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有了◎
虞子钰是被李既演亲醒的, 她一睁眼便是男人的如画眉目。她自暴自弃手伸下去,摸李既演的腹部,不轻不重揉着。
李既演咬得她两片嘴唇湿红, 哑着嗓子道:“别摸了, 没怀上。”
虞子钰哀嚎一声, 握紧拳头在李既演肌肉线条流畅的背上, 狠狠锤了两拳:“天要亡我啊!天要灭我啊!”
李既演在她左右脸颊各亲一口:“亡不了,不着急,咱们多做几次, 总能怀上的。”
“不搞了, 让我歇一会儿, 纵欲过度我这几天老没精神。身体都被你掏空了。”她蛮力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李既演,坐起来摸起裤子穿上。
李既演去了一趟军营, 晚上又回虞府, 虞子钰肾精亏虚, 懒洋洋还在睡大觉。
他坐在床边,低头薄唇含住她耳垂轻抿着,咬了一小口:“娘子,还没怀上, 咱们再努努力吧。”
“白费那功夫干什么,你又怀不上, 烂泥扶不上墙, 朽木不可雕也。”
虞子钰半推半就,拿出吃苦耐劳的性子,又和李既演滚成一团。
又过了一天, 她招架不住了。
李既演乐此不疲, 以没怀上为由头, 一得空就缠着她不放。虞子钰空乏至极,疲于应对,已经是面如菜色,形容憔悴。
夜里狠下心把这死男人踢下床。李既演反而有理有据埋怨她道心不稳,修仙之路半途而废,成不了大器。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尤其要命的是,李既演和李奉轮番上阵,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每交换一次便要检查一次她身上的吻痕,质问她到底更喜欢谁,一通老醋吃得鸡飞狗跳。
虞子钰追悔莫及,果真婚姻不能儿戏。
这才成亲不到十来天,满地鸡毛就叫她心烦意乱,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走。这等小肚鸡肠,又没用的男人,叫她如何与其白头偕老?
虞子钰越想越伤心,觉得自个儿这场亲事办得实在是糟糕,太过莽撞了。
她趁李既演去军营时,偷偷收拾了几件衣服,去宁远的公主府躲两天,还叫家里人瞒着李既演。
李既演从军营当值回来,在虞府和将军府都没找到虞子钰。问虞家人,他们支支吾吾说虞子钰去抓妖怪了。
他又去了一趟绝隐山的道观,还是不见其踪影。
虞家人也没好意思真瞒着他,告知他,虞子钰去公主府找宁远公主玩儿了,过几日便回来。
公主府。
虞子钰百无聊赖斜躺在美人榻上,逗弄怀中狸花猫。
宁远与虞青黛在她旁边下棋,二人盘腿相对而坐,从诗经歌赋到朝廷局势,两人抵足谈心,有着说不完的话。
虞子钰听不太懂她们的话,她们的纵谈过于雅气。她是个俗人,只知修仙,跟她们谈不到一块儿去。
她逗了一会子狸花猫,神神叨叨念符箓咒语给小猫听,小猫估计嫌她烦,叫了几声后跳到宁远脚边睡大觉去了。她又玩起宁远的鲁班锁,折腾了半天没解开。
外头仆人过来传话:“公主,虞家三姑爷李将军来了,说他在山上摘了点青梅子,送来给虞三小姐。”
宁远和虞青黛相视一笑,宁远朝虞子钰一抬下巴:“你男人找来了,你不去看他一眼?”
虞子钰没骨头似的倚在榻上,还在玩鲁班锁:“不去,天天拉我干那事儿,又怀不上孩子,我才懒得理他。”
虞青黛在棋盘落下一颗黑棋,对她道:“你可别忘了啊,要跟他同房的话,得让他半个月吃一次那避子药。可别到头来他没怀上,你倒是怀上了。”
“我记着呢,成亲那晚上就让他喝了。祖师娘都说了,不可有孕在身,会影响我修炼的。”虞子钰躺着回话。
宁远目光继续放回棋盘,又问道:“那他若是一直怀不上,你打算怎么办?”
虞子钰放下鲁班锁,双手交叠于脑袋底下:“走一步看一步吧,等祖师娘回来了,我再请她来指点迷津。”
门口的仆人又问道:“公主,李将军求见,可要让他进来?”
虞子钰在屋里喊话:“让他把梅子留下然后走人,告诉他,我伤心欲绝没法儿见人,过几日再回去。”
“是。”
仆人退到府外,弯腰对李既演道:“李将军,三小姐说让您留下梅子便可。她伤心欲绝没法儿见人,过几日心情好些了会自己回去的。”
李既演沉思片刻,也没将梅子给仆人,而是说:“你去告诉三小姐,说我有了。”
仆人一知半解:“有了什么?”
李既演面无表情:“你莫管,只需告诉她,说我有了就行。”
“好嘞。”
仆人又脚步飞快奔回府内,跑至书房,再次扣响门扉:“公主,李将军让小的给三小姐带个话儿。”
宁远:“直说。”
仆人:“李将军让小的告知三小姐一声,说是他有了。”
宁远同样一脸茫然:“有了什么?”
仆人:“不知,李将军没说清楚,只说他有了。”
虞子钰垂死病中惊坐起,从美人榻上飞弹而起,放声大喊:“有了?他说他有了!哈哈哈哈,皇天不负苦心人,天助我也!”
她一脚踹开屋门,仰天大笑出门去,狂笑不止。
宁远看向虞青黛,悠悠道:“她一会儿天要亡我,一会儿又是天助我也,在搞什么?”
虞青黛秀眉微蹙:“难道是李既演怀上了?”
宁远双目瞪圆:“这可能吗”
虞子钰疯了一般冲出书房,跑进前院出了公主府来到李既演面前。急得满头大汗,双颊泛红,两只手摸李既演的腹部:“真有了?”
李既演搂住她,低头吻在她额间:“有了。”
“哈哈哈,夫君,你辛苦了。这几日是我不好,冷落了你,你别放在心上。”虞子钰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喜极而泣。
李既演温柔抚摸她后背:“小声点,别让人知道了,到时我如何做人。”
“嗯嗯,道理我都懂,咱们去道观里养胎,等生了再回来,绝不让人知道。”虞子钰对他爱不释手,又亲又抱,扶着他走下台阶:“夫君,你如何得知自己有了的,可不会搞错?”
李既演一手提着装有青梅的竹篮,一手环住她的肩。
“今早觉得腹中一直在发热,似有真火在烈烈燃烧。又感觉腹中隐隐约约有东西在动,与平日颇有不同,我想应当是有了。”
虞子钰心疼他,接过青梅竹篮自己提着:“你都有了,还上山采梅子,万一有闪失一尸两命,叫我如何是好。”
“没事,我这怀的是鬼胎,与女子怀胎不同,无需注意这些。”
虞子钰大骂他不懂事:“鬼胎更是得小心,一不小心动了胎气,阴魂就烟消云散了。”
“为夫知道了,会小心的。”
虞子钰格外迁就李既演,今日也不回虞府了,带他一起回将军府。一路上牵着李既演的手,喜笑颜开,抬头挺胸好不自豪。
二人一路走着,李既演发觉路不对,问她:“你去哪里,咱们赶紧回去吧,我身子不便不可在外头晃悠太久。”
“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别管。”
虞子钰拉着他来到三殿下萧瑾的王府,直接闯进去。萧瑾听到虞子钰来了,速速出门来。
虞子钰紧握着李既演的手不放,她太想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萧瑾了:“三殿下,我告诉你个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