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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恶念急了。沈眷来了。
顾树歌看到她出现在巷口,她是跑来的,穿着拖鞋,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她只在睡裙外面套了件大衣,就跑出来了。
“小歌。”沈眷看到她,朝她快步过来。
恶念没声了。顾树歌抬头看着沈眷,只要她的意识还在,恶念没有夺走魂体,她就还是害怕沈眷。
“你怎么了?”沈眷蹲下来。
她冻得嘴唇青紫,头髮都是散乱的。顾树歌懊悔,她不应该跟着黑影出来的,她应该听沈眷的话。
“回家。”顾树歌说。外面太冷了。
头疼的感觉消失,魂体却还是轻飘飘的。她试了试,找回了点力气,能站起来了。
沈眷没有多说,立刻带着顾树歌回家。
沈眷冻得打颤,顾树歌跟着她,意识依旧薄弱。直到进了家门,暖气一衝,沈眷牙齿发出咯咯的颤声,她冻坏了。
“你透明了。”沈眷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糟糕的状态,看着顾树歌,皱紧了眉,“是不是恶念欺负你了?”
顾树歌一走,她就马上跟出去了,怕的就是恶念趁她不在,出来欺负小鬼。可惜他们走得太快,她循着脚印,追了好久。
顾树歌听到恶念,委屈就上来了:“你快去被窝里暖一暖。”她没有回答沈眷,催促着她上楼。
沈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上楼,进了卧室,躺到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她生气了。顾树歌感觉得到。一定是因为她不听话。
她差点把自己弄没了。顾树歌也后怕不已,她爬上床,躺下来。
沈眷背对着她。被窝的温度让冻到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暖了回来。小鬼在她身后,她感觉得到。可是她却没有说话的力气。不是不想说,是害怕。
“我知道错了。”顾树歌小声地道歉,“我看到凶手的眼睛了,是个女人,她在监视你,明天开始,调安保公司的人来贴身保护吧。”
沈眷闭上眼睛,可是心却不安,小歌变得透明了很多,是外面的月光照得吗?可是今晚明明是阴天,隔着阴云的月光也有这么大的伤害?
“你理理我。”顾树歌的声音里透着惶恐。
沈眷想起身下楼,去冰箱里拿备用的血液喂小歌喝下,可是骨头被冻得酸疼,她勉强动了动,却没多少力气。
顾树歌开始跟她撒娇:“恶念让我头疼,她想要把我赶走,她喜欢你,你不能喜欢她,你隻喜欢我好不好?”
沈眷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最喜欢你了,她让我走,我不走,头疼也不走,我不会把你让给她的。”顾树歌握紧拳头,气哼哼地说。
沈眷总算蓄了点力气,她转身面对着顾树歌。
顾树歌立刻就不敢说了,紧张地望着她。
“你得吃药。”沈眷说。
顾树歌茫然,什么药?
沈眷没有解释,她倾了倾身,贴上顾树歌的嘴唇。
唇上温热柔软,顾树歌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她就尝到了血的味道。
沈眷把嘴唇咬破了,血就是她的药。她要喂她血,医一医透明的魂体。
硬生生地咬破嘴唇,该多疼,多狠心呢。
顾树歌瞬间就没了旖旎的心思。沈眷的舌尖轻轻地舔了她一下,像是责备她的不专注。
柔软唇,伴着鲜血的味道,很快弥漫在顾树歌的唇齿之间。
血液从伤口流淌出来,泛着腥气,带着股使人排斥的铁锈味。沈眷觉得有些恶心,她不由地想,小歌喝她的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细微处她不知道,但大体她是知道的,因为每次小歌闻到她的血,都会出现“想喝”、“渴望”之类的情绪。
会是甜的吗?沈眷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想,血的腥味仿佛都淡了,她甚至觉得小歌的口味有些可爱。
唇齿相依间,顾树歌小心地探出舌头,描摹着沈眷的唇。
阴鬼的气息是阴冷的,她的舌尖是凉的。沈眷感觉到她小心翼翼地探寻,找到了她的伤口,更轻更小心地舔了一下,然后就停了下来,像是感受她的反应,确定没弄疼她,她又舔了一下,这一次,放开了一些,舔走了新涌出来的血。
沈眷心下微暖。顾树歌舔的频率和力道让沈眷知道,她根本不是在“吃药”,她是想替她止血。只是伤口深,她没有成功,血液还在不断地往外冒。
沈眷唇角微微勾起,由她舔。
顾树歌怎么都舔不干净,有些急了,这伤口该多深啊。她既心疼又酸涩,双唇贴得更紧,腹间因吞下的血液而泛起暖意,魂体像是注入了一剂温水,泡得她很舒服。可心却是急的。
唇上柔软的触觉,伴着血的香甜,让顾树歌沉迷得昏昏沉沉,仿佛与沈眷唇舌交缠到死去才好。可理智却让她慌乱地想替沈眷止血。
她忙了好久,才发现,沈眷没有动过,纵容着她,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顾树歌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沈眷近在咫尺的双眸,她眸中有浅淡的笑意,不知看了她多久。
唇上柔软的触觉忽然间被放大,顾树歌不知哪里受了刺激,含住了沈眷的下唇,咬了一下,沈眷皱了下眉,顾树歌却没有留情,不管不住地吸吮,舔舐。
身上微微的热意使她想要得到安慰,可身体不能被碰到,热意无处纾解。顾树歌更加热切地与沈眷唇舌相缠,像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药,想要将她吞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