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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2节

 

杨幺皱眉道:“好像是地震。”

诗盈、晴儿都微微点头,亦是这般想法。

杨幺见沈约沉吟不语,不由道:“先生不这么认为吗?”

沈约缓缓道:“地震起,我才听到了马嘶狗叫的声音。”

杨幺不解,“这有什么问题?畜生虽是畜生,其实也和人一样,遇到变故也会惊慌的。”

沈约笑笑,“但牲畜有时候比人要高明了。”

杨幺和诗盈、晴儿齐声道:“什么?”

他们都是不可想象的样子。

沈约缓缓道:“太多世人本有一种对自然的感知,却被世俗习惯遮掩,是以对自然变化并不敏感。牲畜却因多接近自然,是以对天地间的变化反倒更加敏锐。”

杨幺喃喃道:“这个道理很是新鲜,杨某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先生这么说,想必是没错的。”

诗盈却道:“先生想说,马儿、猎犬应该比世人早知道地震吗?”

沈约微微点头。

诗盈思索道:“但方才那些马儿、猎犬并没有预警?”

沈约正有这种困惑,地震是地质变迁的一种现象,一定会引发地磁的异变,地震发生那刻虽是突然,但地磁改变却并非一蹴而就。

犬类、马儿都能提前感知这些变化,是以在地震来临前会焦灼不安,但这次却没有。

“这么说,方才不是地震了。”杨幺得出个结论。

沈约“嗯”了声。

杨幺、诗盈三人都是内心诧异,心道沈约这人实在是心细如发,任何异常似乎都逃不过他的判断。

“那是什么变化?”杨幺问话的时候,突然想到洞庭总寨的事情,走到沈约近前,低声道:“不会是众妙之门引发的异动吧?可众妙之门应该还在洞庭湖底?”

沈约喃喃道:“不见得。”

众妙之门既然能从天柱山迁移到洞庭湖,那来到上京也是有可能的,但他感觉也不像众妙之门的原因,因为他的心悸感很是强烈,众妙之门却不应该给他带来心悸的。

杨幺坐回原处,不理会略有幽怨的晴儿,淡然道:“无论怎地,事情已经过去了。最少那些金人也不再慌乱。”

院墙之外,喧嚣声渐渐归于平静。

杨幺又道:“诗盈姑娘……令尊看到那本书后又如何?你想必还想为张先生说好话,是以说出了九霄环佩的事情?”

诗盈很是意外,她见杨幺喝酒不停、少怜香惜玉,全无当初出口成章的模样,渐渐以为这是个粗莽的汉子,哪里想到他心细如此,竟想到这些。

终于还是点头,诗盈轻声道:“我听蔡宰相提及琴画书棋时,的确如杨大人所想,想借此为张先生说话,这才说及琴画书棋之一的琴就在宫中。”

回忆当年的场景,诗盈微有怅然道:“家父听到诗盈所言,神色大变,立即问诗盈如何知道琴画书棋的事情?那多年来,家父虽是皇帝,可很多时候表现的如闲云野鹤般,诗盈倒是头一次见到父亲那般急迫。”

沈约暗想,有些人说一辈子看不穿一个人,不但因为见识太浅,亦因为对方埋藏的太深了。

“诗盈见状,反倒怕为张先生惹出祸事。”

诗盈蹙眉道:“是以诗盈让父亲先派人取来那张九霄环佩,蔡京一见就说,这琴是次品,如何会是传说中的那张琴呢?那时候诗盈才知道九霄环佩乃唐制的一批精品琴,流传到如今已是极为罕见。蔡京为家父几乎网罗了当时各地所有的九霄环佩,唯独诗盈弹奏的那张琴不出正音,才被蔡京淘汰,是以才会被诗盈见到。”

沈约脑海中蓦地闪过萧楚站在那张九霄环佩前沉吟的景象。

这一次是突然预知,他却瞬间已有结论!

无论九霄环佩,还是《清明上河图》,都是萧楚做了手脚。

琴、画本无异样,却因萧楚的安排,有了特异。

诗盈那面继续道:“诗盈当场让那张琴发出美妙的乐声,无论父亲还是蔡京,都是惊呆当场,而与此同时,桌案上的清明上河图和家父手中的《黄庭经》都有了光芒,不过那时候,清明上河图并没有现出大河流淌。”

若不是亲眼目睹,谁都觉得诗盈如说神话般。

杨幺喃喃道:“都能发光,又有什么作用呢?”

沈约闻言,脑海中却闪过一个结论——琴棋书画,很可能是萧楚布下的一个局!

第1400节 奉饶天下棋先!

《清明上河图》是萧楚绘制,萧楚亦接触过九霄环佩,可能在琴上做了文章……

琴、画、书、棋这个传说不知何时开始,萧楚绘制了一张奇特的画、改造了一张唐代的琴,然后通过诗盈呈到宋徽宗的面前。

那书呢?

是不是也经过萧楚之手的处理?

“琴、画、书、棋”是通往长生地的钥匙,萧楚复制了钥匙交给别人?

为什么?

就如杨幺所言,这几乎不可理喻,若真有长生一事?萧楚为什么不拿钥匙亲自前往,却假他人之手?

萧楚布局迷一样让人无法揣摩。

诗盈想不到那般远,听杨幺发问,摇头道:“诗盈不知。但家父见到书、画都起异样,不由吃惊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琴、画!蔡京也很吃惊,询问画从何来,这时家父才着紧起来,问是何人呈上的画作?”

沈约沉吟道:“但张择端已经不知去向?”

诗盈很是伤感道:“的确如此。诗盈见家父重视这画,终于说出张先生之名,家父闻言,立即让侍卫去找张先生来此,不想张先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杨幺喃喃道:“这真是个怪人。张择端为什么要献画?难道说……”随即摇头,杨幺道:“不是的。”

沈约问道:“杨寨主想到了什么?”

杨幺心想,我想到了,沈先生这般神人自然早有考虑,可还是道,“会不会是张择端和赵佶有仇?”

诗盈、晴儿愣住,晴儿忍不住想要驳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约喃喃道:“这种可能也是有的,但可能性不大。”

诗盈急道:“诗盈认为张先生绝无恶意,杨大人为何这么想?”

杨幺不咸不淡道:“杨某若想害一个人,偏偏对他无可奈何,就会找到吸引那人的东西,然后借此引诱他到危险之地,再将他除去。”

诗盈怔住。

她虽见多了丑恶,可终究本性天真,想不到太多丑陋的算计,但听杨幺说了,又知道这事很有可能。

沈约沉吟道:“但哪怕要寻找长生地,赵佶肯定不会亲自去的。杨寨主这方法,奈何不了赵佶。”

杨幺点头道:“因此我又觉得不是这种可能。”随即哂然笑笑,杨幺喃喃道:“想长生的,都是怕死的,也是好笑。”

沈约思索片刻,“那后来呢?令尊当然还是没有找到长生地?”

诗盈摇摇头,“家父为此还大发了脾气,但琴画书棋只凑齐了三样,第四样在哪里,却如大海捞针般。”

沈约喃喃道:“不错,世间琴画书棋无数,要寻出有异样的绝不简单。”心中在想,琴画书棋这世上数不胜数,可必须经过萧楚之手,才能变成钥匙。

诗盈点点头,“家父曾找到了刘仲甫一帮棋手询问,亦是一无所获。”

沈约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找刘仲甫?”

诗盈道:“因为传说中,刘仲甫曾和仙人对战棋局。”

沈约皱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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