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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她负手而立,后来的眼神真是斜睨着过去的,满脸都是不屑:“我什么时辰做什么事,竟是要与郑大娘子报备的不成?”

郑双宜就是个傻子,也感受到了赵曦月的来者不善。

更不要说她还不是傻子呢。

面色讪讪的,作势就恭恭敬敬的见礼请安。

可拜完了礼,赵曦月神色也没缓和多少。

她仍旧站在那儿,摇摇冲着姜莞招手。

姜莞见状,唇角略微上扬一瞬,提步下台阶,缓步往赵曦月身边去。

走近时候,也不请安,淡淡的笑着:“前些天二哥哥跟我说,你大约三月初才回来,我倒没想着你提前回京了。”

郑双宜脸色就更加难看:“公主,您先进府……”

“嗯。”赵曦月上手去挽姜莞手臂,拉上姜莞往前走,才随口敷衍着应了郑双宜一句,算是答应进府再说,一转脸,又只管跟姜莞说起来,“本来是要到三月底才回来的,前阵子肃王兄派人往陈郡送信,问我好不好呢,信上说起京中出了许多变故,催我若是陈郡安顿好就早些回来,陪一陪父皇母后,我就提前收拾了回来了。

今儿才回宫,听母后说郑家这边有宴,我想着你们肯定也在的。

横竖我一路回来又不累,在宫里头也没什么事儿。

陈郡那边一切都好,我去告诉过母妃,她也放了心,宫里面也没什么事,我闲不住,就索性出宫来找你们玩。”

姜莞皱了皱眉头,突然就笑了,拿手肘撞她:“你怎么坐这个车出宫?”

赵曦月眉心高高一挑,眼神有意无意的往斜后方瞥过去,那正是郑双宜跟着的位置。

姜莞心说果然。

那看来赵曦月真不是郑皇后弄出宫的。

她就是看不惯郑家人的做派,所以又特意跟郑皇后要了这车,跑出来打郑双宜脸面的。

她确实是故意的。

姜莞没由来还是觉得出了一口气。

的确是自从郑双宜进京以来,她心口就老窝着一把火。

尽管赵行一直在宽慰她,开解她,她嘴上也说没事,心里也能想得开,可实际上还是会窝火的。

只有当真的有人站在郑双宜面前,恶狠狠的把郑双宜的体面扯下来,扔在地上反复踩的时候,姜莞才猛然发现,她并没有那么大度,更没有那么豁达。

她倏尔笑起来:“那正好,今儿我沾个光,晚些时候这边宴散了,你送我家去吧,我也坐坐这车,倘或有人参我一本说我僭越无礼,公主殿下可得替我辩护一二,护着我些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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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车辇,谁敢去坐啊?

姜莞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今日哪怕是郑皇后亲口说许她上车,她都是要再三辞拒,不敢上车的。

那些话也不过就过过嘴瘾,膈应膈应郑双宜算了。

真到了事儿上,姜莞反正干不出来这般僭越之事,平白给人送把柄,叫人来参奏她父兄一本不成吗?

一路进了宅院中,先前还热闹的席面上,因赵曦月的出现猛然安静了一瞬。

倒不是因为赵曦月这人有多不合群。

无外乎是她身份不同,晋和帝疼宠,在郑皇后面前她都很有说话的分量。

因孙贵人是做通房的,怀着赵曦月那会儿都只有个美人位分,当年赵曦月落生下来,郑皇后膝下无女,再加上那几年她仍旧为送了赵奕去荥阳这事儿伤怀,是以孙贵人主动送了赵曦月到郑皇后身边养着。

她算是郑皇后一手带大的孩子。

日渐长成之后,外头小娘子们瞧她自然看得百丈高。

连沈宝芝那样骄横的女孩儿,见了赵曦月也不敢太过放肆。

赵曦月不娇蛮,更从不是刁钻古怪的女孩儿,可她喜欢谁或是不喜欢谁,就直接写在脸上,愿意亲近走动的,她诸多包容,要是有打心眼里看不上的,谁也别想叫她卖一卖情面。

譬如姜莞和沈宝芝。

赵曦月的差别对待,从来摆在台面上,绝对不藏着掖着的。

姜莞一时只觉得通体舒畅。

不免想起来赵行玩笑似的说,叫她有了委屈,也只管挑唆着赵曦月给她讨公道回来。

她那会儿还驳了赵行两句呢,今日看来,这话她很该牢记于心,时时刻刻谨记着,随时随地预备着这样做才好呢。

郑双宜是主人,是做东的,哪怕此刻她心里再不情愿,也总要缓和气氛。

于是提步上来:“先前不晓得公主会过来,我叫人再去准备一桌席面来,公主先到偏厅那边去小坐一会儿吧?”

今日雅宴,一人一桌,给出去多少请帖就准备了多少桌席面。

而且郑双宜心思缜密,人情往来她最会做。

宴请的诸家小娘子中,谁与谁不大对付的,谁不爱吃这个,谁不肯喝那个,她一应都有交代。

合不来的便分开坐,席面隔的远,不怕闹出口舌之争。

菜色乍一看都是一样的,但是内中却各有千秋。

连茶水点心都安排的很周到。

其实于此道上,姜莞不得不说,她还是佩服郑双宜的。

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要说待人接物上,她是真比不得郑双宜面面俱到,长袖善舞。

最主要是郑双宜这人能屈能伸,真能隐忍得住。

就好比眼下——

赵曦月笑着挪开半步,摆明了是跟郑双宜保持距离的:“也不用这样麻烦,你多准备一个蒲团就成了,等开了席,我跟阿莞姐姐坐一桌,或是蹭宛宁姐姐的,横竖我与她们两个口味都合得来,不用特意再给我安排一桌席面,我也没那么大的胃口,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

她眉眼弯弯,一直都挂着浅淡笑意的:“你家如今是大功臣,我岂敢劳动郑大娘子辛苦一场呢?”

郑双宜脸色倏地变了:“公主这话我就不敢当了,哪里有……”

“怎么没有?”

赵曦月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她留:“回京这一路上我便听了不少,进了城听的更真切了。

如今西北和福建各有人祸,朝廷两头为难,皇叔现拿了三万两银子都不够看了,老百姓没有夸半个字的,这是为什么呢?”

她眯着眼去看郑双宜,眼底的笑意其实泛着冷然:“郑家送了粮食去西北,这个时候,大约粮食比银子更顶用。

又是做好事不留名,偏有那起子多嘴的小人,反倒糟蹋了国公爷的一番心意,非要嚷嚷的天下皆知。”

她一面说着,又唉声叹气:“叫我想起四年前和两年前,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这回国公爷是不是要再气病一场了。

母后是个最有孝心的,时常惦记着国公爷和郑氏的近况,好不容易你们来了京,原是叫母后高兴的事儿,偏偏又出了这岔子。”

赵曦月诶的一声看向郑双宜:“万一国公爷真叫气病倒了,荥阳那边是不是要给你们来家书催你们家去?”

郑双宜咬着后槽牙,脸色实在是挂不住了。

郑双容到底年纪小,听不得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咬牙切齿反驳起来:“殿下这意思我听着倒在诅咒我祖父一病不起!

这原都是积德行善的事情,郡王爷拿了三万两银子,不也是为了给自己积攒福报吗?

我便不信郡王爷是为了叫世人夸他赞他。

既然郡王爷不是这样想,我祖父自然也不是那样的心思。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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