆起身向外,摆手不许他跟来。

叶庆茫然,不懂生气何故,没由来地揪心慌慌。人道一张嘴,唇枪舌剑,全由他们好说,开口是,金童来肏,玉女来浪,阿罗汉上了比丘尼,俗人家,猛男又偷汉。

见夜芥子园,亭台楼榭犹在,却无一仆从穿行,几分萧瑟,假山怪石嶙峋中,芳草已尽数凋零。秋风起,有人声笑,电流音磁嚓磁嚓,笑他蒙在鼓里,笑他形单影只,怪可怜的。

有人重重叹气,好似往这儿轻轻一撇,摇头说:“又出bug了。”

叶庆捂着脑袋苦笑自嘲——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忽然睁眼,叶庆微愣,身后是环抱着他的李桂姐。他好像在高潮迭起后做了一个梦,虚缈得宛如镜花水月,一戳就破,外面是真实的夜。可是梦醒后,一切隐没不见,连同他是否做梦都有待考究。

“官人莫怕。”

桂姐的脸颊正贴着叶庆右边的发鬓,唇鼻正倚在他的耳尖上,话语间吐出的暖意,又令敏感的耳尖颤颤。

突如其来的欲望令叶庆浑身发软,张口说不出话来,只嗯哼两句,感受着男人的气息,股间竟渐渐地湿润了。

但他不想做爱,不想顺从身体的欲望。

只道:“我有些累了。”

桂姐亦有礼:“我叫人端水来,你收拾了睡。”

“多谢,李公子。”

翌日,叶庆道别李桂姐,往家里走去,路过紫石街王婆茶坊,踅过东西往里边觑一眼,老妇在茶局子里整理茶锅子。

王婆迎出来笑道:“大官人,好几日不见面了。”

叶庆笑打招呼:“干娘吃了早饭?”

王婆道:“里面在煽火,不好请官人看茶。”

叶庆不住把眼往帘子里瞧,王婆在一旁咳嗽使眼色。

他暗想,这老妇又做些本事的营生。

王婆指着隔壁道:“官人来找那儿的将军儿,我才见他家烧火,热腾腾的蛤蜊面,还有前头街买的炊饼,你捎他家去。”

叶庆却不往潘金莲家里去,摸出一点碎银子,递给王婆,“干娘,你权当收了我的饭钱。”

王婆掂了掂,又笑:“大官人,你平日里悭吝,万不肯乱使钱的,如今打搅到了老身这儿,老身自当好好伺候。”

遂上楼去叫他儿子,在外面搭了个蓬,备齐餐食。

叶庆饭用毕,擦嘴问隔壁在做什么。

王婆道:“我见他买了清水好绵,像是要给什么人家做衣服。”

叶庆点头,不住地看向金莲的地儿,又含胡对王婆:“我也不肖得。”

“老身看大官人像有心事一般。”王婆进去端了两碗茶来。

“如何见。”

王婆叉腰指着眼睛道:“老身这双眼,有甚难知得。这世上蹊跷古怪的事,不知猜够了多少。”

那也不肖得,是自己心里作怪。

叶庆暗想,面上平淡如风,指着她儿子扯道:“哥儿什么年纪,干娘与他寻个亲事。”

王婆笑道:“他自个有主意,哪里还用着老身操心,我倒是对着官人上心,只一猜,官人便是犯了糊涂债。”

叶庆挑眉笑将起来,“如何说?”

王婆颇有些自得:“单道这世人,营营逐利,视为常态,贪恋酒色财气,人之本欲。想那有钱的大户,挥金买笑,张口琼浆玉液,抬手颜色儿郎。若再得势回乡,不说见得积玉多金,更有郎君恩爱。此为盛者,若有不幸者,亲朋白眼,消磨凌云志,更有,遇人的炎凉冷漠,泼天的富贵,时有时无的命丧囹圄。不知官人走的哪一遭道,又遇上哪一遭世,我说这糊涂债,便是官人深陷棋中又不得知,管他世事如常否,化骨化灰的不过百年,何必事事追其源。这天下大事,风流人物,乃至前面唐宋王朝,哪一件追根溯源,不是糊涂地过去,近看光阴时令,山川草木,何谈恩怨,自是糊涂中宁静豁然。我见官人不曾风华绝代,却依旧是谦卑平淡之人,想来打算着糊涂日子,俗世的一切,荣华恩爱,慈悲悲悯,都道神仙也难逃一遭,何苦愁来眼前事。”

叶庆灰灰摸下鼻子,低头下来,原是他刻板偏见,这老虔婆只会做马泊六的营生,却听她大口一张,竟也管中窥豹般,猜得一二。

他忙抬头对王婆道:“干娘这一张嘴,好把戏。”

见这婆子正弯腰抹桌子,抹得油亮亮地,她儿子正挑着担子自个儿招呼了出去,于是对着叶庆深笑:

“好儿,可要再添一碗茶来。”

叶庆闻言捻了捻杯子,从兜里掏出最后几钱,道:“权当请干娘一盏。”

王婆欢喜接下,口里不住喝彩:“顶天大大的好人,老身活这六七十,唯得官人央及生活,我哪敢不巴巴等您光顾来。”

叶庆脸微红,细看王婆,还是那阅尽金钱拜上帝的老妇,便请说要收拾了走。

临了去了却是被一小子拦下,他眼巴巴说自己叫郓哥儿,兜里正提着雪梨来卖,绕街来寻大官人。叶庆隐约记得自己逛街时,因见他小的,常赍发他些盘缠,换得几个又酸又涩的梨子。后来拿回去被孙雪娥做了汤,苦巴巴喝下。

想到这儿,他不由地笑了笑。

郓哥儿见大财主笑了,忙递篮子上去,道:“官人,您今日看看,可要带几个梨子走,水润水润地甜。”

叶庆上下一摸,银子都给了王婆吃茶,摆手道:“今儿不要了,我都付了茶钱。”

那郓哥儿得了话,一愣,又冲冲迳奔里去,边跑边道:“王干娘!声喏。”

“你来做甚?”

王婆忙跳出来拦他。

郓哥儿亦跳起来往里瞅,“干娘,好赖光顾小子生意,要养活家里乔老爹。”

王婆道:“哪里来,什么人都没有,你去问外面的大官人去。”

郓哥儿道:“你把人家要到家里作耍,哪里还抖搂出几根毛来。”

语毕,挤开王婆竟往里走。

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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