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莫时脸色沉了下来,他是莫家分支这一脉最有天赋的子嗣,况且他来这之前已经用符纸探查过了,怨气并不是很重,都是些小邪祟,陈杰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陈杰转过身去。看着底下的狗洞就要重新钻回去,这一次没人再拉住他。
他把场面搞得这么难看,其他三人懒得管他了。
可是陈杰再次钻进去的时候却卡住了,任凭身子扭来扭去也出不去,最后还是蒋钦天看不下去,把他重新拉了回来。
蒋钦天愿意拉人,蓝成则和莫时见了也不好不帮忙,于是陈杰就这么被拉了回来。
这一下子,陈杰自己尴尬了。
行吧,刚才的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看着三人坚持还要继续进去,不放心的陈杰也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
他们走在前往主楼的必经之路上,道路两旁全是已经无人修剪的树木花卉和杂草,路上有许多掉落的树藤,陈杰静静走着,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他顿了顿。
这里安静得过头了。
刚想转头和身边的人说点什么,就看见莫时手持一张符纸,符纸无火自燃,奇异的是,符纸像是一直烧不完似的,火苗摇晃却丝毫没有燃烧殆尽的势头。
“继续走,不用管,看到什么东西也别出声,不要老是盯着奇怪的东西看。”莫时说。
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一行人一直走着,顺利走出了那条东道路,来到主楼。
蓝成则和蒋钦天两个倒霉催的,非要忍不住好奇心往后看着走过的那条道路,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两人脸色煞白,赶紧靠近莫时。
陈杰无语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没有跟着一起回头,而是观察着着这栋主楼,思考着要从哪里进入。
“你怎么这么淡定?”一旁的莫时倒是有些好奇了,陈杰一个转来的转校生,顶多算是励志逆袭的学霸,半点看不出和他们玄学邪祟沾边的样子,怎么一副老成在在的样子。
莫时其实答应蒋钦天来别墅探险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从来没有处理过邪祟。
他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直跟着家族学习这些功法和武功,家族总说这些都是历代流传下来的,对付邪祟很有一套,可是莫时一直都没有见过邪祟,对于这类功法之类的练习也很少上心。
可是几个月前,主家传来消息,天要变了,所有个分支子弟必须严抓功法武功修习,话里话外透露着邪祟出世的消息。
这下子,莫时激动了,原来他们真的是玄学世家,自己所学习的符纸和罗盘真的能派上用场。
这一次别墅冒险还是他第一次实战,前面十几年的人生,全是纸上谈兵。
最后是蒋钦天找到了二楼一个小阳台下面有一个小亭子,可以从爬上小亭子,再跳上二楼的小阳台。
几人说干就干,很快爬到二楼。
一进屋,就发现这个小阳台是卧室的小阳台。
这是一件双人床的卧室,被套昏暗看不清颜色,上面有些花纹,看不真切。
浴室里,雕花雾面玻璃门紧闭,透露着里面一团黑影,陈杰不知道这个黑影究竟是光线问题带带来的,亦或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总之像这类邪祟高发地带的地方,陈杰一律不去,也一律不许这几个善于作死的小伙伴去。
床铺正对面就是一个电视柜,电视柜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电视机,电视机的黑色荧屏给陈杰的感觉就像是一面黑色的镜子,手电筒打开,照在电视机上方的墙体,电视机的屏幕将他们几个人的神色照得一清二楚。
屏幕里,所有人都拿着手电筒,陈杰照着电视机上方的墙体,莫时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拿着罗盘,低头看着罗盘,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蒋钦天则是直接把手电筒的光对准了厕所的门,蓝成则已经想要开门出去看看。
忽然陈杰眼睛一凝,眼皮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他就站在双人床尾部,双人床被单长至及地,触地的被单下,伸出了一只手,就在他的脚边。
陈杰一动也不敢动。
他也不敢出声直接告诉其他人,特别是蒋钦天和蓝成则,这两个人一定会弄出大动静,直接把邪祟惹毛了。
所以陈杰只能拉住旁边的莫时,示意他往脚下看去。
莫时低头一看,有些纳闷:“怎么了吗?”
陈杰见到他没有反应,自己也大着胆子低头看去。
旁边床单遮得严严实实,哪来的手?
他再一看那个电视屏幕,屏幕上床单垂落,什么也没发生。
陈杰知道这一定不是他眼瞎,于是小声地和莫时说了这件事。
莫时听完以后直接摇头否认他:“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看罗盘吗?我就是在看这间卧室有没有怨气,这间卧室并没有怨气。”
陈杰听完一脸不可置信,他跟着余姐好歹经历了这么多,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而且自己也绝对不会眼瞎。
能错怪他人,就别反省自己。
更何况他确确实实就是看到了床底下冒出了一只手,他没错。
不过陈杰也没有傻到这个时候去反驳莫时,免得莫时激动起来和他争吵。
陈杰控制了自己的毒舌,但是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莫时见到他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叹了口气,拿着罗盘就直接挑开了那个床单,一切发生的很突然,陈杰都来不及阻止。
“我都说了,我的罗盘不会出错的。”莫时说。
话音刚落,陈杰就把他和身边最近的蒋钦天拽走,撞开挡在门口前面的蓝成则,打开房门,大喊着:“蓝成则快跑!”
他的逃跑反应是真的快,颇有一种身经百战的感觉。
跑出了房间,陈杰也顺势放开他们两个,想着这样相互能跑快一点。
蓝成则突然被撞开,原本还很窝火,但是一看到陈杰三人慌忙逃窜的样子,想到了自己刚才往后看那条道路时看到的东西,立马也跟着跑了起来。
一行人并不熟悉地形,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整个楼道间都是他们的踩踏声,混乱不已。
这些踩踏声似乎还把楼里的其他东西给吸引出来,陈杰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后有多少脚步声是蒋钦天几人的,有多少脚步声是那些邪祟的。
跑着跑着,理所当然的就散开了。
陈杰跑上了一个小阁楼里,阁楼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大的纸皮箱子,顾不了那么多,藏身于箱子里,两三下盖好自己,整个主楼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陈杰在箱子里努力抑制着自己粗声粗气的呼吸声,刚才真是跑太快了,剧烈运动过后气息不稳,这股呼吸声在他耳朵里堪比一百分呗,是吸引邪祟的最佳利器。
冷静,陈杰,保持住呼吸。
陈杰闭上眼睛,努力不去从纸皮箱子上的缝隙观察外界,而是专注于自我,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这一平静下来,某些感官就开始格外的明显。
他感受到了地板的轻微踢踏声。
这个声音很是细微,但是绝对逃不掉陈杰的耳朵。
邪祟追着他来到了阁楼。
陈杰努力保持着一动不动,好漫长,漫长到他全身四肢僵硬,血液不流通而开始慢慢变冷。
最后他终于听到邪祟下阁楼的声音。
陈杰就这么保持了一段时间,确保了邪祟不会再返回,自己才动了动身子。
箱子发出了一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