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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说完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

这种急切,好像她很害怕失去他。

李持月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把上官峤看得这么重了。

分明两个人一开始的那个吻,也算阴差阳错,可她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也愿意迁就他的感受。

李持月突然害怕了,她怎么能太过喜欢一个人呢。

被辜负过的人,难免逡巡。

上官峤察觉到腿上坐着的人神色明显消沉了下来,头歪在他肩上,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

“怎么了?”

她顺口就说了:“我只是觉得,不该太沉湎在无用的情爱之中。”

无?用的情爱……上官峤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心脏,公?主突然这样说,是怪自己干涉太多了吗?

他斟酌着词句:“怪臣爱慕公主,所以没有办法?冷眼看待今日之?事,若公?主不愿臣多言……”

来了来了,就是这种闷闷的难受的感觉。

李持月打断了他的话,“今日的事,我知道你?会不高兴,易地处之?,我还会发脾气,所以你?没有错。”

上官峤心道,话就这么打住也好,她若不按住,自己也不知说什么。

断了?抑或他假装看不见?

怕是说什么他都会后悔。

怪不得佛说情爱是人生八苦之一,他不入世就永远不会明白,公?主说不该沉湎,难道也像他一样挣扎其中吗?

上官峤看着她,问道:“臣和公?主,算是两心相许之人吗?”

李持月看着被他握住的手,羞涩地点头:“当然是。”

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分明那日两个人已经言明心意,不过细一想,大概是自己今日举措让他心有疑虑了。

上官峤面色稍霁,仍旧说得克制:“那么公主,臣能不能求一个公?平?”

“什么公?平?”

他胸膛起伏了一下,才道:“除了臣,公?主不要再与别人这般亲近,可好?”

李持月一愣,随即低下了头,手指缠着丝带打圈,“原本就该如此?,往后我也不会使这些招数了,上官峤,我……我不愿骗你,方才是我过分了,若你?不在,这事还会瞒着你?,这是我不对?,但你?信我,之?后绝没有这样的事了。”

她说得真心实意,上官峤绷紧的面色也逐渐舒和,甚至漾起了笑意,此?刻尽是说不出的满足。

方才的自苦,得心上人几句话,就都消散了,不快被抚平,快乐似春瀑倾泻。

“诶——”李持月轻呼一声,发觉上官峤忽地将自己抱紧,一抬头,就碰上他的鼻子,眼前的一双乌墨色眼睛明亮而?璀璨。

“臣,心悦公主。”

上官峤的声音可真好听?,说出的话催得她心跳加快。

李持月被他感染了,也开心了起来,“我也是,上官峤。”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窝到了心上人的怀里去,埋在他颈间。

何妨拒绝这份快乐,她会提醒自己不要在其中迷失的。

上官峤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共享着一份难得的脉脉温情。

谁也没有提要分开的事,李持月嘟囔道:“我们出去走?走?,我带你?逛一逛公?主府好不好?”

外头秋风正?起,斜阳晚照,鼓声和钟声越过整个明都城在半空应和在一块儿,橘黄的阳光已经洒进?了明堂之?中。

其实已经不早了。

可上官峤还想和她这样再待一会儿,这儿没人看见,可以心无?挂碍地牵着她,抱着她,但是公主既然发话了,他便点头。

“那就有劳公主了。”

李持月坐起了身子,结果入目的一点鲜红让她一怔。

自己的口脂擦在了上官峤的下颌上,李持月忙抿住了嘴,赶紧上手擦去。

上官峤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口脂擦你?脸上了……”李持月下意识咬紧了唇。

男子在女子装扮之事上总是分外迟钝,到现在,上官峤才后知后觉,公?主今日的唇色似乎格外地……艳。

他抚上李持月的脸:“今日似乎有些……”

糟糕——他快注意到了。

李持月怕他把自己的口脂擦掉,察觉出什么,忙低头凑了过去,吻上了上官峤。

两个人投在地上的影子交替变换,不正?常的哼声在明堂中显得过于甜腻。

上官峤几乎招架不住公主这般的热情,唇瓣一刻也不肯分开,他也皈依本能,一张一翕间温暖着彼此的唇舌,倾注此?生未有过的感情。

亲得意动时,他手臂曲紧,指尖几乎要战栗,只能收紧了没在云霞之中,李持月也会在明显收窄的怀里挣动一下,低声表示抗议。

直到气息不继,两人才分开。

上官峤呼吸沉长,眼睛灼灼滚烫,“为?何突然……”

李持月整张脸都红透了,唇瓣口脂消失不见,她咽了一下口水,干巴巴地说:“刚刚口脂擦到你?脸上,我觉得这是不是个暗示,告诉我该亲一亲你了。”

李持月说这句瞎话的时候,心跳得格外地快,说完藏住了脸。

老天爷,她就犯这一个错,千万不要怪罪。

李持月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上官峤被她这说辞逗笑,低头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臣也不想辜负了……”话越说,人就越近。

李持月看看他的眼,又挪到那薄唇,一低头,两个人的脑袋又挨到了一块儿去,连隐忍而沉长呼吸也融化在一起。

悦春宫中

韦玉宁在这儿过得倒是不错,每日就陪良太妃说说话,连端茶倒水都不用。

坏处就是,韦玉宁又重新对季青珣的事一无所知了,这皇宫想进?来容易,想出去却难,好不容易来了明都,本以为?能朝夕相对?,现在连见个面都难了。

说的大多都是韦家在明都时的旧事,还有她们一路逃到关陵的经过,这些话宫人不能听?,就都候在暖阁外,留堂姑侄儿二人。

“太妃真是器重这位新人。”一直伺候良太妃的贴身宫女酸溜溜说道。

闻泠端着药碗走过来,正?好听?见了这句。

宫女见她来,拉拢道:“闻泠,看来你的地位也不保了。”

闻泠一个医女,不能伺候得宠的嫔妃,被打发到了一个时常生病的太妃宫中来,显然是受了排挤,谁都觉得她会有怨怼,但闻泠始终尽心尽力,兢兢业业,良太妃也对闻泠愈发依赖。

但现在韦玉宁来了,闻泠失宠。

太妃最?亲近的就是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宫女,简直跟宫中的另一个主子差不多,其他宫人受韦玉宁驱策,自然会有微词。

闻泠只道:“我只是煎药的,太妃安好足矣,至于谁得宠,并不要紧。”

“切,死脑筋一个,怪不得被赶到这儿来。”

“哼,太妃要不是得公?主看顾,咱们才不会在这儿受气,随便去哪个得宠妃子的宫里,前程不比在这儿好嘛。”

一个宫女脚步匆匆走了进?来,“你?们在嚼什么舌根呢,公?主来了。”

李持月迈入殿中,就见良太妃的宫女分列在暖阁之?外,除了韦玉宁不见。

她看了闻泠一眼,闻泠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暖阁之中

良太妃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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