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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公?主遇刺,皇帝着急知道亲妹妹有没有事,一再?催请的样子被人看在眼里,更明白持月公?主受的疼爱是别人比不得的。

动了手的在东宫里稳住心绪,思?索着对策,不知情的也在心里掂量着公?主的分?量。

等了好久,李持月才终于是被送进宫来了。

她?的腿刚接好,动弹不得,整个人是被抬着进紫宸殿的,无论谁看了,都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皇帝本就心焦,现在一见妹妹,果真是差点?丧命的样子,一下子鼻子都酸了。

“阿兄……”李持月见着亲人,眼眶红了一圈,“我还以为我要?死在那个林子里了。”

一句话说得哥哥眼泪也快掉下来了,“阿兄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

殿中?监也抹着眼泪:“公?主吉人天相?,但也真是吃苦了。”

皇帝喉头哽咽,他摸了摸妹妹还沾着血的脸,特别是看到妹妹脖子上的伤痕,看起来差点?就要?掐断了;

还有断掉的腿,沾满鲜血的衣裳都还没换……

皇帝能想?象到那九死一生的场面。

这是他最小的亲妹妹,就算是有些擅权的爱好,那也从未对他这个哥哥不好,而且妹妹长这么大,连病都少有,长成这么好的样子,又是惹得谁不满意了?

这一想?,皇帝的怒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凶手在哪儿,朕要?诛了他!”

“三娘,这到底是谁干的!”

李持月摇头说她?也没有证据,接着又说道:“阿兄,我想?见见太子。”

她?这一说,皇帝就知道她?在怀疑谁了。

“去把太子叫来!”跟着吩咐的还有一个砸出去的汝瓷花口注碗。

得了通传,李牧澜抖平了袖子,扶正紫金冠,维持着一份镇静,走进了紫宸殿中?。

皇帝坐在殿上,面色阴沉,“你?姑姑要?见你?,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李持月已经被扶起来了,正一口口就着宫女的手喝汤。

“儿臣不知,姑姑这是……怎么了?”李牧澜看向李持月的眼神尽是茫然,还有关切。

李持月擦了擦嘴,说道:“令狐楚带人刺杀本宫,如今已经死了,太子不知道吗?”

“令狐楚不是姑姑自小的玩伴吗?”

“是啊,不过大半年?前?他偷递消息给你?,腿就被本宫打?断了,早就赶出去了。”现在是他李牧澜的人。

“侄儿从未收过令狐楚什么消息,想?来是他为护着真正的主子,才故意攀诬侄儿。”

李牧澜坐了一夜不是没有成效,句句答得从容,

“而且这样背主的人,到哪儿都不会得重用的,刺杀是大罪,偏姑姑就见到了他的脸,要?么根本没有主使,要?么故意迷惑姑姑疑心到侄儿身?上,

说道令狐楚当初被姑姑断腿,难说不是故意截道,让姑姑也遭此劫难的,怕只是私人恩怨罢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李持月的那条腿。

令狐楚投靠太子之事外人并不知晓,幸而李牧澜留了一个心眼,在令狐楚点?完兵后就将令牌取回了,不然就落了铁证在李持月手里。

李持月仰头作恍然大悟状:“就因为本宫打?断了他的腿,所以今日被打?断了腿也是报应,他想?将本宫掐死只是顺便?”

皇帝竖起眉毛,“背主的东西,你?就是打?死他都不过分?,太子,你?非但毫不关心你?姑姑的伤势,还出言讽刺,学的什么孝道?”

李牧澜当即跪下,“儿臣嘴笨,但绝无讽刺之意,只是有此猜测而已。”

李持月又补了一句:“可令狐楚不是常出入东宫吗,太子不是他的主子,谁又是他的主子?”

“令狐楚来东宫不过是为了……”李牧澜正想?分?辨,皇帝抬起手打?断了他们争执。

“去查一查令狐楚的宅子,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演戏一个赛过一个,皇帝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总归能查出书信文书之物,找到真正的主使。

“还有令狐家,阖族贬至东象郡,永世不得归京!”

一场刺杀,换来了一个家族的衰落。

现在是皇帝亲妹妹出了事,就算未查到主谋,今日也必须出一个处置,绝不能让人看轻了藐视天威的后果。

“让朕查出是谁指使的令狐楚,朕要?将他剥皮揎草!”他眼里浮现了杀气。

皇帝难得这样动气,必要?给天下人一个警醒。

李持月知道就算查出来是李牧澜,皇帝也不可能真把太子剥皮揎草了,但让他掉一层皮是绝不能少的。

不过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等她?养好了伤,阿兄的怒火也渐渐消下去了,到时候惩治又要?轻上一重。

这也是她?要?来卖一回惨的原因。

不只是让天下人知道,刺杀公?主是什么罪过,让李牧澜忌惮,最好露出更多的马脚;

另外,她?更想?知道李牧澜在知道韦玉宁身?份之后,会不会趁机拿这个攻讦她?。

现在看来,李牧澜没有证据,不敢贸然指证。

见皇帝余怒未消,李持月又添了一把火,“侄儿自进了紫宸殿,除了讽刺姑姑断了腿,也未见过问姑姑其他的伤势如何,姑姑还真是伤心难过啊。”

“姑姑明鉴,侄儿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来就被姑姑怀疑是主使,心急于自证清白,才没来得及问候姑姑。”李牧澜心道他明明问了。

可皇帝不记得了,“太子不敬长辈,杖责三十,回东宫去闭门思?过。”他也看这儿子不顺眼。

他和三娘为了些权势的事不对付,皇帝看到眼里,可是今日三娘差点?丢了命,他连句问候都没有,实在过分?。

“是,儿臣领罪。”李牧澜磕头,看着毫无怨言。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儿臣这几日一直在东宫陪伴太子妃,医正诊出了喜脉,太子妃说想?去寺庙祈福,儿臣担心路上不安稳,就在忙着安排人手的事,如今是不能陪同了。”

皇帝惊讶道:“喜脉,太子妃有身?孕了?”

那他的孙儿是不是就要?来了?

李持月心思?沉下,偏偏这时候有了身?孕,老天爷在帮这李牧澜不成。

先前?柔福公?主怀在太子妃肚子里时,阿兄就时常问起,可见对孙辈的重视。

知道儿媳有了身?孕,皇帝心情稍松,但受伤的妹妹还在这儿,他也不能表现得多高兴,“十月怀胎不容易,让她?安心养着吧。”

但金口玉言,一顿罚是少不了的,为了以示抚慰,皇帝又赐下许多赏赐给太子妃。

另一头妹妹也要?安慰,除了灵丹妙药,还赐了不少的宝石绫罗。

兄妹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皇帝怜惜她?一夜没睡,回公?主府又耽误工夫,让她?暂且在宫中?的披霞殿里休息,好好睡上一觉。

李持月遇刺这么大的事,上官峤一到御史台就听到了。

新来的御史对待公?务一丝不苟,从无疏失,没有一天缺过勤,这一天却破天荒地请了假。

上官峤快步地往宫门去,想?要?见到公?主一面。

天才蒙蒙亮,宫门的灯笼还亮着,照见雪花飘落的轨迹,他就一直站着,直等到了满身?的霜。

皇帝更着急见公?主,倚仗自不会为上官峤停留,他目送着舆车远走,请内侍为自己传话,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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