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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李持月抱住他的腰:“我自然会等你,十一郎,早去早回。”

既要分开一个月,季青珣今晚自然是要过来的。可到了晚间,一进屋,他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李持月一脸苍白虚弱,拉着季青珣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弱声道:“十一郎,月事好疼……”

季青珣面上朗月清风,实则眼中饥肠辘辘的样子进来,李持月才不要去屈就他。

见阿萝身子不快,季青珣只能放下那点心思,以关心她身子为要。

一边帮她揉肚子,一边令人熬了调理气血的汤药来,一口一口喂她喝了。

李持月喝完,心满意足地要睡过去,季青珣却捉住了她的手,说道:“要一别上月,阿萝记得常入梦来。”

年轻气盛的儿郎,又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要分开一个月,季青珣怎么可能让李持月安生睡过今晚,当即牵了她的手去就他。

“什么梦,”李持月着恼,“别拉我的手……”

“很快的,阿萝,就一会儿……转过来看着我。”他嘴上求人转过来,实则自己强转了人面对着他,细腻温柔的吻便落在了脸上。

说很快当然也是骗人的,那歹人的莽杵直磕在她掌心,不知钻营到了几更天。

李持月的手僵麻了,握将不住,也躲不开他的气息,闭着眼睛生气:“我要睡,唔……”

她扭头想呼吸,季青珣瞧见那微张唇瓣里的舌尖,给了她一口气,又凑上去啃嗫。

到后来,娇人的脖颈和肩背没一块好皮,季青珣的唇红艳艳的,眼睛变得绿幽幽的,似长风翻卷过林海。

最后,他一口衔住李持月的唇,蹙眉低沉一声,那炙汤才落在她手心里。

季青珣拿布包了,丢到外边去,心满意足地揽着人睡了。

李持月早七荤八素的,困得忘了生气。

翌日,季青珣在她额间缱绻落下一吻,打马出了明都。

稍晚醒来的李持月郁卒不已,不过虽被占了便宜,但人总算是走了,还一去就是月余,正好让她慢慢地把一切布局好。

直睡到了中午,她才拉响了床边的摇铃。

一溜的侍女们捧着托盘进了屋来,秋祝伺候公主起床,顺便禀报了一件事:“昨晚府里死了一个人。”

“谁?”李持月在妆奁里选出一串儿可心的嵌宝花坠水晶项链。

“罗同启,正是昨日献公主茶点的那个。”

李持月动作一顿,严肃起面庞:“他是怎么死的?”能进芙蓉厅的门客,也算是为她献过良策的可信可用之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他昨夜似乎在饮酒,酒醉跌进了井里淹死了。”

淹死了……

“就他一人喝酒,没有人看着?”

“他和一位叫许怀言的门客一道住在外院,喝酒也是一块儿的,当时院中的小厮在伺候,许先生喝多吐了,小厮在替许先生抱衣服,回来就看见罗先生趴在井边,说要捞月亮,就扑进井里去了,头往下扎的,等救上来,已经淹死了。”

“许怀言……”这又是谁?

李持月突然想到昨日,那罗同启献上茶点时,季青珣的眼神……

她大概能猜出罗同启凑到跟前来的目的,大概是府中已有了季青珣是她面首的传闻,见季青珣在府中地位超然,是以他也想做这入幕之宾,和季青珣一争?

她会猜到的事情,季青珣在一旁看着,能不明白吗。

所以罗同启死了,是季青珣做的,还是只是意外?

李持月虽然查不出罗同启的死和季青珣有关,但还是吩咐下去:“让人去查。”

另外她也知道,此番巡盐,就算季青珣的计谋奏效,也只会让李牧澜元气大伤罢了,一时摘不去他的太子之位。

该找个机会,让李牧澜知道,本宫这公主府真正主事……

到底是谁,眼下季青珣去了南方亲自与太子争锋,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李牧澜被打得多惨,就知道她这位门客是怎样一位卧龙,还是绝不会投靠于他,只能杀掉的卧龙。

这里边的分寸拿捏起来可不容易啊,李持月眼中一片深沉。

虽一堆事堵在她心头,李持月仍旧开怀于季青珣地离去,妆点过后,精神抖擞地带着她镇国公主的倚仗出门招摇去了。

舆车上,解意问道:“公主,咱们往哪儿去呀?”

“去骁卫府,瞧瞧本宫的好侄儿有没有好好当差,知情,你上来。”李持月招呼知情上了舆车。

知情一上车,春信把一套衣服丢给他,“把这身衣服换了,待会混进骁卫府的府兵里去。”

知情看向公主,她亦点了点头,“就在这儿换吧。”

对面齐齐坐着三个女人和一位宦官,知情捏着衣服一动不动。

春信和公主咬耳朵:“看吧,奴婢就说他不愿意,要是丢给解意,他一准脱个光溜。”

解意不满:“呸,你想得美!”

秋祝解围道:“要不咱们还是先下去吧。”

“……”知情拿着衣服,只等公主发话。

李持月看出知情害羞了,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先到外面去。”

三个人齐齐到前车室坐着去了,舆车内只剩下李持月和知情。

知情还欲再请:“公主可否……”

“不可,就这么换吧。”李持月没有转过去,好东西当然要欣赏一下。

知情到底不能违抗公主的命令,解开了武袍的扣子,习武之人的骁健身躯和少年的修长纤细结合完美,那起伏的胸膛和肌肉,李持月轻敲椅臂的指尖停了,暗自轻呼了一声。

她抱臂看着,嘴角上翘,不时微微点头。

那赞许的眼神,让知情万年不变的冰脸都映满了红霞,“公主……”

李持月和他开玩笑,“春信那个怪娃娃说,这样一副身子若是抽打起来,多了些斑斑伤痕,一定更加好看。”

知情弄不清这是玩笑,以为自己犯了错,连忙跪在地上:“公主,属下是粗鄙之人,贱体污了公主的眼睛,但凭公主责罚。”

真是一根筋,李持月俯身扶起了他,知情抬头不肯,只半跪在她面前。

“跟你开玩笑的,而且关键不在打,就是觉得你这具身子好看……”她意识到自己说得实在不成体统,止了话头。

知情后知后觉,脸登时涨得更红了,结巴道:“公主若是想看,属下不怕疼……”

李持月扑哧一笑,捧起他的脸:“都说了是玩笑话,知情,你是本宫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你可知道?”

望着近在咫尺的公主,知情喉结滚了滚,点了点头。

“往后像解意他们一般就好,不必过于拘礼,可知本宫为何让你换衣裳?”她压低了声音,凑到知情耳边。

气息轻拂,那才褪去的红又慢慢爬上了知情的脖颈。

他刚摇头,结果鼻尖轻撞上公主的乌发和金树花冠,那幽香更浓,他有些狼狈的开口:“属下不知,”

“待会进了骁卫府……”李持月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指点他,“然后,你就求本宫,让本宫为左郎将申冤,可明白?”

“属下明白了。”

知情在府兵服制上披盖上了自己的外袍,下了舆车,其他几个又重新钻了回来,春信迫不及待:“公主,好不好看,有没有拧一把?”

这般冒犯的言语,遭秋祝拧了她的耳朵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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