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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受害者也“有罪”!

他狞笑着,用污秽的言辞,挑衅主判谢青。

不是人间的阎王爷吗?就让你看看,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的杀业吧。

怎料谢青无动于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他只嫌乞丐聒噪。

听得?烦了,谢青起身,从?衙役腰上抽出一?柄弯刀。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下乞丐一?条腿。牢吏们?都没来得?及眨眼,那柄沾满血气?的长刃又收回了衙役的刀鞘中。

谢青慵懒地擦拭指尖脏污:“怎样?如今,你也活该吗?”

不凑巧,面上溅了梅花珠子?,他抬手一?抹,血山嶙峋。

乞丐不知是该哀嚎,还是该后退。

还没等他反应,谢青探出修长的二指,捏住乞丐的下颚,他无处可躲!

谢青凤眸淡漠:“感激我?吧。人前?,我?懒得?治你。”

乞丐第?一?次感到惶恐,他后悔对沈香下手……竟遇上谢青这样的恶徒!

再傲然的筋骨,在谢青的雷霆手段之下,也塌皮烂骨了。

乞丐认了罪,而谢青还了枉死的可怜女子?一?个公道。

当然,衙门的吏人们?至今不知:谢青动手,未必是为?死者鸣不平,可能只想给沈香出口恶气?儿。

谢青处置完牢狱里的事,打算离开。

乞丐被拖下去候斩之前?,忽然朗声喊了句:“谢青!”

竟敢直呼谢相公名讳,衙役们?惊得?欲上前?捂住狂徒的唇齿。

谢青止住步子?,回头,瞟了乞丐一?眼。

对方满身是血,咧齿一?笑:“我?能感觉到,你我?是一?类人。”

闻言,谢青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饶有兴致地答:“不一?样。”

“什么……”

“我?得?家妻偏爱,而你人嫌狗憎。”

“……”乞丐皱眉,目送谢青越走越远。

等会儿,这人到底是当众放狠话,还是存心炫耀来着?咋让人听不明白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沈香这边知道乞丐处以死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恶徒若在坊市里逃亡,还不知会有多?少娘子?要丧生于他手。

乞丐也是个恃强凌弱的卑鄙小人了,见人下菜碟。知道女子?气?力小,容易得?手,专门挑姑娘家使坏。

死得?好!

沈香难得?待在府上。

她起身挑了件鱼莲绣纹丁香淡紫底长褙子?,下搭一?条喜蛋红花鸟裙。

她喊心灵手巧的石榴帮着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又簪了一?朵珍珠米绒布梨花。

铜镜前?左右打量,沈香满意笑了。明艳雅致的装扮,见谢老夫人正正好。

谢老夫人知道孙子?孙媳妇白日都有公差要忙,每每归府都夜半了。

她想同小香叙叙话,又怕娃娃院子?里来回奔波太劳累,故而只得?喊赵妈妈日复一?日给两个孩子?炖些?进补的汤汤水水,哄人夜里都喝一?碗。

今儿原本打算回小东房眯一?会儿,却听到堂内珠帘滚动,小人儿沈香巧笑嫣然入了屋子?。

谢老夫人喜上眉梢,忙拉了孙媳妇的手,左右打量:“今儿没上京兆府当差呀?”

“没呢!特地空一?天,留府上陪陪您。”

沈香嘴巴甜,没说夫君昨晚做的混账事,害得?她腰酸背痛一?整天。

这话不管真假,老人家心里听着都欢畅。

谢老夫人搂着小娃娃拍背,笑得?合不拢嘴:“哎哟,还是我?们?小香会疼人。”

沈香在外都是体面的官夫人了,可每每待在谢老夫人跟前?,她还是那个被祖母一?口一?口哄喂桂花糕的孩子?。

她安心地靠在谢老夫人怀里,同长辈闲话家常,享受这一?刻的闲暇。

聊起许寿,沈香道:“许大尹可是个能耐人,上回我?听祖母的话,给他带了水鹅梨,他竟瞧出我?的家底子?来!”

说到这里,谢老夫人捏了捏小孩的脸,笑眯眯地道:“许寿可是个聪明人。”

“嗳?您怎么知道许大尹的名讳?”

谢老夫人难得?窘迫了一?阵,含糊道:“哎呀,祖母也算在京城里活了大半辈子?,哪家的破事是我?不知情的?”

“是吗?”

“咳,好吧。其实这位许大尹,同祖母年轻时有几分?渊源。”

“您讲讲?”沈香捧脸,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从?谢老夫人口中,沈香得?知了一?桩辛秘往事。

原来年少慕艾,许寿曾倾心过谢老夫人。两家都是适婚的郎君小娘子?,曾有过往来,也是那时年少,谢老夫人赠过他宝珠纹绸布包的水鹅梨。

再后来,谢家祖父看中了谢老夫人,虽是满身腾腾煞气?,却颇有手段,独得?谢老夫人青睐。就此,她嫁入了谢家,成了谢家的主母。

谢老夫人之所以要沈香送礼,不止是为?了帮她讨好上峰,也有提点许寿之意——这位乃我?看重?的小辈,念在旧情,请您多?担待她几分?。

沈香今时今日才知,原来她遇上的人都宽厚,大家都在宠爱她啊。

沈香心尖柔软,看来,她也是个福泽深厚的小娘子?呢!

炎夏恼人, 热一天过一天,待冰鉴里的冰渐渐减少了, 秋天便到?了。

秋老虎来势汹汹, 沈香嫌弃肉腻味,难得?婉拒荤食,馋起了素点心?铺子的野蕈油煎饼子。只可惜她下值同那间食铺并不顺路, 只得?委托谢青散衙时分?, 帮着带几样酥饼、烤馕归府。

三品大员兢兢业业忙碌公?务之余,还要顾念家中?小妻子,忙里偷闲拎饼子回?家,一时成为风尚。

这般切实、落地的宠妻行径,惹得?官夫人圈子眼红不已。不少官吏散衙了还不能立时回?府上吃酒听小曲儿,家内非得?逼着他?们东奔西跑, 带点零零碎碎的胡饼茄鲊归家。

仿佛这样,就能挽回?所剩无多的颜面, 不至于被农户出身的孙香比较下去, 输得?太难看。

但一个是威逼利诱得?来的宠爱, 另一个是心?甘情愿的偏疼,高下立判。

虽说孙香是占了“未婚妻替身”的便宜,可官场中?人最擅追名?逐利,实在得?紧。夫婿温柔体贴便是了, 还要什么“心?间唯一”呢?不纳妾已经是顶好的郎君了。

故此, 她们早早熄了较量的心?思, 只求夫婿能向?谢青看齐,待正妻多几分?真情与体贴。

夜里, 沈香一入府便收到?了何家递来的请柬,说是府上打算给养了十年的梧桐树做寿, 特地设了个茶寮,邀谢夫人同往。这是家宴,请的娇客不多,还望沈香能够给个薄面,赏光赴宴。

这事儿沈香做不得?主?,她怕给谢青添乱。

于是,夜里吃晚膳时,沈香同谢青说起此事:“夫君,您同太常寺的何乐卿相熟吗?”

“不算熟悉,不过点头之交。”谢青给她夹来一块炖煮过、入口即化的鱼巢膏子,温声,“怎问起这事?”

沈香将请柬递于谢青过目,犹豫不决:“我不知?该不该赴宴。”

“小香在顾虑什么?”

“我记得?何乐卿乃太子妃的父亲,何家是太子妃的娘家。若我登门,岂不是胁迫夫君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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