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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很快,李持月对常嬷嬷的安排就传到了他的耳中,常嬷嬷如今成了府内邑司。

公主府从前未置邑司,郑嬷嬷管着府内人事,也不过是个学官长,常嬷嬷这是直接凌驾在郑嬷嬷之上了。

郑嬷嬷道:“主子,公主既已提拔了此人,那咱们在府中行事会否……”

季青珣将那盐铁账册又扫了一遍,万千数目在心头如江河涌过,他头都没抬,只道:“且看。”

主子不在意,郑嬷嬷只能应是,又想起什么,说道:“关陵……小姐可有来信了?”

她挂念家中人。

“有,但未提及你家人,我会问。”

“多谢主子。”

郑嬷嬷出去后,季青珣吩咐手下:“去将许怀言叫来。”

许怀言是府中长史,季青珣那些所谓与韦玉宁的回信,一向都由他代笔。

季青珣如此敷衍韦玉宁,不过是他暂时还需要韦家的一个名头。

只是可惜了那情窦初开的韦小姐,每月一封的书信写得珍而重之,还以为是在和心上人的鸿雁传书。

许怀言很快就到了。

季青珣吩咐道:“下次回信,代郑嬷问候一番家中人。”

许怀言并未应下,只问:“主子,您可知您与那韦小姐多久通一封信?”

季青珣抬头看他,显然不知,许怀言说道:“每月一封。”

季青珣微微皱眉,他做事不喜欢露太多马脚,每月一封从关陵来的信递入公主府,实在是刺眼的一道痕迹。

“这一封写出去后,找个借口断了。”

断了?此刻可不好断。

许怀言道:“小姐如今信中所言越发急切,主子,可要给个答复?”

“什么答复?”

“她在信中言及年岁已经到了,想让主子向韦氏夫妇言明,将事定下来。”

许怀言说的含糊,季青珣也听明白了。

他竟不知许怀言这般有本事,“自己”竟与那韦家小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过两个男女这样往来通信,有此结果也不奇怪。

季青珣道:“她若等不得了,尽可寻个人嫁去。”

这来往的信件不过是让韦家更信任他罢了,不须多少时日他就能摸透韦家,信也就不必再写了。

季青珣既然吩咐了,许怀言哪有不答应的,当即应是。

主院里

李持月安排好常嬷嬷之后,心情总算是松快了些。

“秋祝,本宫要沐浴。”她嗅着自己的一身酒气也不舒服。

汤池中雾气氤氲,李持月闭眼靠着池壁,枕在软垫上,春信乖巧地替她揉着肩膀,眼睛不住地往下瞟。

“公主,你怎么长得这么好呀?”春信再看自己,一马平川,穿襦裙都像小孩子,“奴婢听从前宫里伺候的嬷嬷说,娘娘们都用雪蛤羹,可是公主你也没喝过那东西啊。”

李持月低头看了一眼,圆而玉润,唔……长得过分好了,“我倒是喜欢小一些的。”

“那公主等我晚上做梦,请观音娘娘给咱们换换。”

“观音娘娘不管这事,”秋祝端了香露进来,听见春信的话,轻斥:“春信,别净说疯话打扰公主。”

李持月摆摆手,“明日……不,待会让绣房的人送些新衣服过来。”

“是。”秋祝出门吩咐人传话。

她对春信道:“好了,你也出去吧。”

安静的汤池里,李持月滑下身子,整个人浸到了热水里去,温暖到窒息的热度包裹着她。

热到了极致和寒冷一样,都是没有知觉的,此刻的感觉,和倒在雪地里时有几分相似。

这几天她不是没想过揪出那韦姓女子,但当年离天不过半步的韦氏在明都早已销声匿迹,残族更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找人,就会惊动季青珣。

李持月更知道,比起找出韦氏残族,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季青珣的真实身份……

她忽然在水中睁眼,自己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既杀不得季青珣,未尝不可借李牧澜之手。

“别着急,沉住气……”

烛火在水面上摇出波澜的暖光,李持月总算聚攒起了一些暖意。

泡了一刻钟李持月方起身,府里养的裁缝和绣娘已经在候着了,公主一时兴起要换新衣,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要明天就穿,只要不是多复杂的仙裳,也不过是整个绣房熬将一夜罢了。

晚间,外头奴婢进来传话:“公主,季郎君求见。”

秋祝和李持月对视一眼,出去说道:“公主醉酒疲累,已经睡下了,不见。”

季青珣果然没有坚持求见。

第二日,李持月就穿着新做的襦裙,乘着舆车进宫去了。

太昊宫居于明都北面,离绣春坊不过一条横大街,舆车慢走了不过一刻钟就到了皇城。

持月公主的舆车有入宫门而不须下车的殊荣,这是拥帝登基之后,她自己讨来的。

当年大兄被韦氏胁迫退位之时,前太子十率府中的兵力为韦氏所用,天下改“韦”姓已迫在眉睫。

任是尚为成王之子的李牧澜,仅是一名左骁卫中郎将,还是公主李持月的府兵,都不足以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也是季青珣献言,让二人达成了合作。

二人联手平了宫变,推李牧澜的父亲成王、也就是李持月的二兄登上了皇位,此举也让公主府权势更上一层楼,公主舆车过长阳门而无须下马。

至于太子李牧澜,其母原只是成王府一名侍妾,早早过世,他身为国朝储君,久有贤名,行事做派远不似李持月嚣张。

舆车走到前朝后宫的交界处便停了,李持月扶着内监的手下了马车,问道:“圣人在何处?”

“圣人今日没有常朝,正在咸池殿中。”说着殷切地为李持月引路,“公主今日当真是光彩照人,奴如见了九霄上的仙人一般……”

“啰唆。”

原成王现弘德皇帝李申仪,正在临水的咸池殿中,坐在宫殿遮雨的檐廊上钓鱼。

身后不远不近站着起居郎和殿中监,偌大的宫殿内外无人说话,仅几缕风摇树叶声。

李持月先是被那绯衣的起居郎吸引了目光。

七尺身形将那身绯红官袍长衣博袖,被他穿得落拓潇洒,又生得丰神俊朗的好模样,唇边似常带浅笑,使人见之若清风拂面,顿生好感。

她记得此人的名字,上官峤。

李持月会记得他的名字,当然不是那好皮相,而是前世此人曾牵涉进了一桩大案。

那是每逢十三的大朝上,已是监察御史的上官峤出列,上陈了一桩案子。

说的是先帝二年,于阗献宝玉于大靖朝,为两国交好之美意,由安琥边军护送至都护府,再由宣徽使见监军太监运送进明都。

然而于阗宝玉并未送抵明都,太监谎称为宝玉并未送达他手,而是在边军从于阗一路护送之时就已在回纥道丢失,此事乃边军护送不力。

先帝大怒,下令军法处置了护宝的一众将领,一时血流成河,其防卫的雁徊镇也因一时军防薄弱,被回纥突袭,不仅安琥边军几近死绝,雁徊镇也被洗劫一空,屋败民伤,边境出现了许多流民。

这本意为两国友好之事,却最终酿成了宝玉流失,将死兵亡的惨剧。

实际上安琥边军死得冤枉,那些宝玉确实被明都的官员和监察大监一道贪污了。

边关黄沙埋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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