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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这么多年,她怎会忘了季青珣有一弱点,他?能喝酒,却?不能过量,更不能吃樱桃,这两样混在一起给他?灌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

如今樱桃已经?过季了,正好?楼里酿的樱桃酒很出名。

“那就要樱桃酒,楼里有的,全都搬上来。”李持月一字一句道。

“好?嘞,马上就来。”伙计应声?快步跑了出去。

季青珣听到樱桃二字,面?色异样地看向李持月,她感受到注视,看了回去,甚至冲他?笑了一下。的

这是今日她第一次对?他?笑,里面?是满满的不怀好?意。

很快酒就搬了上来,封泥一拍开,酒香四溢,云寒先?流了哈喇:“公?主?,那是什么酒?我也想喝。”

李持月伸手做请:“今日想喝多少就有多少。”她示意伺候的胡姬送了一壶到云寒的桌案上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甜甜的,像是小?娘子喜欢喝的饮子。”

他?吐出了一口气?,“不过好?像要发汗了。”

苏赛抽空看了一眼,“我看你这是马上上脸了。”

上官峤也嗅了一下,甜味把酒味给盖住了,但确实是烈酒,“公?主?,还是少喝一点吧。”

“本宫偏要喝,今晚咱们喝完这一壶就走。”她似谁的话都不想听,将眼前的酒盏盛满,举到了唇边。

然而眼前疾风一扫,李持月再看,季青珣已经?将酒盏抢了过去。

“阿萝,喝别的吧。”

她伸出手,微扬起小?脸上尽是睥睨:“还给本宫。”

季青珣干脆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食道和咽喉,痛到了心肺去。

看着空掉的酒盏,李持月将酒壶往他?面?前推:“这么喜欢抢东西?好?啊,你把这壶樱桃酒全喝了,本宫不就没得喝了吗。”

上官峤就在一旁看着,看他?们争斗。

公?主?对?自己的这位门?客向来都这么与众不同,从前是情?同夫妻的面?首,知他?暗中背叛,信任被摧毁,便有了刻骨的恨意。

上官峤记得她也曾讨厌豫王,但大多数时候,公?主?是能将自己的喜怒深藏于心的,只有在对?着季青珣的时候,他?才见?到如此奇怪的情?绪。

她其实演得不好?,但季青珣也不肯信,两个人就这么互相蒙骗着。

恨由爱起,从前究竟何其深爱过,才有如今的恨呢?

到底是自己如何都插不进去的局面?,只能看着她自己解决。

上官峤该庆幸,公?主?即便这么怨恨着一个人,却?没有放任自己迷失其中,因噎废食,她仍有自己的目标要达成,也愿意给他?靠近的机会。

只是自己得到的,再不是全心全意的她了。

晚来一步,是他?的遗憾。

上官峤也忍不住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天还下着雨,太阳何时落了山也不知道,天幕就这么黑了下来,屋中早早点亮了烛火,不知时间流淌。

酒液甘甜之后的辣味久久散不去,滚下喉咙,季青珣呛了两声?,五脏已经?热了起来。

他?寻常不能吃樱桃,从前吃过一颗,浑身就起了红色的疹子,只是这樱桃酒却?没有喝过,不知如何,现在看来,大概也是不能喝的。

但听了她的话,季青珣慢慢抬手,拎起了那壶酒。

“如果我喝完,你冲我笑一笑,好?不好??”他?的乞求不能再卑微了。

李持月对?上季青珣的眼睛,道:“你喝完了,本宫瞧着开心,自然就会笑。”

“会开心吗?”

“会啊。”如果喝完酒的人能出事的话。

季青珣弃了酒盏,端起酒壶就灌了起来,难得天真地相信了她的话。

李持月不错眼地打量着,暗想着这樱桃什么时候才能发挥效力,让他?好?好?吃一回苦头。

那边的云寒已经?不再喝着樱桃酒了,那酒虽好?喝,但之后烧肠灼胃,菜都吃不下,晚上必是要难受的。

“咳咳——”

季青珣将酒瓶放下,将手撑着地,墨发蜿蜒,白衣覆身。

似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海棠,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屋中的歌舞,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安静的除了雨声?,就是他?的咳嗽声?。

“本宫说过可以停了吗?”向来和善的公?主?面?上带着愠怒。

众人肝胆一颤,乐师奏乐胡姬起舞,没有人再往窗边看。

李持月站起身,拿起那壶酒晃了晃,听到壶中清冽的水响,“怎么,这不是还没喝完吗?”

纵使文韬武略,工于心计,季青珣还是有这么一两个软肋。

这樱桃酒确实克他?,才会发生这样喝到一半,就呛得暂时放下了酒壶。

李持月抬起手掌,虎口间的开口不大,轻易就与季青珣的下巴嵌合了,将他?的脸扭了过来。

掌间的美人眼尾滑下一道湿痕,胜雪的肌肤下透出粉色,是樱桃的效力在慢慢发挥着功效。

此刻,天上地下,再找不到这样的好?颜色了。

“哭了?”李持月语带讥诮。

他?果然不能喝这个。

“没有。”他?声?音哑得也像哭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要招人狠狠□□的冲动。

她晃晃酒壶:“这可还差不少呢。”

手往上滑,捏开了他?的嘴,“你究竟还要不要喝?”

季青珣仰视着她,眼睛是一汪藻荇交错的水泽,我见?犹怜,他?并非故意作?态,只是脸上的斑斑湿迹错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李持月本以为他?要么勃然大怒,要么阴沉不语,但季青珣只是点了点头,又顺从地张开嘴。

薄红的眼,张开的嘴,这样才有一点男宠,面?首,以色侍人的样子嘛。

天生下贱的东西,还想窥伺她李家的皇位。

李持月阴暗的情?绪肆虐,将酒倾倒而下,酒液如线,灌进了他?的口中。

很快季青珣就吞咽不及,酒涌出口,又被呛了一下,更多的酒涌出口中,滑落脖颈,洇湿了衣领,唇色更加艳红如血。

樱桃酒是玫瑰的色泽,将他?漂亮的下巴和修长脖颈都染脏了,糜乱得再也洗不干净。

即使是这样,季青珣仍旧没有避开。

直到公?主?倾倒完了最后一滴酒液,他?才低头,抵着嘴一直闷咳不止。

季青珣竭力压抑住堪比火烧六腑的痛,心脏的负担愈发沉重,手握成了拳,骨节已经?因为皮肉泛起的痒意而忍耐到发白。

直到能装作?若无?其事了,他?才带着期待之色看向公?主?,盼着她能笑一笑。

季青珣还想再抱一抱她。

上官峤将这份痴情?看在眼里,心愈发沉了下去,两个人已经?闹得够久了。

“阿萝,你答应了的。”季青珣声?音哑得听不大清了。

李持月却?不咸不淡地毁了约:“你浪费了本宫的好?酒,谁能笑得出来啊。”

简直残忍得不把他?当人看,肆意践踏他?的尊严。

可季青珣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已经?魔怔了,他?感觉不到愤怒,只想李持月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他?倏然将李持月拉进了怀里,用力抱紧了,消解身上的痒意。

季青珣酒气?熏人,贪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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